“塔给我。”
东华转向宁舒。伸手接过那座吸纳了数十万年戾气的炼心塔后,他仔细端详片刻,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他把塔递给宁舒,自己则是回了太晨宫闭关。
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一座全新的炼心塔便矗立在诛仙台上空,塔基与诛仙台彻底相连,道道黑红交织的戾气在塔身流转。
“此后,不过关者,直接坠入诛仙台。”
东华淡淡道。
“也省了麻烦。”
因新的炼心塔就建在诛仙台上空,降下的神器雷劫几乎被台下戾气抵消大半,渡劫过程轻松得很。
可若要是论起威力,这座东华新炼制的塔自然远不及宁舒手中那座。
不提宁舒炼制时加入的天道基石,法则能量结晶,和那大量的功德刻画的阵法。
就只单单看这炼好后的使用者,那新塔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毕竟东华、折颜这等上古神尊,还有四大凶兽都不会再入塔试炼,更别说,宁舒那塔中还吸纳了数十万年来诛仙台积聚的全部戾气。
宁舒摩挲着自己手中那座变得愈发古朴厚重的炼心塔,看着诛仙台上戾气横生的新塔,忍不住轻笑。
“这下可好,连考核带处罚都一条龙服务了。”
任务做到现在,整个世界的剧情早就已经崩的面目全非了。
在小花的精心梳理下,天庭各项事务逐渐步入正轨,已经焕发出新的生机。
而另一个重大的改变,是关于夜华。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借腹出生,而是直接吸收了附身多年的功德金莲重塑仙身,然后主动下凡历劫去了。
这个主意是宁舒提出的。
她很清楚,在三生这样的神魔世界,"生恩"的因果还是很大的。
未来天帝的生母,若是像原剧情中那样无脑宫斗,那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他无父无母来得干净利落。
所以,她在东华想要‘前’大皇子夫妇去昆仑墟的时候,直接阻止了。
为此,还专门去昆仑墟和那朵金莲沟通了一下,她是知道这个金莲早就有意识了的。
她想好了,若是他非要投身前天帝一家,自己就得考虑重新培养继承人了。
还好夜华这小子听劝,也许是看出了宁舒的态度,所以当天,金莲便化形成一个婴孩,安静地躺在莲台上。
而夜华的动静肯定瞒不住墨渊,得知前因后果的墨渊表示,带老婆也是带,带弟弟也是带。
所以去了冥界与冥王沟通,让两人继续历劫。
冥王对此乐见其成。只要按规矩办好手续,他向来不干涉这些神仙的历劫选择。
看着命簿上新添的轮回记录,宁舒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个世界的命运,终于开始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了。
随着天庭事务逐渐理顺,整个九重天的风气为之一新。
众仙各司其职,再不见从前那般互相攀比、推诿扯皮的景象。
如今的天庭唯才是举,有能力者上,无能力者下,出身与资质不再是晋升的标准。
在这般环境中,张麒麟这位新任天帝的威势也日益深重。
许是帝位加持,他周身那股清冷孤绝的气质愈发凛冽,除了宁舒、小花等几个最亲近的人,其他仙官在他面前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几分。
这日朝会,一位仙官因办事不力,战战兢兢地跪在殿前请罪。张麒麟并未动怒,只抬眸淡淡一瞥。
那仙官顿时汗如雨下,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退下吧。"
宁舒看张麒麟不想开口,只能发挥自己嘴替的作用,清冷的三个字落下,那仙官如蒙大赦,连连道谢,然后几乎是踉跄着退出凌霄殿。
黑瞎子倚在殿门外,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咂舌。
"哑巴张这气场是越来越吓人了。"
小花却放下手中写好的公文,重新拿起一本新的。
"这样才好,镇得住场子。"
唯有他们几人知道,张麒麟这份威严并非刻意为之。
他本人原本就像雪山之巅的寒冰,只是站在那里,就自然让人心生敬畏之心。
而这样的天帝,正是如今六界最需要的。
不过,宁舒有些担心,所以会经常和瞎子搞事,闹着让他笑一笑。
一想到距离下一个重要剧情点还有整整七万年,宁舒就忍不住抓狂。
她努力回忆着七万年后会发生什么——时间过去太久,很多细节都模糊了。
哦对,原本应该是夜华和白浅试图私奔,可现在白浅已经没了;
擎苍破钟而出?
如今的擎苍还在魔界焦头烂额地收拾烂摊子,东皇钟也早就被她收服。
“还有渺落!”
宁舒猛地想起这个关键人物,立刻动身去找东华。
“帝君,你能上太阳星吗?”
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东华被她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
就算他是天地共主,也没必要往太阳星跑吧,天地良心,他虽然本体是石头,但也怕热的好吗?
宁舒见他神色微妙,赶紧解释。
“渺落是所有负面能量汇聚而成的。现在地府建成,大部分负面能量会随着轮回运转慢慢消散。
但这只能阻止她继续变强,她本身依然存在。”
她越说思路越清晰。
“原本消灭渺落需要你和白凤九的血。可现在九尾狐就剩个白真了,这方法还管不管用真不好说。
我之前不是推测她是不能出世的少阴君的怨念化身么。
对付少阴君的怨念,自然得至阳之力了。所以我想着,要是把她囚禁在太阳星上,是不是能靠至阳之力不断削弱她?
毕竟,哪里还能有比太阳上面的至阳之力更足的地方?”
东华听完宁舒的分析,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别说,小家伙这个想法虽然大胆,却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所以,他只是略作思量便有了决断。
他直接起身带着宁舒前往妙义渊,打算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最大的隐患。
见到东华现身,渺落立刻疯批属性上线,痴狂地诉说着执念。
东华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满脸写着嫌弃。倒是一旁的宁舒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观赏什么精彩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