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第二十个“日出”——这其实是一群喜欢光的存在集体发光形成的现象——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一道比虚无更黑的裂缝出现在第一峰上空,从中走出一个无法用形态描述的存在。它既是一,也是万;既是老者,也是婴孩。它的出现没有引起恐慌,因为新世界的居民对“不同”早已习以为常。
“我是观察者X-7。”它的声音同时在所有意识中响起,“来自更高维度的‘实验评估委员会’。”
陆卷立即警觉,但念念轻轻按住他的手:“没有恶意。”
果然,观察者继续说道:“你们创造的这个世界...很有趣。它打破了所有实验模型。”
观察者开始展示数据:
新世界的熵减效率:不可测量
存在多样性指数:∞
演化预测准确率:0%
“这些数值在我们的认知体系里,本应代表‘失败’。”观察者困惑地说,“但它却如此...和谐。”
这时,公正之树结出一枚果实,自动飞向观察者。果实炸开,化作无数画面:
新世界的居民互相帮助的瞬间;
不同存在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合作;
甚至连“冲突”都最终转化为成长动力。
观察者沉默良久:“自由意志...原来可以这样运行。”
念念轻声问:“你们要干涉吗?”
“不。”观察者第一次露出类似微笑的表情,“我们要...学习。”
它分裂出千万个分身,每个分身选择一种形态,融入新世界的各个角落。这些分身不是监视者,而是真正的学生。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时,新世界突然发生异变——
一片区域开始“消失”!
不是毁灭,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存在化。那里的居民发现自己无法被感知,无法被记忆,连存在本身都在被抹除。
“这是...逻辑悖论污染!”观察者的本体惊呼,“旧实验场的清理程序残留物!”
陆卷立即展开天道视域,看到了污染的源头:
一小片旧三界的法则碎片,卡在新世界的维度夹缝中。它拒绝接受新世界的规则,正在用自己的“不存在”属性物质侵蚀周围。
更棘手的是,这种污染无法用常规手段清除——因为它本身就是“无法被清除”的概念。
公正之树试图审判,但审判对象“不存在”;
选择之河尝试分流,但污染“没有选择”;
记忆之海想要包容,但污染“不被记忆”。
就在无计可施时,李白突然大笑:
“既然它要‘不存在’,那我们就给它‘不存在’!”
他挥毫泼墨,在污染区域周围写下诗句:
“无中生有,有亦为无”
“存在与否,不过一念”
诗句化作法则,将污染区域彻底“概念化”。它不是被清除了,而是被重新定义为“可以选择存在与否的特殊区域”。
奇迹发生了。
那片区域开始自主演化。它时而存在,时而不存在;时而是一片风景,时而是一段音乐;甚至还能变成某种“情绪”或“理念”。
污染变成了特色。
观察者的分身们记录着这一切,数据传回高维:
自主应对逻辑危机能力:已确认
概念重构效率:超模型极限
建议:将新世界列为“开放实验区”
当危机解除,所有居民齐聚庆祝时,陆卷望向维度深处。他知道,新世界的故事不会一帆风顺,但每一次挑战都将成为成长的契机。
念念靠在他肩头:“害怕吗?”
“不。”陆卷微笑,“期待。”
在他们的脚下,第一峰悄悄长高了一截——它想看得更远些。
而在新世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粒刚刚诞生的意识正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将开启新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