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铁砧看了一眼战术平板，确认坐标。
“B组到F组，外围警戒。”
“G组到J组，跟我们一起进去。”
频道里传来确认声。
铁砧打了个手势，两名队员先冲进去，
枪口上的战术手电划破黑暗。
里面是个空旷的大厅，
地上躺着不少尸体，已经腐烂了，苍蝇嗡嗡飞。
正对面是一扇厚重的防爆门，门半开着，门框变形了。
“走！”
铁砧带头冲向防爆门。
就在他们全部进入大厅的瞬间。
外面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和惨叫。
“遭遇伏击！数量很多！它们从地下——”
通讯戛然而止，变成刺耳的忙音。
铁砧脸色一变。
“撤退！快撤出去！”
但已经晚了。
他们身后的仓库大门外，
突然涌出几十只士兵丧尸，堵住了出口。
这些丧尸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么呆滞，
它们行动有序，甚至懂得寻找掩体。
最前面的几只丧尸手里竟然还拿着枪！
虽然不会用，但似乎知道这是武器。
“开火！”
铁砧大吼，举起步枪扫射。
子弹打在丧尸身上，溅起血花，但没倒下。
除非爆头。
一只丧尸冲到他面前，一拳砸过来。
铁砧侧身躲开，那一拳砸在旁边的混凝土柱上，
柱子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妈的……”
铁砧咬牙，调转枪口，抵着丧尸下巴扣动扳机。
“砰！”
丧尸的后脑勺炸开，身体软倒。
但更多的丧尸涌进来。
枪声、吼叫声、惨叫声混在一起。
铁砧看到几名队员被丧尸抓住，
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血喷得到处都是。
另外还有队员打光了子弹，
抽出军刀捅进丧尸眼眶，
但被另一只丧尸从背后扑上来，咬住了他的脖子。
过滤面罩被咬穿了。
队员惨叫，挣扎，几秒后就不动了。
“进里面！快！”
铁砧边打边退，带着剩下的十七八个人冲进防爆门。
门后是向下的楼梯，漆黑一片。
他们刚进去，
就听到外面传来沉重的撞击声，那是丧尸在砸门！
但防爆门很厚，一时半会儿砸不开。
铁砧喘着粗气，面罩里全是自己呼出的白雾。
他看了一眼队伍。
进来时五十个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个。
“继续往下。”
他哑声说。
“任务还没完。”
……
月槎基地，主控工作室。
林叶靠在椅背上，面前悬浮着数十块光屏。
每一块都显示着瑞文福德镇的实时画面——
来自上百台上帝之眼的监控。
他看了一会儿，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零。”
【老板，我在。】
零的虚拟形象在旁边浮现。
“都录下来了？”
【全部，从研究开始到病毒泄露，再到现在的每一秒。】
零调出几个关键时间点的画面。
林叶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强化者收服丧尸、
与军队对抗的过程，嘴角微微上扬。
“有趣。”他说。
“病毒基于他们的血清变异，
让他们对丧尸拥有天然的压制力，
也导致丧尸把他们当成‘母体’。”
“本能地服从，甚至畏惧。”
“而且，他们似乎还领悟出控制丧尸的能力！”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所以现在，那两位成了丧尸之王。”
“带着三万只强化丧尸，跟自由国军队打游击。”
他笑了一声。
“丧尸还越打越多了。”
零点头：【是的，老板。】
【被丧尸咬伤或杀死的人，一小时后就会转化。】
【转化后实力取决于生前体质，士兵转化后平均拳力在两吨左右。】
【目前丧尸总数已经达到三万左右，其中士兵丧尸约一万四千。】
林叶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些特种部队的残骸上。
“长官派进去的人，估计是回不来了。”
“那两位不会让他们拿走数据和样本的。”
他顿了顿，看向零。
“病毒变异情况呢？”
零调出一组数据图表。
【根据上帝之眼采集的样本分析，病毒结构非常不稳定，正在快速变异。】
【目前已经观察到三种亚型。】
【普通型，感染后体质增强五倍，智力严重退化，攻击性强。】
【士兵型，感染后体质增强十倍，保留部分战斗本能。】
【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
【正在进化中的第三种亚型。】
【少数丧尸出现了皮肤角质化、骨骼外凸的迹象。】
【力量预估在十五倍常人以上。】
林叶挑眉。
“进化这么快？”
【是的，老板。】
零的声音平静。
【因为病毒源头是强化者的血清，本身就具备极强适应性和恢复能力。】
【如果放任不管，预计七十二小时内会出现第四种、第五种亚型。】
【届时，普通热武器将彻底失效。】
【不过，这种病毒似乎失去了空气传播能力，只能通过体液传播。】
林叶靠回椅背，闭上眼睛。
几秒后，他睁开眼，眼神里带着玩味。
“不碍事，再等等。”
“等自由国撑不住了，来求我们。”
“等病毒……再进化一会儿。这才是我们的目标！”
“我们不太想做的实验，现在有人帮我们做了，真好！
现在中级的基因药剂有一些实验基础数据了，继续观察和收集吧。
特别是那些变异亚型病毒样本数据。”
他看向屏幕里那两个强化者的身影。
“顺便看看，这两位‘丧尸之王’能走到哪一步。”
零微笑：【好的，老板。】
她挥手关闭光屏，只留下中央最大的那一块。
画面里，铁砧带领的最后十几名队员，正沿着地下走廊艰难前进。
前方黑暗中，隐约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和某种……指甲刮过金属的声音。
……
瑞文福德镇地下研究所，核心实验区外走廊。
凯文站在阴影里，看着远处那几点战术手电的光。
“还剩十八个。”
他低声说。
旁边，艾丽斯靠在墙上，
手里把玩着一把从士兵尸体上捡来的军刀。
“要活口吗？”
她问。
凯文摇头。
“全杀了。”
“然后把尸体扔出去。”
“让外面的人知道……”
他转头看向艾丽斯，脸上的疤在昏暗光线里像条蜈蚣。
“这里，现在是我们的地盘了。”
艾丽斯点头，站直身体。
她闭上眼睛，意念扩散。
走廊尽头，十几只士兵丧尸同时抬起头，
眼睛在黑暗里泛起淡淡的红光。
它们开始移动，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
像一群等待猎食的狼。
凯文看着这一幕，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来吧。”
他喃喃自语。
“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