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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一心只读圣贤书?数理化教你做人

三日后,长安城,国子监旁。

“皇家科学院!”

礼官一声高亢的唱喏,八名禁军壮汉合力,将一块巨大的匾额高高挂起。李世民亲笔御赐的三个烫金大字,在秋日下熠熠生辉,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这位置,太扎眼了。

国子监,天下儒学圣地。一个专研“奇技淫巧”的匠人窝,竟敢跟它脸贴脸,这在满长安的读书人看来,无异于将茅厕修在了孔圣人的祠堂边上。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伴随匾额落地的,还有一则昭告天下的圣意:皇家科学院,即日起面向大唐全境,不问出身,不限年龄,公开招募首批“天子门生”!

国子监内,当世大儒、祭酒孔颖达听闻消息,气得当场将手中的竹简砸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荒唐!滑天下之大稽!”他指着门外,对着满堂大儒博士怒斥,“以机巧之术为立学之本,此乃舍本逐末,玩物丧志!长此以往,圣人教化何在?我大唐国本何存?”

“孔祭酒息怒!”一名博士起身附和,“下官听闻,那林浩妖言惑众,竟称格物便可知天下至理,分明是墨家余孽的邪说!”

“必须阻止他!”孔颖达在堂内来回踱步,花白的长须因愤怒而不断抖动,“老夫这就联名上书!绝不能让这股歪风邪气,污了长安的文风!”

一封由数十名大儒联名签署的奏疏很快递进了皇宫。

李世民收到后,只淡淡地批了两个字:已阅。

这不置可否的态度,却让孔颖达等人达到了目的。在他们的推动下,长安城内的舆论彻底倒向了国子监。

茶馆的说书人,把科学院编排成藏污纳垢的妖窟;太学里的学子们更是日日作诗撰文,将科学院斥为“匠人之学”,下九流的玩意儿。

于是,皇家科学院招生的第一天,场面冷清得令人心头发慌。

偌大的府邸门口,负责登记的吏员从日上三竿一直等到日头偏西,哈欠连天,面前的登记册上,依旧是一个名字都没有。

偶尔有几个衣衫褴褛的老工匠,在街对面探头探脑,眼里满是渴望。可他们刚想靠近,就被周围路过的太学生投来的鄙夷目光给逼了回去,一个个缩着脖子,又退回了暗处。

李丽质站在科学院的门内,从清晨的满怀期待,到中午的焦躁不安,再到现在的失落酸楚,她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泡在冰水里,一点点变凉。

“林浩,你倒是说句话呀!”她终于忍不住,走到门廊下,看着那个靠在朱红柱子上,悠闲得仿佛在自家后院看风景的家伙。

林浩闻声,偏过头,看着她急得通红的眼圈。

“你看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们自己都要成全长安的笑话了!”李丽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别急。”林浩终于开口,语气平淡,“他们不是觉得咱们不入流,觉得咱们的学问上不了台面吗?”

他站直了身子,对那已经快睡着的吏员吩咐道:“去,拟一份战书,派人送到国子监!”

“战……战书?”吏员和李丽质同时惊呼出声。

林浩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自顾自地踱步:“战书上就这么写:三日之后,午时三刻,我皇家科学院将在国子监门前,举行首场公开招考。我林浩,愿以皇家科学院的存废为赌注,与国子监诸位大儒立下赌约!”

李丽质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林浩,你疯了!?”

“赌约内容很简单,”林浩竖起一根手指,“考题由我科学院出,现场公布。只要国子监祭酒、博士、大儒……有一个算一个,他们中任何一人能答对我五道题目,我皇家科学院便当众承认学问不精、误人子弟,即刻关门解散,我林浩从此不再涉足格物之学!”

“你……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程豪赌!”李丽质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是把自己的所有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赌桌上!

林浩终于笑了,他转向李丽质,反问道:“可如果,他们一成都答不出来呢?”

当那封墨迹未干的战书被送到国子监时,整个大堂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老夫没看错吧?赌约?以科学院的存废为赌注?”

“只要答出三成?这黄口小儿,当真是狂妄到了不知死活的地步!”

一名博士笑得涕泪横流,“他以为考试考什么?考他那套摆弄水晶的戏法吗?我等浸淫圣贤书数十载,岂会被这等匠人伎俩难住!”

“应战!”孔颖达捋着花白的胡须,猛地一拍桌子,“去!告诉那竖子,他这个赌约,国子监接了!不仅老夫会亲自到场,监里所有博士、助教,一个不落,全都会去!”

“另外,把这份战书的内容,给我在全长安城传遍!老夫要让全城百姓都来做个见证,亲眼看看他林浩是如何自取其辱,亲手砸掉自己科学院牌子的!”

一场在所有人看来“必输无疑的疯狂赌局”,瞬间成了整个长安城万众瞩目的焦点。

三日后,国子监门前,人山人海。

孔颖达等十几位大儒,身着代表身份的祭酒、博士朝服,正襟危坐于临时搭建的考官席上。他们身后,是国子监最顶尖的百名学子,一个个神情倨傲,准备随时下场,将林浩的“歪理邪说”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午时三刻,钟声敲响。

林浩在一片肃杀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走上考台。

他越过那些学子,将目光直直投向高踞上座的孔颖达,朗声道:“孔祭酒,诸位大儒,约定之日已到。十道题,国子监只要有任何一人能答出三道,我林浩便承认格物之学乃是奇技淫巧,皇家科学院就此解散,永不复开!”

他一挥手,护卫将一块巨大的木板抬上高台,板上以黑布覆盖。

林浩亲手抓住布角,猛地一扯!

“唰!”

黑布落下,一行朱砂写就的大字赫然出现!

第一题:今有千斤铜鼎,如何令一寻常壮汉,凭一己之力,将其抬起半尺?请述其法,绘其器。

台下先是一静,随即响起一片嗤笑。

“此乃杠杆之术,匠人取巧之法罢了,也配称学问?”一名博士不屑地摇头。孔颖达更是抚须冷笑,觉得对方果然黔驴技穷。

林浩不以为意,再次扯下黑布一角。

第二题:长安城方圆百里,欲于城中建一高塔,自塔顶可尽览城郭四角。问,此塔最低需建多高?请述其理。

第三题:引渭水入长安,请构思一法,使其流遍全城主街,无需人力畜力时刻轮转。此法何解?

笑声渐止。

如果说第一题只是“术”,那这两题已经涉及到了算学和水利工程,虽然荒谬,却隐隐触碰到了经世致用的边缘。孔颖达的眉头微微皱起,开始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林浩手臂再动。

第四题:天晴之日,不攀爬,不动尺,如何精确丈量出大雁塔之高度?请述其法。

第五题:有一金冠,传为先朝之物,然疑似黄铜所伪。在不损伤金冠分毫之前提下,如何辨其真伪?请述其法。

第六题:有兵三名,贼三名,欲乘一小舟渡河,舟上每次仅容两人。兵在侧,若贼人数多于兵,则兵危。问,如何安然渡尽?

考官席上,原本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

大儒们开始交头接耳,面露凝重。

丈量塔高?不攀爬不动尺?辨别真金?不损伤分毫?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而那道渡河题,更是绕得人头昏脑涨。

孔颖达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在脑中搜寻《九章算术》与《周髀算经》的内容,却发现那些古老的智慧,在这些诡异的问题面前,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林浩的动作没有停。

他一把将剩下的黑布全部扯下!

第七题:城外有盐碱之地百亩,颗粒无收。请述一法,如何改良土壤,使其变为可耕种之良田?

第八题:如何制一器物,可将极小之物(如蚁足之毫毛)清晰放大,映入眼帘?请述其理,绘其图。

第九题:如何制一器物,无需燃油,无需风力,便可自行指向南方?此物何解?

第十题:苹果熟则坠地,月亮悬于高空。为何苹果坠而月不坠?请述其理。

全场死寂。

如果说前几题只是棘手,那这最后四题,则构建了一个凡人根本无法理解的世界。

改良土地?放大微物?自行指向南方?

最后甚至问到了月亮为何不掉下来!

这哪里是考试?这简直是对世间所有读书人世界观的公开处刑!

国子监的学子们脸色煞白,手里的笔重如千斤。他们穷尽毕生所学,也无法在这十道题中找到任何与“子曰诗云”相关的蛛丝马迹。

“砰!”

一声脆响,孔颖达身前的茶盏被他失手打翻,滚烫的茶水浸湿了他的官袍,他却浑然不觉。他死死地盯着第十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穷尽一生钻研的圣人学问,或许……真的触碰不到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

羞辱、愤怒、茫然、恐惧……最终都化为一片空白。

这位大儒的脸色由青转紫,身子晃了晃,险些从座位上栽倒。

赌约是答对三题,可现在别说三题,他们连一题的思路都摸不到!

眼看局面彻底僵住,林浩抓住时机,声音清晰地送入每个人耳中:

“诸位,这就是我皇家科学院的学问!经义修心,格物强国!

我皇家科学院,不培养坐而论道的书生,只培养经世致用的实干之才!

这十道题的答案,不在故纸堆里,就在我们脚下的大地和头顶的星辰之中!

今日,这十题,亦是我科学院的考题!不问出身,不问过往!若有人能答出三题,即可为我皇家科学院第一批天子门生!”

人群后方,一只瘦骨嶙峋、沾满泥污的手,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

万众瞩目之下,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少年,瘸着一条腿,正费力地高举着手臂,那双在脏污面容下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那块木板。

不等护卫开口,那少年用尽全身力气,嘶哑着嗓子冲着高台大喊:

“大人……我……我能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