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沥诧异,问道:“为何?你喂他不就好了吗?”肃沥不知道列冲子其中含义为何。
“他人都昏过去了,我怎么喂,我是叫你自己含水喂他饮下。”列冲子将水杯往前递了递。
“什么?!”肃沥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列冲子的意思是让他嘴对嘴喂红翎喝下吗?
“现在还有时间质疑吗?快!”列冲子不管肃沥作何想法,反正红翎的病情是不能再拖。
“你是大夫,要喂,你喂!”肃沥将杯子推回给了列冲子。
“是你将他带出来,你得负全责!你喂!”列冲子又将杯子递了出去。
“这是他自愿跟我走的,我并没有强迫他!”
“你不喂?”列冲子斜眼过去,语气出奇的平淡。
“……”肃沥不做声。
“他身上的红色羽毛印记,与你腰间佩戴的红色翎羽玉坠相同,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传说中的月老之印。”列冲子陈述着他知道的事情。
肃沥整个人一震,将拳头握得生紧。“我对男人毫无兴趣!”
“这是你的问题。”列冲子将杯子塞进了肃沥的手中。“红色翎羽玉坠出自我们雪域之城,我身为雪域之人,我知道这玉佩的故事,你能够佩戴上这玉佩,说么你也承接了月老的祝福,一生只能够爱上身上有红色羽毛印记的人,除非那人死亡了。”
肃沥哑言,列冲子所说无误,他的妻子也对他说过,等到雪域之花枯毁的时候,他的天命之人会出现,而现在那个人正在躺在床上病危,等着他的救命。
“不为所动,怎样?对红翎不满意?所以就见死不救,让他死了等待下一个红色羽毛印记的人出现?”列冲子想,如果这个肃沥真这样想,他可能会拼了自己所有修为去跟他同归于尽。
肃沥不出声,闷闷地将水倒进了自己口中,走到床边,将头靠近了红翎。
两人越靠越近,他看见了红翎又弯又长的睫毛,细致的皮肤,朱红的嘴唇。仿佛都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跳动得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有力。
肃沥将自己的唇贴紧了红翎的唇,将口中的水度过了红翎口中,将药粉送进了红翎咽喉之内。
“这么久,是亲得不舍放开吗?”列冲子在一旁跺着脚。
肃沥挥手,将台灯给弄熄灭了,然后自己才敢抬起头来,走在了一旁,背对着列冲子。
列冲子也是个过来人,明白肃沥这样的行为,只得暗暗笑了一声,将台灯给点亮,随后坐在床边上给红翎号脉。
列冲子表情十分的凝重,红翎的病情拖延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要调整起来需要一些功夫。
轰隆!外面一声闷雷。
平常人听来,这是一件很平常的雷声,但是肃沥跟列冲子两人听了,同时朝着窗外看了过去。天上一团漩涡状的乌云越压越底。漩涡中间有一道散发着暗淡的金光,随即消失,恢复了原先的夜空,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月亮变成红色了。
“月变红了…”列冲子捏算着手指,不对啊!离着月噬还有近百天,如今怎么时序出错了。
“大难将临了。”肃沥望着外面变异的月亮,也是心中讶然。
“你也知晓此事?!”列冲子冲着肃沥说。“这可是我们雪域之人才会知道的事情。”
肃沥摘下了玉佩,在列冲子面前晃了晃。“这是我妻子留下给我的,说我才是这玉佩的持有人。”
列冲子听见这样的讯息,整个人往后一仰,撞在了床上。床上的红翎被列冲子撞得摇晃,昏昏迷迷得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红翎!”肃沥靠近了过去。
红翎睁眼看见肃沥,第一句就是:“我的心。”
肃沥以为红翎还在迷糊中找他的心。但接下来,红翎却是一脸情深,将手掌放在了肃沥的胸膛前。
“……,红翎,你,你无事吧?”肃沥被红翎摸着胸膛,心脏也是一阵狂跳。
列冲子这时也凑了过来,抓住了红翎的手,脉象竟异常的正常了起来。“嗯?”列冲子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随后便明白了事情。
“哈哈哈哈哈,看来,你是逃不了了。”列冲子拍了拍肃沥的肩膀,意思是说今晚就要让他陪着红翎度过了。“明日你也随我一同前往陶浪上,我与你讲清楚红翎的事情。”
“你又怎知晓我会跟你回去?”肃沥问。
“很简单啊,因为你躲不了天命啊。”列冲子将手绕后,走出了房门外,为他们将门轻轻地关上。
外面刮来了一阵风,带来了一阵暴雨,雨声随着风声越来越大。房内的两人,一者内心复杂却又不能移视眼中人,一者魂魄不齐却不想移视眼中人。默默听着雨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