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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一念化轮回

那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天诛”意志,来得突然,去得更突然。

前一秒还是末日降临,灰白色的死寂笼罩天地,压得所有人心头发堵。

下一秒,云淡风清。

仿佛刚才那让元婴修士都感到战栗的法则抹杀意志,只是一个荒诞的错觉。

所有人都愣住了。

血河道人脸上那癫狂幸灾乐祸的笑容,僵在了那张干枯的老脸上。

他呆呆地看着恢复了蔚蓝的天空,那双非人的血瞳里,所有的快意讥讽,都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谁?!”

他发出一声嘶哑的,不似人声的尖叫。

“是谁?!”

他神念如疯狂的海啸,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试图找出那个胆敢出手之人。

可神念所过之处,空空如也。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道韵残留,什么都没有。

干净得让他这个元婴老怪,都感到了毛骨悚然。

“是谁……敢插手天诛?!”

他的声音,从惊怒,变成了纯粹的惊骇。

天诛,是此界法则的自我修正。

对抗天诛,是与天为敌。

而刚才那一下,根本不是对抗。

是修改,是无视。

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将这方天地的铁律,视若无物?

血河道人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北燕,乃至整个大陆传说中的老怪物。

可他随即又全部否定。

不可能!

那些老东西,没有这个实力,就算有这个实力,也绝没有这个胆子!

沾染上天诛的因果,无异于自寻死路!

除非……除非出手之人,其本身的存在,就已经超越了这方天地的法则!

一个尘封在记忆最深处,连元婴修士都只敢在梦中敬畏的传说,猛地浮现在血河道人心中。

难道是那一位?!

她不是早已勘破此界虚妄,视众生为蝼蚁,千年不出山门了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金丹小辈,插手此事?!

不可能!

数百年前,她曾降下法旨,禁止此界元婴层次私下斗法。

难道是自己方才与那女帝对了一招,这么快就惊动了她?

不!那只是试探,算不上真正的死战!

血河道人思绪急速运转,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结了。

相比于被一个逆天小辈打脸,他更恐惧的,是自己无意间,竟成了那位的棋盘上,一颗不守规矩的碍事棋子。

而那位,最喜欢做的,便是亲手“清扫”棋盘。

顾长生却没空理会众人的震惊,他扶住夜琉璃,一只手掌抵住她的后心。

心中暗道,是她。

这位洛祖师,嘴上说着当看客,身体倒还挺诚实。

这份情,我顾长生记下了。

他压下心中的念头,不再犹豫,光环全力开启,帮助夜琉璃稳固道基。

没了天诛的威胁,夜琉璃的突破再无阻碍。

那轮回世界的雏形彻底稳固,磅礴的魂力尽数归于莲台。

夜琉璃神魂内视,化作这方初生世界唯一的意志,俯瞰着一切。

她的丹田道基之内,不再是单纯的黑白二色魂莲。

这里,成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天是灰蒙蒙的,没有日月星辰。

地是黑沉沉的,没有草木生灵。

一条浑浊的黄色大河,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往何处去,在这片死寂的大地上,无声地流淌。河面上,飘荡着数不清的光点,那是刚刚归于此处的魂灵。

它们不再嘶吼,不再怨毒,只是安静地,随着河水漂流。

这是……归宿。

这些魂魄,是这方世界的第一批子民。

而她,是这方世界唯一的神。

她的念头一动。

那条黄色大河的中央,河床之下似有巨物耸动,浑浊的水面翻涌起来。

一块古朴、斑驳的石板,顶开水流,缓缓升起,堪堪高出河面一角。它仿佛是一座宏伟石桥的最高处,但更多的部分,依旧沉在河底,深邃难测。

奈何桥。

她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这三个字。

桥头连接的黑色土地上,隐隐有点点红芒闪烁,却未曾有花朵破土而出。

那是接引的意念,尚在酝酿。

所有漂流在河中的魂魄,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不再漫无目的地漂流。

它们朝着那块露出水面的石板汇聚,在它周围缓缓盘旋,安静,而又臣服。

这方世界的正中心,奈何桥的正上方,那灰蒙蒙的天空,开始扭曲。

一个巨大无朋的石盘虚影,缓缓凝聚。

夜琉璃看着这一幕,神魂之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油然而生。

轮回的雏形,尚在虚无缥缈间。

可这方小世界,仿佛因此拥有了第一丝脉搏。

这,就是顾长生要她走的路。

轰!

初生的道韵气息,从夜琉璃的身上,彻底爆发!

一股圆融无缺,带着幽冥与新生双重道韵的气息,从夜琉璃的身上,彻底爆发!

这股气息不再只是单纯的力量。

它带着一方世界的意志,带着轮回建立的法则之力!

她的修为瓶颈,在这股世界之力的冲刷下,没有丝毫阻碍,瞬间被碾碎!

半步元婴!

只差最后一步,感悟天地,凝结婴胎,便可成为此界真正的顶尖大能!

夜琉璃缓缓睁开眼。

她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又看了看身前为她护法的顾长生和凌霜月,以及城墙上脸色苍白,但却露出欣慰笑容的师父,还有那个仍盯着血河道人的慕容澈。

最后,她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那个状若疯魔的血河道人。

夜琉璃身上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机,只在转向血河道人时停留了一瞬。

当她的目光回到顾长生身上时,那杀意便如潮水般褪去,桃花眼里,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清亮,以及一丝深藏的后怕。

她站起身,身形微微一晃,却还是迈开步子,走到了顾长生面前。

她先是侧过脸,看向一旁持剑戒备的凌霜月。

目光交汇,夜琉璃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位共同经历生死的老对手。

凌霜月眸光微动,也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做完这一切,夜琉璃才重新看向顾长生。

她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了他。

脸颊埋进他的胸膛,手臂用力收紧,仿佛要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

片刻之后,她松开手,退后半步,仰起那张血色尚未完全恢复的脸。

神魂的悸动还未平复,声音也带着沙哑。

“夫君。”

这两个字,她说得很轻,却很重。

她看着顾长生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

“这番造化的人情,我可记下了。等此间事了,定要……好好地还你。”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凌霜月,“也欠姐姐的一份。”

她是在感恩,是在宣告,更是在划定新的界线。

她承认凌霜月的地位,也坐实了自己的名分。

凌霜月听着那声“姐姐”,冰封的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她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这场心照不宣。

顾长生拉过夜琉璃的手,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微颤,他点了点头。

“我们三人,何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