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些亲兵就是他带来的。”

“就算是亲兵也不能这么狂,紫轩阁不能动手,这规矩谁不知道?”

众人心惊胆战,原本以为秦军来此另有目的,没料到竟是冲着紫轩阁来的。

难道他们不清楚紫轩阁背后是谁在撑腰?

“三公子,已经全部包围,无人能逃。”

韩信身着盔甲,缓步走到将晨身边,低声禀报。

他望向紫轩阁众人,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跟随将晨以来,韩信确实变了。

公子???

紫轩阁顶楼,一位紫发女子听见“三公子”三字,手中杯盏“啪”地落地。

她却浑然不觉。

这世上,能被如此称呼的“三公子”,恐怕只有一人。

那便是战国第一杀神——武安君,将晨。

临泉城外,尚有七十万将士尸骨未寒,皆被他下令活埋。

这般恐怖的人物,怎会出现在这里?

更让紫女心惊的是,她望向楼下那名男子——面容温和,无论如何也难以与传说中的杀神将晨联系在一起。

那可是煞气冲天、令人胆寒的战国杀神!

楼下人群,刹那间脸色大变。

这世上叫“三公子”的人或许不少,但能被秦军如此恭敬称呼的,只有那一位。

一时间,众人头皮发麻,脑中一片空白。

而那位老者,多年清修的心境,竟被将晨一句话彻底打破,气得浑身发抖。

太狂妄了。

老者掌中杯盏瞬间化为齑粉。

功力深不可测。

锵——

晓梦指尖轻扬,长剑应声出鞘。

秋骊剑泛起凛冽寒光。

她素来超然物外,不喜不悲却敬畏生死。自幼恃才傲物,八岁起便以天骄之姿横扫道宗众长老。

天赋堪称惊世骇俗。

出手时身形化作残影。

"和光同尘。"

如虚似幻,移形换位,周身气机尽数隐没,常人难觅其踪。

刹那间——

天地仿佛褪去色彩,万物凝滞。

"天地失色!"

出手即是杀招。

将晨似有所觉,又似无所觉。

噗——

数步之外的晓梦竟喷出一口鲜血。

她震惊地望向将晨。

遭 ** 反噬了。

以天宗绝学"天地失色"攻之,非但未能奏效,反而自损其身。

铛!

剑锋破空而至!

晓梦不愿认输。

将晨仅以二指便钳住剑身。

晓梦怔然望着他。

双指竟能阻绝攻势。

她奋力运劲,剑身却纹丝不动。

将晨抬手,动作看似缓慢,晓梦却避无可避。

指节轻弹。

轰——

晓梦整个人撞破窗棂倒飞而出。

余劲震碎整面砖墙。

借势腾挪,她竟凌空遁去。

这般承受力令将晨略感意外。

将晨振袖示意,亲卫当即奉上玄铁棍。

但见另一把利剑劈来。

铛!!!

公子将晨持棍格挡片刻,终究未能掷出手中铁棍。

“今日贫道便替天行道!秦三公子倒行逆施,屠戮苍生,当天下共诛!”老道义正辞严地高喝。

较之晓梦,这老道修为确实精深不少。

但在将晨眼中,不过尔尔。

两指钳住剑锋,另一只手提起磨尖的铁棍。

噗嗤!

铁棍瞬间贯穿老道胸膛。

这道人竟无半分招架之力。

远遁窗外的晓梦似有所感,蓦然回首,清冷面容掠过哀戚与刻骨恨意。

她早已知晓——或者说,从一开始便是这般谋划。

老道,早已抱定舍身之志。

“噗——”

老道口涌鲜血,惨笑:“暴秦恶晨**,必二世而亡......哈哈哈哈!”

噗嗤!

将晨面不改色,挥手间亲卫奉上新棍。

铁棍瞬息刺穿老道咽喉。

趁其尚未气绝,将晨声震四方:“大秦会不会二世而亡尚未可知,但你道家,必将覆灭。”

本该是暴秦**的称谓,因将晨横空出世,

如今已鲜少有人提及。

百姓皆含泪追念往昔秦国,追念赢政掌权之时。

虽说现今仍是赢政当朝,将晨却已如日中天。

有此子坐镇的大秦,较往日残酷百倍。

啪嗒!

随手将老道尸身掷于地面。

“凡妄议反秦,言及二世而亡者,诛九族。”将晨凭栏俯视街巷,温润眉目间吐露着浸透杀机的诏令。

当下尚非清算紫轩阁之时。

在将晨看来,一切无法被他掌控的力量,都应当被彻底清除。

紫轩阁背后或许藏着隐秘,又或许并无玄机。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不能受其掌控,便意味着潜在的危险。

秦王政十九年,春。将晨活埋七十万楚军,彻底瓦解了楚国的抵抗。

然而将晨并未乘胜直取寿春,到了此时,他反而不着急了。

他步步为营,逐一收复城池。

他四处搜寻,并通缉农家的成员。

农家之人遭到疯狂围剿,残存者纷纷拼死逃向寿春方向。

在一步步蚕食之下,寿春城内的楚王——也就是曾经的昌平君,感受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

“已经结束了。失去八十万大军后,楚国彻底失去了抵抗之力。”

说到这里,昌平君目光幽深地望向扶苏。

扶苏终究还是来到了楚国。

但他并非来背叛,而是为助楚而来。

“走吧。”扶苏劝昌平君离开。

毕竟是自己的亲舅舅。昌平君看似背叛秦国,但他并无子嗣。

他冒着风险来楚国做大王,究竟是为了什么?

扶苏心中明白。

昌平君只有一个女儿,年事已高,却背负骂名来到楚国。

难道只为享乐吗?

昌平君长叹一声,握住扶苏的手说道:“扶苏,舅舅对不起你。将晨日渐崛起,你的储君之位越来越远。舅舅本是想为你留一条后路。你身上流着楚 ** 室的血,在楚国必能施行仁政,以仁道治国。可谁料将晨竟凶残至此。”

七十万大军,整整七十万——不,将近百万之众,被他坑杀。

楚国死了太多太多人。

如今,连兵源都已枯竭。

楚国,已无力抵抗。

“舅舅。”扶苏泪如雨下。

这是他第一次明白舅舅深藏的苦心。

如今知晓,却已太迟。

“随我离去吧,我会恳求父王宽恕你,你仍是昌平君,仍是大秦的昌平君。”扶苏含泪说道。

“莫要再任性了。”昌平君轻声叹息,“况且,我亦不会离开。这么多人因我而死,我又有何颜面独自偷生。”

“若你愿意,我希望你能带着表妹离开,好好活下去。”昌平君平静地说道。

立于寿 ** 中,昌平君凝望着窗外天空。

寿 ** 内,太监与宫女早已乱作一团。

敌军尚未抵达,但这些早已得知消息的宫人已开始收拾行装,争相逃离寿春。

“齐都临淄十日三屠”的惨剧,深深烙印在众人心中。此刻无数人惊慌失措,只想尽快逃出寿春。

“不,舅舅必须跟我走。”扶苏一时冲动,“即便您不愿,我也要强行带您离开。”

大军压境,虽是将晨采取步步为营之策。

自边境缓缓推进,将城池逐一纳入大秦版图。

二十万大军也因此不断分散。

待兵临寿春时,仅余不足十万骑兵与八万步卒。

而寿春城内,守军不过两三万人。

这座都城虽大,却已无重兵把守。

秦军未至,楚军已自乱阵脚。

此时天气酷热难耐。

将晨并不着急,因楚国已是囊中之物。

故从一开始便采取稳步推进战术,逐步占领,肃清农家势力,铲除反叛之人。

将晨意在试探是否还有反抗之力。

待他率军抵达寿春时,已近半年光景。

正值酷暑时节。

炎炎烈日,最易令人心浮气躁。

寿春近在眼前。

“公子,昌平君已转移至吴越故地!”

正当此时,韩信疾步闯入禀报。

韩信已被将晨任命为狼军统帅。

首要任务是组建情报体系。

过去半年,表面看似将晨在稳步推进,实则除了巩固领地外,更在秘密部署狼军。

这支情报组织由将晨亲自授意韩信建立。

深谙情报重要性的将晨,仅用半年时间便将情报网络覆盖大半个楚国,确保随时掌握最新动向。

这正是将晨的深谋远虑。

尽管楚地看似已被震慑得无人敢反抗,但将晨始终清楚:楚人对秦国的仇恨从未消散。

如今这份恨意只是暂时被恐惧压制。

将晨正倾注大量心力,在整个楚国布下暗棋。

一只无形巨掌已悄然笼罩楚地。

"意料之中。"将晨颔首,"长兄现下何在?"

"已携昌平君之女前往齐国。"韩信禀报详尽。

将晨眉峰微动:"还有呢?"

"别无他事。"韩信垂首。

待韩信退下,将晨缓缓展开巨幅卷轴。

这张布满纵横线条的图纸,正是狼军严密的情报网络。

密密麻麻的联络节点遍布图纸,首批成员已达万人之众,后续仍在持续扩充。

为构筑这张巨网,将晨耗资甚巨,历年征战所得赏赐已耗近半。

而此时,秦军兵临城下,寿春城不战而降。

在这个消息闭塞的年代,将晨坑杀七十万楚军的消息,终如野火般席卷诸国。

整个秦国都陷入一片狂热之中。

坑杀七十万敌军,秦人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群情激昂。

这令人血脉贲张的捷报,仿佛让他们看到了战神白起重现人间——不,是比白起更令人战栗的杀神正在崛起。

这个纪录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百万大军被尽数坑杀。

仅是将晨率军歼灭的敌军数量,就已突破百万之众。

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数字!

满朝文武听闻战报,皆惊愕失色。

他们本欲进言,但赢政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甚至连上朝议事的机会都未曾给予。

赢政早已洞悉这些贵族的盘算——自将晨开始围剿楚国以来,他们便方寸大乱。面对楚国贵族抛出的种种 ** ,这些秦国权贵终究难以抵挡。

楚国疆域最为辽阔,贵族们富可敌国。

"前线战况如何?"赢政询问道。

半年过去了,他心急如焚。

事实上,此次统一进程已比历史上提前了数年。

比李斯规划的时间表也提早了许多。

史书记载,秦国完成统一大业是在秦王政二十四年方才彻底平定楚国。

如今方才秦王政十九年。

整整提前了五年光景。

这对秦国的后勤补给造成了巨大压力。

"最新战报,昌平君已退守吴越故地,寿 ** 师也已撤离。"王翦回禀道。

楚国濒临东海,港口星罗棋布。

早在战国时期,水师便已形成建制。

可惜后世子孙未能承继这份基业。

"小三儿须加快进度,寡人的后勤快要支撑不住了。"赢政揉着额角,疲惫不堪。

与半年前相比,他两鬓的白发又增添了许多。

"扶苏那边情形如何?不是计划突袭寿春么?"赢政追问道。

大殿之中一片死寂,众人皆不知如何回应。

扶苏心性过于仁厚。

昌平君更是扶苏的亲舅。

指望扶苏发动突袭,绝无可能。

当秦军兵临寿春城下时,城中早已十室九空。

大军长驱直入。

然而令将晨恼怒的是,寿春贵族早已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