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望着他仓皇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目光重新回到电影上，但心思却全在那个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人身上。
——真是，可爱得要命。
她端起季临渊留下的那杯水，就着他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
水已经有些凉了，却莫名带着他唇齿间残留的薄荷牙膏的味道。
沈烟轻轻摩挲着杯沿，决定明天要继续这个有趣的事情。
雨夜。
沈烟抱着一摞教案从书房出来时，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随即炸开的雷声吓得她手一抖，纸张散落一地。
她蹲下身去捡，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来帮你。"季临渊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他单膝跪在她身旁，修长的手指快速收拢着纸张。
又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了他紧绷的侧脸。
沈烟正要道谢，整间公寓却突然陷入黑暗。停电了。
"别动。"对方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我去拿手电筒。"
她听见他起身时衣料摩擦的声响，却在下一秒被什么东西绊到——可能是她散落的教案——整个人向前栽去。
沈烟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被他的重量带着一起跌坐在地毯上。
混乱中，她的后背抵上了墙壁，而季临渊的双手撑在她耳侧，将她困在了方寸之间。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抱歉..."对方急促的道歉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他想要起身，却在挪动手掌时不小心按到了她的长发。
"嘶——"沈烟轻呼出声。
"对不起！"季临渊慌乱地去拨开发丝，指尖却不小心触到她颈侧的肌肤。
两人同时僵住了。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遥远。
沈烟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撑在她上方的手臂微微发抖。
某种微妙的氛围在黑暗中蔓延，她轻轻开口："季同学..."
"嗯？"这个音节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谈过恋爱吗？"
撑在墙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沉默良久，他才低声回答："...没有。"
沈烟在黑暗中勾起嘴角："那...知道怎么和女生相处吗？"
空气瞬间凝固。
她能清晰地听到对方骤然加速的心跳，以及喉结滚动的声音。就在她以为他要逃跑时，一个颤抖的、带着薄荷气息的呼吸忽然靠近。
"不...太会。"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要...教我吗？"
这句话像导火索，点燃了某种隐秘的期待。
沈烟缓缓抬手，指尖轻轻碰触他的衣袖："首先，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就在她准备继续"教学"时，玄关处突然传来"咔嗒"一声——来电了。
刺眼的灯光让两人同时眯起眼睛，近在咫尺的距离在光明中无所遁形。
"我..."他仓皇地想要后退，却被沈烟轻轻拉住了手腕。
"别紧张。"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袖口，"这是很正常的社交距离练习。"
带着恶作剧的心思，她故意补充道："说明...我教得很好？"
对方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猛地站起身冲进了浴室。
很快，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其他声响。
沈烟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散落的教案，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角。
浴室的水声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窗外的暴雨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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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水声哗啦。
季临渊将水温调到微凉，可脸上的热度却怎么都降不下来。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颊和耳朵，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方才的画面——
沈烟近在咫尺的呼吸，指尖触碰他时的温度，还有她带着笑意的声音："要教我吗？"
"……"他深吸一口气，捧起冷水拍打着脸颊。
他仰起头，水珠顺着紧绷的下颌滑落，滴在锁骨凹陷处。镜中的少年眼眶微红，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心理斗争。
当浴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时，季临渊的发梢还滴着水。
他的眼眶微红，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心理挣扎。
沈烟靠在走廊墙边，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他湿漉漉的睫毛上。
"洗这么久？"她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促狭。
季临渊别过脸，耳根又红了起来："……水有点凉。"
沈烟轻笑，将牛奶递给他："下次记得调温水，小心感冒。"
少年接过杯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顿时像触电般缩回。牛奶差点洒出来，他手忙脚乱地去接，却听见沈烟带着笑意的声音：
"这么紧张啊……"
季临渊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别逗我了。"
沈烟看着他湿漉漉的发梢，红透的耳尖，还有紧抿的唇，忽然觉得——
果然这样最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