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关心一个外人。”
徐妙锦呢喃一句,目光却不自觉的看向窗外,那是济世堂所在的方向。
喜欢?
不会的,自己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一事无成的郎中。
还是那么好色,那么恶心人的郎中。
随着徐妙锦陷入沉默,房间中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戴思恭只看得出徐妙锦好像很在乎马秀,徐妙云则是很了解妹妹,妹妹是真动了心思,真的在乎了马秀。
徐妙云自然知道,像马秀这样身怀绝世医术,又如此有担当的人,在给妹妹瞧病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逾越规矩的举动,模样还长得如此俊秀,本来就是上上之选,喜欢他是很正常的。
当然,她也听妹妹说过,马秀给她看病的时候是如何给她打针的。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有劳戴院使了。”
徐妙云稍加思索,起身朝着戴思恭欠身行礼,而后朝徐妙锦招手:“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太子妃。”
徐妙锦抿了抿唇,没说话,默默跟了上去。
……
一场刺杀,表面上仍然是风平浪静,暗地里早已波澜四起。
肃杀的气息弥漫整个皇城,即便是国子监也不例外。
哒哒哒。
“徐辉祖!”
国子监助教贝琼用戒尺叩动桌边,提醒走神的徐辉祖。
后者闻声起身:“先生。”
“先出去吧。”
贝琼自然听说徐妙锦被刺杀的事,知道徐辉祖走神的原因,用戒尺指了指外面。
徐辉祖拱手道谢:“多谢先生。”
“不要去闹事。”
眼望他走开,贝琼还是多提醒了一句。
徐辉祖顿了顿身形,没有回头,继续离开。
只是,徐辉祖刚走到国子监正门,一名老者挡在门口,正是国子监右司业王嘉会。
老人已经七十有八,气势却不比年轻人差,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扫过徐辉祖:“走。”
说罢,他扭头就走,徐辉祖低头沉思,还是跟了上去。
一老一幼,除了国子监之后,一路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小桥旁,老人终究是体力跟不上,没再继续往前,扫视周围,发现周围没有可以躲藏人的地方,索性便停下来。
“参见……”
“你的首要,是习文练武。”
徐辉祖刚张嘴,王嘉会便打断他的话,淡然说道:“此事牵扯的人足够多了,你就不要再去了。”
“被刺杀的人是我姐姐和我妹妹。”
“是吗?”
王嘉会斜了他一眼,神色十分不满:“问问你的脑袋,是吗?”
“……”
徐辉祖面露不解。
“觉得惊了心神,那就去瞧瞧吧,太医院新到了一名郎中,你去瞧瞧病。”
王嘉会深吸一口气,起身挥了挥衣袖往回走。
徐辉祖不明所以,跟上去搀扶,虽然不明白右司业为什么这么说,但肯定是有原因的,去看姐姐妹妹之前,还是得先去一趟太医院才行。
……
“蠢,笨,傻!”
东宫,吕本见到吕氏第一句话表示训斥。
吕氏低垂脑袋,一言不发。
“朱拾若是皇长孙,必然是好事,是你能扼杀的了的?”
“那我该怎么办?我等来等去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机会?这就是你想的机会?”
一听女儿还还嘴,吕本更为愤怒,咬牙切齿道:“你应该将他引入皇宫,百般疼爱!现在呢?皇上都会怀疑你,你以为你太子妃的身份是万无一失吗?皇上对外称你太子妃,到现在为止,你有被册封吗?”
“糊涂,简直是糊涂!”
“把你的脑袋从脚后跟里拿出来再用一次,你想清楚你现在该做什么,除掉他有多么大的风险,废了他有多么方便,你分不清吗?”
吕本接连骂了一刻钟,看着女儿走投无路的无助,最终叹了口气,轻声道:“为父与其他几位大人商议好了,明日早朝自然会上奏皇上,朱拾是不是皇长孙,必然要昭告天下,你要做的就是太子妃,知道了吗?这里不是土匪窝,这里是朝堂,你已经错了很多次,不要再拿九族的人头去试错了。”
说完之后,吕本挥袖愤然离开,走到门口之时,他又回头补充一句:“你该更疼爱朱拾,而不是一心想着以往的皇长孙。”
话音入耳,吕氏面色忽然一变,多日浑浊的脑海突然变得清明。
是啊,那天遇到朱拾的时候,朱拾分明就是失忆了。
既然失忆了,那他以往的事情都记不得才对,他为什么不能跟朱允熥一样?
“我是仁爱的太子妃,我怎么可以……真蠢。”
想到这里,吕氏一阵懊恼,起身匆匆跑向外面:“来人,备轿,本宫要去看小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