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们顺着弗兰克手指的方向——
也就是直播画面显示的“镜头”方向，
毫不犹豫地抬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
“开火！”
队长一声令下。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
灼热的弹头带着死亡的呼啸，瞬间将那片空无一物的区域笼罩！
直播画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仿佛被子弹的冲击波波及。
“啊！开枪了！”
“我的妈呀！真打啊！”
“吓死我了！还以为子弹要飞出来了！”
一些胆小的观众，无论是龙神国的还是外国的，
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击画面吓得失声惊叫，下意识地缩紧了身体。
然而，直播画面并没有黑掉，也没有变得模糊。
只见画面开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灵活性移动起来！
它如同一个无形的幽灵，
围绕着那些正在疯狂扫射的特种士兵快速旋转、穿梭。
镜头时而拉高，
俯视着下面如同无头苍蝇般乱转、
对着空气倾泻火力的士兵。
时而贴近，几乎要撞到某个士兵的脸上，
捕捉到他因为紧张和困惑而扭曲的表情。
时而从子弹的缝隙中灵巧地穿过，
画面边缘甚至能看到炽热的弹痕划过空气留下的轨迹。
由于上帝之眼全程处于隐身状态，
那些特种士兵根本看不到目标在哪里。
他们只能一边紧张地盯着自己或同伴设备上的直播画面，
试图根据画面的移动来判断“入侵者”的位置，
一边徒劳地调转枪口疯狂扫射。
子弹打在墙壁上、仪器上，溅起无数火花和碎屑，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却始终碰不到那个无形的“镜头”分毫。
“它在左边！快打！”
“不对！它跑到右边去了！”
“上面！在上面！”
特种士兵们混乱的呼喊声和持续的枪声，
通过直播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世界。
龙神国的观众们从最初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看着这滑稽又解气的一幕，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打空气呢！”
“这群傻大兵，被大神当猴耍！你看那个大兵，脸都绿了！”
“这就是世界第一强国的特种部队？连个影子都摸不着！”
“太逗了！直播效果拉满！”
而与龙神国观众的欢乐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弗兰克先生所在国家的民众反应。
他们看着直播画面中自己国家的高层官员，
确实出现在那个残忍的实验室里，
看着他气急败坏地指挥士兵攻击，
看着士兵们如同小丑般的表演……
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怒火，
在许多该国观众心中熊熊燃烧！
“法克！弗兰克这个混蛋！他在干什么！”
“我们的高层真的在做这种邪恶的实验！”
“抗议！我们必须上街抗议！”
“下台！让他下台！”
“太令人作呕了！”
该国的社交平台上，瞬间被愤怒的声讨淹没。
其他外国观众的反应则复杂得多，
有沉默的，有继续质疑画面真实性的，
但更多人是对本国高层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林叶坐在巡天号的驾驶椅上，
看着屏幕上这出由他主导的、如同猫戏老鼠般的闹剧，
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畅快淋漓，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愉悦。
他笑得肩膀都在微微抖动，
覆盖着装甲的手指指向那个混乱的实验室画面。
“看吧！”
他的笑声渐歇，语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冰冷，
“这就是你们的高层所为！
天天标榜着自由与正义！私底下一个比一个肮脏！”
他的V型光学镜扫过屏幕，仿佛能穿透网络，
看到无数屏幕前那一张张或愤怒、或羞愧、或震惊的脸。
随后，他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轻轻一敲。
那几个显示着混乱实验室的监控小窗口，瞬间从直播画面上消失。
直播界面重新回归到单一的、
黑金色灵韵战甲占据主画面的视角。
他随意地换了个坐姿，翘起的二郎腿轻轻晃了晃。
“好了，家人们。”
“闲话就到此为止吧。”
他摊了摊手，做了一个“翻篇”的手势。
“言归正传。”
“今天的直播呢，
主要是主播的月槎基地一期工程已经全部完工了。”
“主播准备带家人们去参观一下。”
他抬起手，拇指朝自己正前方指了指。
“主播此刻，就在月球外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直播画面的视角开始平稳地旋转。
零操控着镜头，缓缓将巡天号舷窗外的景象纳入画面。
漆黑的宇宙幕布上，
一颗巨大的、布满环形山的灰白色星球缓缓占据了整个屏幕。
月球地表那荒凉、寂静而又无比真实的细节，
在高清镜头下纤毫毕现。
“卧槽！！！月槎基地完工了？这才多久？”
一个龙神国的年轻大学生猛地从网吧的椅子上跳了起来，
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引得旁边的人侧目。
“大神要带我们看月槎基地了，太棒了！”
另一个坐在家里的上班族忘记了自己还在上班，
激动得一把抓起旁边的水杯，
手却因为兴奋微微发抖，水差点洒出来。
他脸上瞬间涌起潮红，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快！快叫爸妈来看！智神要直播参观月球基地了！”
一个年轻女孩对着客厅大喊，
手指飞快地在家庭群里发送直播链接，
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骄傲和急切。
直播间瞬间被“666”、
“智神牛逼”、“快开始吧”等弹幕刷屏。
无数人放下手中的事情，或独自屏息凝神，
或呼朋引伴，眼睛一眨不眨地聚焦在屏幕上。
许多人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仿佛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而与龙神国这边几乎普天同庆的兴奋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外国观众区域的复杂反应。
“法克！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翻篇了？！”
一个自由国的青年看着屏幕上那壮丽的月球景象，
却感觉胸口堵着一股闷气，
用力将手中的啤酒罐捏瘪，狠狠砸在地上。
他脸上混合着未消的愤怒，
和对眼前奇景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表情扭曲。
“该死的！他揭露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欧罗巴某处公寓里，一个中年女人紧皱着眉头，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挫败。
她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月球，却感觉离真相无比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