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315国道四级刺猬任务后，祁绛关注了明襄之前每一局传送回来的任务视频。
即便距离当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明襄的实力和之前相比也有了质的飞跃。
但一个人的小习惯是不会轻易发生改变的。
明襄在试探。
小言听到祁绛这句结论时疑惑，他怎么说得这么笃定？
屏幕里的明襄都快被对方砍成血人了，不过她反应还真不错，这么近的距离躲避，居然也没让对方击中要害。
但是祁绛说明襄是故意试探？
虽然明襄的实力在同龄人中确实是顶尖的存在。
但这不是学校，也不是德宁市优生集训营。
她和对手差距大到，稍有不慎，云端上她所对应的虚拟角色就能断成两截。
还试探？
当下的局面，拼尽全力躲避对方的攻击，再见缝插针地反击才是最合理的选择吧？
小言带着祁绛的话继续看下去。
她完全忘记要把小屏放大，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
结果又看了一会儿，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
她捕捉到了明襄一闪而过的思考的表情。
什么意思？
因为知道自己反正也选不上 干脆把选拔赛也当训练了吗？
小言挑着眉想，这姑娘心态是真好啊。
“要反杀了。”祁绛的声音突然响起。
………
明襄的虚拟角色身上在淌着血。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时间。
这场对局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五分钟。
她第一次和八阶觉醒者交手，和之前在集训营跟同龄的天才相比，她确实能感觉到实力的差距。
八阶觉醒者不愧是八阶。
对方的反应、攻击时机、预判意识，完全在另一个等级上。
矮个子油头男怒气冲冲地甩着大刀砍过来。
整整过去了十五分钟。
他原先以为明襄真的是个软柿子。
「天才新人」的名号在他眼里并没有多大的威慑力。
再天才的人物成长起来也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历练。
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在对方还没有彻底成长起来的时间里，即便他的金系异能只是八阶前期，也足够碾压对方。
但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居然被对方耍了足足十五分钟。
这实在太难以察觉了，毕竟明襄现在的模样比他狼狈很多。
他也是在刚刚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耍他。
他每次发起攻击的时候，对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
他从前也被不少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这样盯着过。
虽然在总部这群人里，他实力是垫底的那个，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异能突破了八阶的？
能够突破七阶都是一群天才的存在。
他还以为对方和那群愣头青一样，眼里是对强大力量的向往和渴望。
就算对方是天才，天才没成长起来之前，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
这方面，她和那群愣头青没什么区别。
现在看来，对方刚刚纯粹是在观察他。
明襄每一次在他拼尽全力挥下一刀的时候，能迅速躲开。
她明明可以在这么极限的时间内躲开，虽然大部分时候，刀划到了她，但这也说明她完全有机会率先向发动攻击。
但是她没有。
说明对方不是反应慢，而是在观察他。
观察他攻击的习惯、提刀的角度、身上每一块关节发力的规律。
明襄完全把自己当成NPC了，或者说是例题。
意识到这一点他先是愤怒。
他感觉对方太不把自己放眼里了。
但等砍完两刀空气后，他情绪发泄了一大半，冷静下来，又有点儿震惊。
根据这几轮的交手，明襄的实力最多和七阶前期到中期觉醒者类似。
但她居然和自己拉扯了十五分钟。
不对，现在是十六分钟了。
矮个子男人迫切想要结束战局。
他冷静下来开始回忆刚刚那几十招，明襄躲避的动作，试图找出规律。
他举着一把有他身高这么长的大刀，冲上去，但是在明襄挪动脚步的那一刻，他改变了出刀的方向，狠狠向他预判的位置砍下去。
从她的动作倾向来看，明襄的落点确实在这里。
他时间点掐得严丝合缝，甚至已经预见了他的胜利。
铮——
一声长鸣传来。
明襄动作戛然而止，是被点穴了一样在脚步即将踩到落点的时候停顿了一小会儿，很短的时间。
但就是这个时间，刀落下来的时间快了一点。
明襄抬脚，左脚脚尖贴着刀面狠狠踩下去。
他手里握着的长刀受力，一时之间，他整个人被刀带动着往前倾。
趁着这个功夫，明襄抬高另一条右脚横扫过来。
动作无比流畅。
小腿腿骨狠狠撞在对方的脖子上，将人猛地带倒在地。
矮个子男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倒地后一秒，鼻尖才涌上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云端的一切逼真得像是现实中里发生的事情一样。
他听到自己脖子咔嚓一声，断裂的声响。
明襄成功进入了第二轮。
屏幕外，监控室里，四张脸齐刷刷地出现了呆滞的神情。
祁绛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
明襄居然成功进入了选拔的第二轮。
小言掐了自己的脸一把，疼痛感让她清醒了两秒。
也不怪她那么惊讶。
明襄刚刚那样子，她都害怕等不到结束，对方就在云端选拔场里因为失血过多产生的晕眩感淘汰。
但，结局就这么水灵灵地逆转了？
明襄最后一击，快准狠。
把握时机的能力，比之前论坛上流传的集训营考核那时候还要准确一些。
她还以为对方来体验一把，要抱个倒数第一回来，结果现在最差的结果也能是倒数第二了。
这就是那种修仙小说里设定的那种越级挑战吗？
根据她入职第一天做的检测，她的实力应该是七阶前期左右。
她刚刚的对手可是八阶觉醒者，整整跨了一个阶层。
小言看了全过程，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靠试探和观察就可以吗？
总而言之，这一局，明襄的表现远超预期。
“对了，兰雅和吉屋呢？”祁绛问。
三个人没一个人回应。
刚刚他们三个都光顾着盯着明襄看了。
小言查了一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