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内,众人也都被这场渡河战役彻底点燃,纷纷留言:
“以前历史书上写有‘血流成河’,我总觉得是个形容词……今天才知道,那是真的河被血染红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掉进河中,我才真正明白,咱们今天的和平日子,真的是先辈用命铺出来的……”
“是啊,二团有重火力掩护,人数也多过鬼子,这渡河战役还打的这么艰难,无法想象,当年处在劣势的先辈们,是怎么用小米加步枪把鬼子赶走的。”
“这直播不错!不仅打鬼子爽,更重要的是让我们这代人真正知道了先辈的伟大。”
“致敬所有为我们拼过命的先辈!你们受的苦了!”
“刚才的渡河战役,看得我热血沸腾!主播,我要杀鬼子,快召唤吧,不然,我会疯的。”
……。
与此同时,在济州一山林中,渡边友川联队长站在一处临时指挥室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从大扫荡计划开始后,他的联队已消灭了济州境内近三百名抗日武装人员。
不仅如此,他手下士兵还摧毁了数十处疑似窝点,缴获了大量物资,极大地“净化”了整个济州。
“哼,这些躲藏在山林里的老鼠,终究难逃清剿。”
渡边友川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对眼前的战果颇为满意。
突然,一名士兵脸上带着罕见的慌乱,从指挥室冲了出来:
“报告联队长阁下!泗定县松本联队长、金台县井川联队长同时发来急电,请求紧急支援!”
“什么?”渡边眉头瞬间紧锁,一把夺过电文。
他不是没有听清楚,只是不敢相信。
他之前收到情报,云安县那股抗日武装已兵分三路,一路不过三千余人,其中一路仍驻守在云安县与苏省交界处。
而松本联队,井川联队可足足有六千余人。
在他看来,这样的兵力,不说围剿云安县的那两路抗日武装,但守住两县应该毫无问题。
渡边友川目光在电文上快速扫过,这才明白了过来,并非松本与井川指挥不力,而是对方又扩充了人马。
“八嘎……”渡边友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想不通,那股抗日武装从哪招募的人马,这么多人马,他的武器弹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呼……!”渡边友川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泗定县,乃济州南面门户,若有失,整个济州将直接暴露在敌军的兵锋之下。
泗定县不能失。
金台县虽也重要,但相较之下,其战略地位稍逊一筹,必要时可以暂时舍弃。
短暂思绪后,渡边友川猛地抬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命令!各大队停止扫荡,全线收缩!”
大扫荡固然重要,但与整个济州的安危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啊……?”他身旁的一名参谋一愣:
“联队长阁下,大扫荡已显成效,此时……。”
“执行命令!”渡边厉声打断他,
“命令所有参与扫荡的部队,包括战车小队,立即向泗定县方向急行军!务必以最快速度抵达!”
“同时,立刻给井川联队长回电,让他放弃金台县,立即向泗定县转进,与松本联队汇合,固守待援!”
他心里清楚,一城一地的得失可以暂时不计,但必须集中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守住泗定县这个关键节点!
他敢断定,云安县的那股抗日武装,一旦攻破了泗定线,必定会向济州进军。
届时,整个济州地区将陷入危险之中。
那参谋一愣,心中疑惑更甚,放弃大扫荡计划已经令他意外,放弃金台县,他心中实在难以理解。
然而,见渡边友川心意已快,他还是立马躬身领命:
“嗨依!”
不多时,命令迅速传达到前线每一支扫荡部队。
其中一支日军大队,在大队长的指挥下,已经将一支约百余人的抗日队伍死死围困在一处山坳里。
那支抗日队伍依托几处岩石虽顽强抵抗,但如今也只剩三十余人。
一名连长将最后几颗子弹压入弹匣,扫视了一眼身边所剩无几、大多带伤的兄弟,大声吼道:
“等会听我命令,把鬼子放近了再打!”
话音刚落,几名士兵纷纷回道:
“连长,我没子弹了!”
“连长!我只剩一颗子弹了。”
“连长,我也只有两颗子弹了。”
……。
连长听后,心猛地一沉,嘶声怒吼:
“没有子弹就上刺刀,刺刀折了就用石头砸,用牙咬!死之前再多换一个鬼子!也能够本。”
剩余三十余名士兵一听,脸上皆露出一抹决绝的苦笑,纷纷嘶哑着应和:
“对!就是拿石头磕也要磕死一个狗日的!”
“死就死,跟狗日的拼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对!绝不能让小鬼子抓活的!咱们二连,就没有孬种!”
“怕个球,反正老子已经够本了。”
……。
在他们前方,日军大队长望向前方山坳,露出一抹残忍而兴奋的笑容。
这支抗日队伍虽然难打,但在经过几次进攻后,他明显感觉到,对方弹药已经即将耗尽。
他相信,只要再发动一次进攻,定能全歼这支队伍。
“命令!全军……!〞
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奔到他面前,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突击”二字:
“大队长阁下,联队长急电!”
大队长一顿,眉头紧皱,极为不悦地接过电文,目光扫过。
下一刻,他脸上的残忍笑容瞬间转为错愕、难以置信,最终化为极度不甘的愤怒!
“八嗄!”
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竟然收到了这样急促的命令:
“立即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全队向泗定县方向急行军!不得有误!”
一旁的副官接过电报,反应过来,急切道:
“少佐,是否确认一下?或许……”
在他看来,对面的那支抗日队伍,如今已是砧板上的鱼肉,此时放弃,实在太过可惜。
大队长摇了摇头,不甘道:“全军停止战斗行动,急行军,目标,泗定县,这是命令!〞
在他看来,与联队确认,不过是浪费时间,军令怎么可能有假。
军令如山,他不甘又能如何。
而且,联队长能下这样的命令,必定事出有因。
他若因这几十名残兵而延误军机,后果绝非他一个大队长能承受得起的。
命令下达后,一众正准备冲锋的日军士兵虽也心中不甘,但也只能领命退去。
山坳里,已经做好进行最后一搏的三十余名士兵见迅速撤走的日军,个个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连长……鬼子……鬼子好像撤了?”
连长反应过来,看向身旁的指导员:
“老刘……鬼子……鬼子怎么撤了?”
指导员老刘看着那逐渐远去日军,也是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不知道……可能有诈?”
“或许是……其他地方出了更大的变故,他们收到了紧急命令,这才不得已放弃我们这块即将到嘴的肥肉?”
连长闻言,扫视了一眼身边伤痕累累的众兄弟,苦笑道:
“要真是这样,那咱们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就是不知道,是哪路兄弟部队搞出了这么大动静,能把一个满编大队的鬼子硬生生给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