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像她说的，只是好奇嘛。
她纡尊降贵地登入战场和自己交手的这一局，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明襄设置了失败后自动登入。
结果一睁眼，虚拟战场里，霄雀还站在原来的位置。
她看着自己一脸疑问：“重新登入这么快的吗？”
霄雀对明襄的兴趣越来越深了，刚刚才第一轮，她还没见过蒋鸢所说的那种什么「越级挑战」的战术。
但蒋鸢说明襄很特别，霄雀通过这短短三十秒的对局，确认了这一点。
她承认自己有点喜欢这种小孩。
上进、带着一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冲劲，出手还很干脆。
霄雀顶替了蒋鸢，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明襄每天一个小时的陪练对象。
毕竟花点时间为兴趣买单，再正常不过。
兰雅退出的时候去了一趟厕所，路过的时候，突然发觉明襄这一台云端设备，屏幕里的虚拟人物有点儿不大对劲。
看着怎么又有点儿眼熟又有点儿眼生的感觉呢？
她和吉屋还有明襄三个人的虚拟陪练对象是从同一串数据上进行更改的。
技术部的工作人员也没闲到没事干到，把最没有用处的形象那一部分的数据进行更改的地步。
毕竟工资不会多发，干活要求的是精准有效，效率高。
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小言的作风。
兰雅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秒。
屏幕闪跳出明襄被淘汰，对手下线的提示。
一个名字弹了出来——「霄雀」。
“你认识霄雀？”
明襄退出的时候，兰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几乎要贴到她耳朵上了。
她戴着头盔，兰雅声音像是灌进了水里再穿到她的耳朵里，模模糊糊的，听感不太舒服。
明襄转过头，看到她眼里的震惊。
“这在我们总部所有任务人里，可是实力能排进前六的大佬，你怎么认识的？”
她们之间只差半级，但半级之间的差距，体现在名次上就差了十几名。
排进前六，意味着只要不是她主动放弃，每一次任务名额她都有一个。
明襄完全没有可以接触到霄雀的途径。
在选拔中，明襄比到前几轮就止步了，不可能匹配到这种大佬。
就连她也很难碰上。
“我认识她的舍友。”明襄取下头盔，“她的舍友介绍认识的。”
根据霄雀见面时说的话，大概是这样。
兰雅一个话痨，硬生生被这画面震惊到无话可说。
那群大佬任务期间不喜欢唠嗑，大多都很高冷，她在这里待了好几年都没和里面的大佬搭上线。
明襄才来多久？半个月的时间，就认识了霄雀。
兰雅：“她下线了？”
明襄：“……”
不明显吗？
兰雅没动，甚至完全忘了自己之所以退出云端是为了去厕所。
明襄在兰雅的凝视下，默默掏出了手环。
兰雅：“你在干什么？”
“加霄雀好友。”
“加霄雀好友？”
明襄：“最后一局开局前，她给我留了一串数字。”
兰雅：“跟你说让你加她？”
“那倒没有。”
兰雅：“那你怎么确定那串数字就是她的联系方式？”
兰雅看到明襄手指飞快打出一串数字，点击回车，还真跳出来一个用户头像。
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偶然性，随机点一串乱码，也可能搜索到一个陌生人。
明襄点击添加，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她抬起头，“她和她舍友的行事风格还挺像的。”
蒋鸢之前也干过这种事。
之前在选拔赛结束那几秒的空档，她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报了一串数字。
明襄觉得这两人不愧是室友。
她发送好友申请后，对面立即同意，第一句话是：你好，我是霄雀。
霄雀算是兰雅的偶像。
准确来说，所有能排进前六的任务人都是她的偶像，兰雅有点儿扭捏起来。
“那个……”
明襄原本打算继续戴上头盔，开启和虚拟角色的厮杀。
兰雅还没离开。
明襄：“兰姐，你说。”
第一次对方让她改称呼的时候，明襄还觉得有点儿奇怪，不大适应。
但喊了几次之后，莫名很顺口，印象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兰雅吞吞吐吐的模样。
“能不能帮我也约一场？”
好不容易搭上明襄这条线有这种机会和偶像切磋，她不太想错过。
兰雅就是有点儿担心对方会拒绝。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会出现在明襄的虚拟战场的对面，但实际上向下训练是一件极其无意义和浪费时间的事情。
霄雀不一定能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兰雅瞄到明襄在打字，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
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答应得很快：一把？一把还是可以。
………
得到对方点头答应，兰雅之后的训练浑身是劲。
直到第二天，明襄让了出来了一局的对战时间。
这个程序还挺特殊，她登入进去后有个三十秒的小测试，对各个方面进行一个检测后，一个和她一比一的模型人物就凭空生成了。
吉屋和明襄在她身后充当加油打气的观众。
不过一个是哑巴，一个情绪内敛，都不是当拉拉队的料。
兰雅戴上头盔，经过三十秒检测后来到了云端战场。
霄雀一直在等她，对方盯着空气中那个悬挂着的巨大的电子时间表。
秒钟在走动，滴答滴答。
兰雅看了一眼，现在是上午九点五十分。
她有点儿激动。
刚刚明襄和霄雀对战的五十几分钟里，她和吉屋一左一右，从头观战到尾。
除了选拔赛，他们很少有这种观察其余区域总部高手对战的机会。
兰雅特地关注了两人的对局时长。
抛开霄雀停下来指导所花费的时间，明襄在霄雀手上坚持的最长时间是一分半。
要不是反应够快，明襄甚至一招都坚持不下来。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弱者想要寻找她的破绽，也毫无机会，因为她甚至没有留有时间。
兰雅在推算自己能坚持多久。
她是风系，跟明襄相比的优势在于，她反应可以更快，而且，她和霄雀之间，异能等级差距没有那么大。
兰雅给自己预设的目标是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