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款清晰,权责分明,但核心内容却荒诞得让他以为自己还没醒透!
契约言明,此番“婚事”仅为权宜之计,对外做做样子,应对某些“不便言明的麻烦”。
双方仅为合作名义上的夫妻,不干涉彼此私事,尤其是王明远若是另有其他心上人,林家绝不干涉。
待麻烦解决后,王明远可随时提出“和离”,林家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会奉上一笔丰厚的“补偿金”。
并且林家还会提供其在朝中的部分人脉资源,以及遍布天下的商队也可为其助力。
这契约,几乎每一条都在最大限度保障他王明远的利益和自由,而对林家,尤其是对这位林小姐,除了一个虚无的“名义”,几乎看不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哪有人费尽心机绑个新郎回来,就为了签这么一份对自己并无丝毫好处的契约?
王明远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难道……这位林小姐看过《赘婿》,也是……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林木兰,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奇变偶不变?”
林木兰:“……?”
她漂亮的杏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随即微微蹙起秀眉,带着几分探究和……怜悯?
看向王明远,迟疑道:“王公子……你可是头还疼得厉害?是否需要唤郎中再来看看?”
语气里的关切不似作伪,但那眼神分明是在怀疑他被打坏了脑子。
王明远心头一凉,不死心,又压低声音快速追问:“Howareyou?你可知道……嘉禾望岗?”
若这林小姐前世是外国人应该也能听懂吧……
林木兰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眼神里的怜悯之色更浓,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仿佛怕他突然发起疯来:“王公子,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是魇着了?需不需要喝口热茶定定神?”
完了,不是。
王明远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他脸颊有些发烫,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
王明远定了定神,将那张匪夷所思的契约放回桌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
“抱歉,林小姐,是在下失礼了。只是……这契约内容,实在令人费解。恕我直言,这对王某可谓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对林小姐你,似乎……并无甚好处?林家如此大动干戈,所求为何?”
林木兰见他恢复正常,神色也缓和下来,重新坐下,目光坦然地看着他:“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此举可助我暂时摆脱一桩极大的麻烦。”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才继续道:“实不相瞒,家父此举,实为无奈,全因一位权势滔天之人。”
王明远心中一震,权势极大,是谁?
林木兰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那人所求,不过是我林家财富。家父爱女心切,才出此下策,想借王公子暂且搪塞过去。毕竟,那人纵然势大,也不便强夺有夫之妇,且那人本就对我无意……”
她微微侧头,烛光在她细腻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王公子也看到了,我并非那等需要依附男子才能存活的弱质女流。那人所求钱财,我们便予他钱财,一次给足,买个暂时安宁便是。此事我自有计较,我林家在朝中也有些许人脉,若舍弃些东西自有人为此事斡旋奔波,断不会牵连到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