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方有座小县城,好像叫固阳县!”
一名千夫长策马来到阿力木身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城池汇报。
阿力木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座矮矮小小的城池矗立在旷野上,城墙看着破旧不堪。
要是放在以前,这种没油水的小县城,他压根不会多看一眼——城里既没多少财物,也没多少人口,打下来浪费时间精力,还不如去抢那些富庶的县城。
可今日他心里的火气憋得难受,看着那座小县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哼,就算是座破县城,今日也得给本将军毁灭!”
反正攻打这种小城用不了多久,正好拿它来发泄怒火。
他勒住马,拔出腰间的弯刀,指着固阳县的方向高声下令。
“儿郎们!加快速度!拿下这座县城,屠城!”
“杀!”
身后的蛮军骑兵齐声呐喊,乌泱泱的队伍如同黑云压城般,朝着固阳县猛冲过去。
“来了来了!蛮兵真的来了!”
城墙上的民兵看着远处黑压压冲来的骑兵,声音里带着紧张,却还是握紧了手里的兵器,纷纷站到各自的位置上。
没有盾牌的,就把家里的木板搬到城头,斜斜架在城垛边;手里只有锄头、镰刀的,也紧紧攥着,眼神死死盯着逼近的蛮军。
虽然装备简陋,可每个人脸上都透着一股“死战到底”的狠劲。
很快,阿力木带着蛮兵冲到县城外,勒住马停下。
他抬眼打量着固阳城,看着那只有两丈高、还满是裂痕的城墙,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这种破县城,别说他带了两千骑兵,就算只来五百人,也能轻而易举攻下来。
虽说骑兵不善攻城,但对付这样的小城,根本不需要复杂的战术。
尤其是当他看到城墙上那些穿着粗布衣、手里拿着农具的民兵时,更是嗤笑出声,觉得这群人简直是在螳臂当车。
他身边的千夫长也跟着嘲讽起来。
“将军,您看这群乾人,拿着锄头就想守城?简直是笑话!咱们一轮进攻,就能把这破城墙踏平!”
“就是!我看他们连咱们的一轮箭雨都扛不住,用不了半个时辰,咱们就能在城里喝酒!”另一个千夫长附和着。
阿力木听得心情舒畅了些,抬手一挥。
“别废话!先射一轮箭,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军令下达后,五百多骑兵立刻从队伍中冲了出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很快来到城墙下三十步处。
他们翻身下马,迅速取下背上的弓箭,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弓弦瞬间拉成满月。
“放!”
“咻咻咻——”
“咻咻咻——”
箭雨朝着城头倾泻而下。
有的箭矢扎在城垛上,有的穿透木板缝隙,还有的直接朝着民兵身上射去。
城墙上的民兵急忙躲到木板后或城垛下方,可木板简陋、城垛低矮,根本挡不住密集的箭雨。
“啊!”
一个民兵躲闪不及,箭矢直接射中他的大腿,他惨叫着倒在地上。
旁边的人立刻冲过来,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城下拖。
数轮箭雨过后,城墙上的民兵倒下了百多人,还有不少人被射中手臂、肩膀,惨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手里只有寥寥十几具弓,箭矢更是少得可怜,面对蛮军的箭雨,连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到,只能被动挨打。
城墙下的蛮骑兵见状,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倒是反击啊!拿着破锄头杵着干什么?”一个蛮兵指着城墙上的民兵,笑得前仰后合。
“我看他们就是一群软蛋!连箭都不敢射,还想守城?趁早投降,还能留条活路!”另一个蛮兵嘲讽道。
“别跟他们废话了!再射几轮,他们就得吓得尿裤子,到时候直接冲进去,杀个痛快!”
阿力木见城墙上的民兵被箭雨压得死死的,连露头都不敢,脸上的不屑更浓——原本还以为能遇到点像样的抵抗,结果竟是群乌合之众。
他当即抬手下令:“攻破城门!拿下这座破城!”
没一会儿,一百多名骑兵立刻从队伍中冲了出来,他们骑马奔到城墙下,猛地甩出手中带着长绳的铁钩,“咔嗒”几声,铁钩牢牢勾住了城墙顶端的砖缝。
两丈高的城墙对常年骑马征战的蛮兵来说根本不算阻碍,他们脚蹬城墙,手抓绳索,快速往上爬。
城下的蛮军弓箭手则继续射箭,压制着城头,为攀爬的同伴掩护。
城墙上的民兵看到蛮兵要爬上来,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还是硬着头皮围了过去,举着锄头、长枪,对着攀爬的蛮兵胡乱挥舞。
一个年轻民兵眼疾手快,挥起镰刀砍向身边的绳索,“咔嚓”一声,绳索被砍断,正在攀爬的蛮兵惨叫着从城墙上摔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
可还没等他高兴,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正中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倒在城墙上没了动静。
很快,数十个蛮兵爬上了城墙,他们刚站稳脚跟,就拔出腰间的弯刀,朝着民兵们砍去。
“杀!”
蛮兵们嘶吼着,弯刀寒光闪烁,民兵们急忙围上来,想把他们赶下城墙,可他们终究只是群拿着农具的农民,哪里打得过常年征战的蛮兵?
“别过来!我跟你们拼了!”一个民兵举着长枪往前刺,却被蛮兵轻易躲过,弯刀一挥,长枪直接被砍断,紧接着刀光闪过,民兵的胳膊被砍掉,鲜血喷涌而出,他惨叫着倒在地上,满眼恐惧。
“救命!救命啊!”
另一个民兵见同伴惨死,吓得转身就跑,却被蛮兵从背后追上,弯刀划破他的喉咙,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倒在了血泊中。
蛮兵虽人少,却个个凶悍善战,刀法狠辣,眨眼间就砍翻了七八十个民兵。
紧接着,更多蛮兵爬了上来,挥舞着弯刀在城墙上疯狂砍杀。
惨叫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城墙上瞬间成了人间炼狱。
“太……太能打了!咱们根本不是对手啊!”一个民兵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吓得腿都软了。
“快跑!再不跑就死定了!”
有人再也撑不住,扔掉手里的锄头,转身就往城下逃。
“别逃!守住城墙!”
一个年长的民兵嘶吼着,却没人听他的。
面对如狼似虎的蛮兵,恐惧早已压过了抵抗的决心,越来越多的民兵开始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