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咱们的方阵顶不住了！乾军的重骑兵跟疯了一样，根本挡不住啊！”
一名蛮兵死死抓着盾牌，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哭腔。
“箭！我们的箭快射完了！那些白马骑兵的箭跟没完没了似的，再这样下去，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弓箭手瘫坐在地上，看着空空如也的箭囊，眼神呆滞。
“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方阵已经散了，等着也是被砍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瞬间点燃了所有蛮兵的恐慌。
“对！跑！跑了还有一线生机，留在这儿就是等死！”
原本还在苦苦支撑的蛮兵，在虎豹骑与白马义从的双重围杀下，终于彻底崩溃。
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阵型，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和盾牌，如同没头苍蝇般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逃跑。
等着是死，跑也是死，但至少跑起来，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数万蛮兵的大溃败如同决堤的洪水，混乱不堪。
有的互相推搡、踩踏，只为能跑得更快一点；有的甚至丢掉了身上的盔甲，光着膀子在草原上狂奔。
“杀！一个都别放跑！”
虎豹骑与白马义从见状，如同饿狼扑食般追了上去。
虎豹骑重骑兵策马狂奔，马槊直刺、弯刀劈砍，将跑在后面的蛮兵一个个挑落马下，马蹄踏过之处，尽是肉泥与鲜血；
白马义从则在外围游走，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波齐射都能倒下一片蛮兵，根本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草原上，尸体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数十里地，鲜血染红了青绿的草地。
断裂的兵器、破碎的盔甲、倒毙的战马与蛮兵的尸体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试图逃跑的蛮兵要么被骑兵斩杀，要么被箭雨射穿，很少有人能真正逃脱。
整个战场彻底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两个时辰后，巨大的战场彻底陷入一片寂静。
撤退的十几万蛮兵，最终只有两万多骑兵侥幸逃脱，其余步兵尽数被斩杀。
大草原上一望无际，连半片遮挡的树林都没有，跑无可跑、躲无可躲，只能沦为虎豹骑与白马义从的活靶。
虎豹骑与白马义从列队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中央，将士们浑身沾满了暗红的鲜血，盔甲上凝结着血痂，胯下战马的鬃毛也被血染红。
远远望去，如同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魔鬼，煞气冲天。
叶云勒马立于阵前，看着满地尸体，内心毫无波澜。
对待这些烧杀抢掠的蛮兵，唯有彻底消灭，才能守护西凉郡的安宁，怜悯从来都不该留给敌人。
随后，他心念一动，将战场上数百辆满载物资的马车尽数收入系统空间。
看着空间里一箱箱码放整齐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叶云笑得合不拢嘴——这一波真是赚大发了！
粗略估算，仅金银珠宝的价值就至少有两三百万两白银，还不算那些蛮兵劫掠来的古董字画、珍稀毛皮。
收拾完战场，天色已然西斜，夕阳的余晖洒在草原上，将满地鲜血染成金红。
叶云抬手下令：“全军整队，返回西凉郡！”
“遵命！”
将士们调转马头，朝着西凉郡的方向疾驰而去。
直到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确认乾军的身影消失在草原尽头，溃逃的蛮军骑兵才敢小心翼翼地返回战场。
带队的将领阿古拉勒马站在战场边缘，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放眼望去，数不清的尸体铺满了数十里草原，层层叠叠。
“这.......这怎么可能......”
阿古拉声音颤抖，“二十万大军啊！二十万大军……”
这一战太过残酷，九成兵力折损于此，说是全军覆没也毫不为过。
他们南下时何等嚣张，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连左贤王都战死了。
“我的弟兄！我的同乡！”一名蛮骑兵翻身下马，踉跄着扑到一具熟悉的尸体旁，抱着尸体失声痛哭，“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咱们说好回去一起放牧、一起喝酒的啊！”
“太惨了……乾军简直是魔鬼！”
另一名骑兵看着满地尸骸，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哀嚎，“咱们的步兵……全没了！一个都没剩下！”
“左贤王……左贤王他在哪里？”
有人哭喊着四处张望，眼中满是惶恐。
哀嚎声、哭泣声、咒骂声在战场上此起彼伏。
蛮骑兵们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袍泽变成冰冷的尸体，一个个悲痛欲绝，却又无能为力。
阿古拉强忍着心头的剧痛，翻身下马，沿着尸堆一步步前行，目光死死地在尸体中搜寻。
终于，在一片狼藉的中心，他看到了那具熟悉的身影——耶律齐的头颅滚落在一旁，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身躯早已冰凉。
“左贤王！”
阿古拉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他颤抖着伸出手，将耶律齐的头颅与身躯拼凑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用披风包裹住，声音哽咽。
“属下无能，没能护住您……没能护住大军……”
良久，阿古拉擦干眼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站起身，对身后的骑兵们沉声道。
“把左贤王的尸体妥善安放，用最快的速度带回王庭！我要亲自向蛮王汇报这里的一切！”
士兵们连忙上前，用木板制作简易的担架，将耶律齐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抬上战马。
阿古拉翻身上马，目光望向王庭的方向，心中一片沉重。
他已经能够预想到，蛮王得知二十万大军覆没、左贤王战死的消息后，会何等暴怒与悲痛。
整个蛮庭都将被这场惨败的阴影笼罩，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他们这些幸存者，能不能熬过蛮王的怒火，还是个未知数。
“出发！返回王庭！”
阿古拉一声令下，带着剩余残兵，护着耶律齐的尸体，在夜色中朝着草原深处快速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