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驾驶舱内,童悦岚触摸着右侧的油门杆,脑子里顿时浮现出控制发动机推力大小的具体操作,再触碰到驾驶杆与脚蹬,瞬间也清晰掌握了其操作方法。
独自在驾驶舱待了十多分钟时间后,童悦岚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具备了将飞机飞上天的能力,只是还不够熟练,刚开始操作起来应该会有些手忙脚乱的。
要不出去试试?
反正有耳钉兜底,戴着耳钉在炮火中都能安然无恙,就算是坠机,应该也不会有事吧?
只是这疯狂的念头刚一升起就被童悦岚自己给摁熄了,就算零式战斗机相对于其他轻型战斗机而言,在陆地机场的起飞距离相对较短,六七十米的长度便已足够,可那也得是有跑道才行啊,就外面这地形和路况,想要顺利起飞只能是痴人说梦。
算了,好歹现在已经有了汽车,比之前只能靠双腿走路好了太多,慢慢来,不急。
打开机舱门刚走下飞机,童悦岚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围成一圈的这些战士,他们这都是什么眼神啊。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几个队长,包括程望朔在内,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长出了钩子,牢牢地把他们的视线钉在了飞机上,那种狂热,让童悦岚打了个寒颤。
童悦岚不太能理解他们的这种激动,不就是战斗机嘛,她空间里还有五十来架呢,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你会驾驶飞机。”程望朔的语气有些微颤抖,代表众人用肯定的语气问出了这句话,随即又追问道,“你刚刚说想知道大家是否有驾驶飞机的天赋,是打算教我们?”
童悦岚点点头,将刚刚得到的系统奖励——《飞行员训练手册》以及几种常见战斗机、轰炸机的使用手册递给程望朔:“按照上面的选拔标准筛选一下吧,符合条件的可以先学习理论知识,学历方面不必卡得太死,但不识字的暂时还是不考虑了。等大家基本熟悉情况后,有机会再上机试操作。”
这个时候的飞机虽然技术相对简单,飞机操作主要依赖机械记忆和肌肉记忆,但仍需要一定的文化基础,否则都无法阅读仪表和操作手册,更难以应对突发情况。
而且她又不指望所有人都能学会开飞机,能有那么一两个已经是万幸。再说了,她可没想过靠一两架战斗机去跟鬼子的战斗机群硬拼,在她这里,目前飞机最大的作用还是在于快速赶路。
一大半的战士都低下了头,眼里的光也随之暗了下去,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还敢去妄想驾驶飞机?
“行了,别摆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了,谁也不是什么都会的十项全能,你们都有自己的本事,发挥你们的特长就好。
别忘了,我们是特别行动队,我们的任务就是深入敌营执行各种艰巨任务,要是驾驶着飞机去,那还不得老远就被鬼子给打下来了?
而且,一旦你们都成了技术高超的飞行员,到时候全被抽调走,我不又成光杆司令了?这两次突袭机场的任务,若是没有你们在,怎么可能会完成得如此顺利。我一个人再怎样厉害,也没办法在重兵把守的机场将鬼子的飞机和油料全部带走。
至于确实对驾驶飞机极有兴趣的,从今天起,空闲时间可以学习文化知识,从最简单的识字开始,以后,会有机会的。”
童悦岚知道这个时候的战士文化程度普遍都很低,却没料到竟然有超过半数的人完全不识字,无意间给了大家狠狠的一击,赶紧往回找补。
说完还不忘给程望朔递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出来救场,应付这种局面还真不是她所擅长的。
“飞行员的选拔标准非常高,一百个人里面能有一个符合要求的就非常不错了……”
程望朔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童悦岚顿时松了口气。
……
重庆
“说说具体情况吧。”戴笠半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2月15日晚,阳明堡机场内的24架战斗机、轰炸机以及一千多桶油料凭空消失,导航台、水塔以及停机坪、跑道等被炸毁,整个机场被彻底摧毁。
阳明堡镇上的日本驻军在赶去支援的路上遭遇了伏击,伤亡人数超过一百,对方火力很猛,可当日军开始还击时却发现根本寻不到袭击者,连他们的尸体都没能留下一具;
2月18日晚,距阳明堡机场330公里外的运城机场再次遭遇袭击,停放在停机坪上的十六架中岛一式“隼”战斗机、九架零式战斗机同样凭空消失,机库内的十余名地勤人员被人近身勒杀,停放在机库内的三架一式陆攻机也没了踪影。
除此之外,运城机场的高炮阵地上,四门高射炮和五挺高射机枪丢失,原地只留下了满地的尸体。
无论是阳明堡机场还是运城机场,日军都未能发现有重物搬运过的痕迹。
2月20日晚,距离运城机场370公里外的沁县机场遭遇袭击,因沁县机场内无飞机常驻,故这次袭击只是将机场设施彻底摧毁,短期内该机场将无法再次启用;
2月22日晚,距离沁县机场360公里外是沂水机场也遭遇袭击,当时机场内埋伏了日军一个联队近五千兵力,想要抓获或全歼这帮袭击者,可最终的结果却是,沂水机场照样被彻底摧毁。
这一次袭击者采取了远程攻击的方式,用九二式70mm步兵炮进行精准射击,每一发炮弹不是落在跑道或导航台等地方,就是落在日军密集处,无一弹落空,此战日军伤亡人数超过五百。
诡异的是,当日军循着炮弹的轨迹找到发射点时,现场有步兵炮留下的痕迹,但却找不到袭击者,也查不到任何转移的痕迹,就好像那些炮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
军统总务处少将处长陈最说完,微微低着头,神情严肃。
戴笠睁开眼看向陈最,语气淡淡道问道:“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