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至泾州,只有一日路程。
刘铭到了泾州后,迅速召集各方勤王将领,调兵遣将,组织防御。
“各位将军,你们可有破敌良策啊?”
铁大柱抱拳道:
“大将军,镇北王劳师远征,人困马乏,而我们以逸待劳,正适合趁对方立足未稳,趁夜劫营!”
当即就有几名将领表示赞同。
刘铭大加赞赏:
“老铁说得对啊!”
于逢吉则皱眉道:
“大将军,我们军中,凉王与镇北王的旧部不少,倘若劫营,难保一定不会走漏消息!镇北王麾下的精锐边军,个个能以一当十。如果劫营不成,说不定我们反而成了海鲜粥里的鲍鱼!”
刘铭问道:
“此话怎讲?”
“装逼不成反被吃!”
刘铭思索片刻后,点头道:
“老于你说得也有理!”
于逢吉大喜,接着说道:
“所以啊,以末将来看,咱们凭城固守,镇北王劳师远征,粮草不济,必定不能持久!只要咱们不贪功浪战,多坚持一天,便多一份功成的指望!
与此同时,大将军还可以请塞雅公主修书一封,给突厥可汗,让您的岳父他老人家派兵相助,前后夹击镇北王,突厥铁骑一到,咱们这里也一齐杀出,两下夹攻,必定令那镇北王——首尾不能相顾!”
刘铭大喜:
“他妈的,老于,还得是你啊!这句首尾不能相顾一出,我觉得这镇北王已经败了一半了。好好干,本大将军非常看好你!”
于逢吉受到了刘铭的好评,浑身热血上涌,激动地当场跪地:
“大将军介绍了两个美貌集美给末将当平妻,这份恩情,末将必定当以死相报!”
刘铭思索了半晌,说道:
“此计虽好,但也有一个问题。我从来没见过我那便宜丈人爹。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兄弟阎于墙,而外御其侮!我们不能为了解决统治阶级的内部矛盾,而引狼入室!”
众将听了,心中想起前朝五胡乱华的旧事,心中都是一凛。
“总而言之,这场仗谁输谁赢,都是谢家人做皇帝,算是肉烂在锅里。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但咱们切不可引狼入室!请求突厥援兵之事,不可再提,这场仗,大家尽心尽力就好了!”
“是!”
“大将军的思想,真的是高到了昆仑之巅了!”
刘铭摆摆手,谦虚地说道:
“小意思,本大将军做的这一切,无非是为了人民罢了……
哦,对了,老于,你记得在城楼子上给我搭个烧烤架。”
于逢吉悚然道:
“大将军要摆空城计退敌吗?难道是要以在城头当众烧烤的方式,令镇北王肚子咕咕叫,产生粮草不足的焦虑感?”
铁大柱也问道:
“大将军,您的烧烤架,不知要多大的?”
刘铭道:
“能烤一个活人那么大就行!”
众将击节赞赏道:
“好啊!原来大将军是要壮志饥餐胡虏肉!当众烧烤敌人,让镇北王胆寒心裂!”
刘铭尴尬地一笑,挠挠头,心道:
“他妈的,其实老子是真的想把叶姨娘挂上去,吓唬吓唬这个狗逼镇北王,万一他的底层代码又启动了呢……
虽然老子也不会真点火,但试一试嘛!试一试有什么关系呢?叶姨娘又不会掉块肉!”
刘铭正要解释,中军大帐外,突然有几个女子浑身浴血,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而她们身后,是几个手持突厥弯刀的精悍武士,也是个个浴血。
“哇靠,才说突厥人,突厥人就来了!”
众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嘤咛一声。
“夫君,不好了!”
“哇靠,这不是我的大宝贝儿们吗?”
“有塞雅,还有令殊、灵芳、遮娜、静柔!”
“你们怎么身上这么多血?家中出什么事了?”
薛令殊脸色惨白,但神情还算镇静,道:
“夫君,你昨天率禁军出城迎敌,京师空虚,凉王趁机作乱,已经控制了宫中!”
“哇靠!”
刘铭大吃一惊。
曲灵芳点头道:
“我曾在宫中为婕妤,宫中有几个集美,跟我交情甚好!她们告诉我,凉王和汪怀灵搞在一起,趁你离京之时,猝然发难,与宫中集美里应外合,打开玄武门,据说皇帝已经被凉王亲手绞死了!”
“不会吧?”
刘铭想起了老四这个狗皇帝,虽然对自己百般防备,但是却是这方世界中,少数几个具备男频大男主特质的人之一,对自己又有知遇之恩,不由得心中恻然,双目含泪。
薛令殊说道:
“是真的!灵芳收到消息后,我立即联络其余姐妹,准备一齐撤离京师,先到泾州与你会合,再做打算……
可惜凉王起事的计划极其周密,姐妹们刚到克虏伯府会齐,凉王与汪怀灵的爪牙就杀上门来!
我们几个,仗着武功高强,与赛雅妹妹麾下的突厥高手们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
而其他几位妹妹,包括三个7,三个8、鹿棉、玉瑶,还有婆母……她们……都被俘了!”
此言一出,大帐之内立即陷入了混乱。
帐下众将听说皇帝被杀,一愣之下,立即捶胸顿足,如丧考妣,哭声震天。
没哭多久,帐外突然有亲兵来报。
“大帅,京师中有圣旨到!”
刘铭一听,两只手在半空中同时一抓,指挥大家停止了哭泣。
他狐疑地问曲灵芳:
“大宝贝儿,你的消息有谱没谱啊?陛下他不是驾崩了吗,怎么还能有圣旨?”
对于这个问题,刘铭的女人们面面相觑。
到底还是塞雅公主久在中原为质,政治眼光最毒,她说:
“夫君,这个圣旨,你怎知不是凉王传下来的?
凉王现在已经控制住了京城,你和诸将的家小都捏在他的手上,他眼下传旨给你,肯定是要逼你投降!”
“靠!前有镇北王,后有凉王,咱们现在简直是——首尾不能相顾!
咱们刚才还琢磨着如何能让镇北王首尾不能相顾,谁知道现在竟然是咱们自己首尾不能相顾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
咱们现在应该何去何从?大家可以各抒己见!”
塞雅皱眉道:
“刚刚在来的路上,我与静柔姐姐已经商量过了,我们认为,眼下有上中下三策!”
刘铭精神一振,喜道:
“太好了!我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没想到还有三条路可想!快说说,是哪三策?”
塞雅道:
“下策是奉诏进京。短期之内,凉王对你一定会着意拉拢,但是等他完全将禁军兵权收归手中之后,你,以及各位忠于旧君的将领,一定会被一一清算!”
刘铭想起谢曼安、谢承安和谢世安之事,不由得菊花一紧。
“说的对!凉王若是能放过老子,老子跟他姓谢!
中策呢?”
“中策,是引军让出泾州!”
“让出泾州?”
刘铭吓了一跳。
塞雅坚定地说。
“对!镇北王实则是凉王的私生子,凉王年老,而谢不若年富力强,正是当打之年。如果我是凉王,便该让镇北王坐帝位才是!
可是这封‘圣旨’,却是从京师而来,说明是凉王自己要过一过皇帝的瘾,而没有想着让镇北王坐皇位!
你猜镇北王苦心孤诣数年,最终却被凉王摘了桃子,他会怎么想自己这位生父?
常言道,无情最是帝王家!凉王这样做,镇北王心中定然不满。我们如果此时引军离去,让镇北王占领泾州,那就是三足鼎立的局面,两方只怕还都要拉拢我们呢!而他们父子相争,也正好便于我们渔翁得利!”
刘铭点头道:
“大宝贝简直是太聪明了!中策便如此厉害,那上策呢?”
塞雅微微一笑道:
“上策……当今圣上英明睿智,改革弊政,广施仁德,却被凉王和镇北王这对乱臣贼子弑杀了!他俩不管谁当了皇帝,得位都不正!
这天下,唯有仁德者居之!此时,若有一仁德之君,奉天讨逆,未必不能成事!”
铁大柱道:
“塞雅公主说得很对,只是……谁是这仁德之君呢?”
于逢吉福至心灵。
“老铁,你傻了!说起仁德,谁人能比得上咱们大将军!”
众将一听,想起刘铭平时,大把撒币,没事就邀请大家去濯玉轩洗脚沐足,当真是广施仁德,当下人人点头称是。
“老于说得对啊!”
“大夏虽然不行了,但是刘大将军刚好光复汉室!”
“黄天已死,苍天当立!”
“老铁,我昨晚听到一只狐狸叫,你听到了没有?”
“我在梦里听到了,它喊的好像是‘大汉兴,刘铭王’啊!”
“这么说来,我营里刚刚挖厕所的时候好像挖到了一只石人……”
“大将军奉天受命,再造大汉!”
刘铭赶紧摆手道:
“哇靠,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啊!我只想躺平啊各位!你们可千万别趁我睡着了给我身上盖黄袍子!我对黄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