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众人又好一阵的劝说。
“二婶,您消消气,大过年的动怒不值当的。”
“二婶放心,我过后一定劝说老四和老七。”
说什么的都有,终于给老太太哄高兴了。
二老太太摆了摆手,“你们都先回去吧,也别因为这事弄得年都过不好。”
“我还有点事要跟敬业说。”
众人见没什么事了,相继离开三庭院。
屋里只剩下老太太、白敬业、宫二,还有俩丫鬟。
“敬业,是奶奶对不住你,奶奶想着青黛是个稳当人,谁承想你爸爸...唉”
老太太叹了口气,“算了,过了年呐,给她两个钱,让她哪来回哪去吧!”
白敬业一怔,没想到老太太说的是这事。
他往老太太身后一瞧,俩丫鬟果然换成了槐花和连翘。
大善人瞬间就想明白了,二老太太也不是聋老太太,什么人在她眼里能藏得过去?
短短几天,二老太太就看出白景琦对这青黛心思不正。
甭管是不是你青黛勾引的七爷,人家是主子、你是下人,有事了是不是你的错你都得走!
这还是白家做人做事比较讲究。
换成蛮横一点的宅门,当家主母就是给你青黛打死,你也活该!
“哈哈”
白敬业噗嗤一笑,冲连翘和槐花挥挥手,“你们俩出去”
“是,大少爷”,两人施礼后走出了正房。
“奶奶,这个青黛现在还真不能让她走喽。”
大善人勾起嘴角轻笑道,“这丫头是岛国间谍!奔着我来的!”
老太太闻言大惊失色,她在商海沉浮多年。
练就了处事不惊的本事,可是特么也没遇到过岛国间谍啊。
这词对她老人家都挺新鲜。
“还有这种事?”
大善人点头笑了笑,“她是东北那边派过来的,特意拐了个弯,从沪上打入的咱们家。”
二老太太稳了稳心神,琢磨了一下,“要你这么说,还真是不能贸然给她赶走。”
“这摆在明面上的好对付,暗地里的防着可就难了!”
“哈哈”
大善人哈哈笑道,“要不怎么说还是奶奶您英明呢!”
“过了年啊,您还得回沪上那边,我想这个青黛会想办法把自己留下来的。”
二老太太了然的点了点头,“奶奶知道该怎么做了。”
“奶奶,挺晚了,今晚您就在新宅住下吧,让若梅伺候您,今天是年三十,咱还得过年呢不是。”
“成!奶奶就在你这住下。”
宫二搀扶着老太太,带着两个丫鬟前往新宅专门给老太太留的房间。
等老太太走后,大善人这脸都耷拉了下来。
抓人只是个开始,他已经预见到会有一大批人来求情。
白敬业向外喊了一声,“谭海!”
“到!”
“给朱副师长发电,让他明天一早从津门抽调一个团的兵力,往北平方向靠拢。”
“是!”
“还有,你就守在电话旁,无论谁来求情一律回绝,就是东北王来求情也他妈没面子!”
“是!”
大善人想杀的人,就他妈是总统也拦不住!
咱们返回头,把视线拉到震三江这边。
在路上,震三江和高纪毅都把事搞清楚了。
俩人也是气愤不已!
这俩人,一个土匪、一个叛军,哪个是好相与的?
震三江骂了一句,“他奶奶的!真他妈黑!连手下弟兄都他妈出卖,狗娘养的!”
土匪出身的他最讲究义气!
出卖线人、暗桩,这在江湖上得挨三刀六洞!
高纪毅冷哼一声,“我算看透了,除了咱们司令,民国的官有一个算一个,没一块好饼!”
俩人走了一路骂了一路,从老段到张大帅,谁也没放过。
“砰砰砰!”
震三江砸响了梁秘书家里别墅的大门。
管家打着哈欠,开了房门,一看外边都是军队腿肚子都发软。
“你...你们...你们哪来的!”
“去你妈的!”
震三江一把推开他,“老子维和部队的!你们家姓梁的那个典狱长呢!让他滚出来,别等老子进去薅他!”
“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家!”
震三江眼睛一瞪,冲老四使了个眼神。
老四拎着手枪顶在他头上,“谁的家?你他妈认不认识这是啥!”
客厅里乱乱哄哄的,梁家人都从睡梦中被惊醒。
梁秘书哆哆嗦嗦戴上眼镜,他还以为冯倒戈的部队打进来了呢。
上一次冯倒戈就是半夜进的北平城。
他到楼下一看,军服的样式是维和部队的,稍微安了点心。
“你们是维和部队的吧?为什么闯进我的家?”
高纪毅跟着白敬业见过梁秘书,轻声道,“梁秘书,你侄子梁程呢?让他出来,他的案子犯了!”
“梁程?他出什么事了?”
高纪毅一挥手,示意跟来的狱警让他把事情说一遍。
等他说完后,梁秘书额头上的汗冒了下来。
他在心里大骂侄子,怎么犯到白小鬼儿的手里了!
这下麻烦大了!
“梁程!”
梁秘书怒喝道,“有没有这回事?”
“没...没有,叔叔,他们诬陷我,没有这回事,叔你救我啊!”
梁程吓得屁滚尿流,他也没想到能惹出来这么大的麻烦。
“你就是梁程啊?”
震三江翻着眼睛看了看他,“你他妈挺猖狂啊!”
“俺还是头一次看到,能让俺们司令生这么大气的人,你得遭点好罪!”
他向后摆了摆手,“带走!”
“等等!”
梁秘书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侄子带走啊,赶忙上前阻拦,“高兄弟,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和你们司令有一定的交情,你通融通融,让我给白司令打个电话。”
高纪毅呵呵一笑,“梁秘书,您别为难我,我今天带不走人,明天就得上军法处!”
“我总不能因为通融您,让我自己个儿的脑袋搬家不是?”
“您呐,要是跟我们司令有交情,就自己找他。”
说完他一转头,带着人马出了梁家。
谁敢拦着,一个营带着重机枪来的,大有一言不合就搂火的架势。
梁秘书面如死灰,知道这回是踢到钢板上了!
弄不好自己这侄子就得枪毙,白敬业那是活阎王,势力还没多大的时候都敢当着别人的面大骂段总长。
自己跟他哪来的交情?
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知道该找谁求情。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可能只有他能救自己的侄子了。
梁秘书抄起电话,“给我接山海关奉系的指挥部,我找张军团长有要事!”
咱说,他咋还能联系到张汉卿呢?
奉直皖三方联盟啊!
皖系这边都是他来对接的。
赶的正巧,张六子这会儿还真就没睡呢。
“我是张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