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姜玄的解释，师妃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落。
她终于明白，如今所修的《慈航剑典》，不过是彼岸剑诀的残本。
“多谢公子指点，妃暄先行告退。”
她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朝姜玄抱拳作揖，然后神情恍惚地离去。
“公子，今日你可是狠狠打击了这位佛门圣女啊。”
望着师妃暄离去的背影，绾绾却显得兴致盎然。
“看你高兴的。就算《慈航剑典》只是彼岸剑诀的残本，也不比你所修的《天魔大法》逊色。”
姜玄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
《天魔大法》不过是《天魔策》十卷中的一卷，而《慈航剑典》则是与《天魔策》齐名的四大奇书之一，孰高孰低，一眼可见。
“等我统一魔门，集齐《天魔策》十卷，定能胜过《慈航剑典》。”绾绾目光坚定。
……
师妃暄心绪紊乱，茫然地行走在街头。
她从未想过，慈航静斋与魔门竟有如此深的渊源，自己苦修的《慈航剑典》，竟是源自魔门秘典《魔道随想录》！
不经意间，她来到了一座寺庙前。
寺庙前的空地上，僧人正在为穷苦百姓施粥。
见此情景，师妃暄心中稍定。
这不是弘扬佛法、济世渡人的体现吗？
可当她走近，秀眉却微微皱起。
眼前的白粥稀得几乎见不到米粒，更像是米汤，而非粥。
施粥的僧人个个面如满月，养尊处优，与那些瘦骨嶙峋的百姓形成鲜明对比。
她步入寺中，见寺内修缮精美，金碧辉煌，佛像更是用黄金铸成。
前来参拜的百姓络绎不绝，尽管衣食堪忧，仍拿出身上最后的钱财，投入佛像前的功德箱中。
而那功德箱中，早已堆满铜板与碎银。
“师兄，我们这样做恐怕不太妥当吧？”
“师弟，有什么不妥的？你难道没听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句话吗？”
“可要是被方丈察觉了，怕是要受罚的！”
“放宽心吧，方丈今天去了他那位相好家里，一时半会回不来！”
“你们见过那位相好吗？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对了，明善师弟去哪儿了？”
“他跟着性简师叔去村子里收田租了。”
“今年收成不好，恐怕有不少人家交不上来，明善师弟他们这趟可能要白跑了。”
“不会白跑的。交不上田租的，就拿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抵债，要是实在拿不出东西，就让他们来庙里做工，修整佛像和寺庙。”
“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师弟，你还是太心软了。如果人人都不交租，我们岂不是要饿肚子，还怎么在这儿喝酒吃肉？”
“那明良师弟呢？怎么也没见他？”
“明良师弟跟着性参长老去做法事了。”
“谁家出事了？”
“是村北的老张头，昨天夜里房子起火，一家人都烧死了。”
“就是那个拥有五亩上等良田的老张头？”
“正是他。你们可能不知道，那场火是我们寺庙的人放的。我们一直想用低价把他的地买下来，可他死活不肯卖。现在他全家都死了，那几亩地自然归了我们。”
“这不是强占民田吗？”
“哈哈，我们才占了几亩？你看看慈航静斋、少林寺，哪个不是拥有上万亩良田？比起他们，我们还差得远呢！”
……
听到这番话，师妃暄心中怒火中烧！
一个小小的寺庙，竟如此腐朽！
她本想发作，理智却让她强行压下怒意。
沉默片刻，她轻轻一叹，转身走出了寺庙。
离开之后，她的心情更加沉重。
因为她终于明白，这座寺庙并不是个例。
细细回想，她去过的每座寺庙，生活都不算拮据，周围的田地，也几乎都是寺庙的产业。
乱世封山避祸，盛世开门敛财！
耳边响起姜玄说过的话，她脸上泛起羞愧，原本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佛心也在悄然崩塌。
佛门，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山林深处！
姜玄与绾绾并肩而行。
“绾绾，我猜你的天魔大法，应该只练到了第九重吧？”姜玄开口道。
“嗯。”绾绾微微脸红，轻轻点头。
天魔大法共分十八重，自己才练到第九重，作为魔门圣女，确实有些不够看。
“绾绾，若想真正统领魔道，不把天魔大法练至第十八重，恐怕难以达成心愿。”姜玄缓缓说道。
“唉——”
绾绾轻叹一声，说道：“要修炼到第十八重，谈何容易？”
就连她的师父祝玉妍，苦修天魔大法多年，也只达到了第十七重，始终无法突破最后一关！
“那天在客栈里，你与师妃暄交手时，我已经察觉你修炼天魔大法时有些不对劲。”姜玄继续说道。
“你会天魔大法？”
绾绾满脸惊讶。
那一战时间极短，姜玄竟能看出端倪？更别说天魔大法是阴癸派的至高秘传，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姜玄微微一笑，道：“绾绾，你在运行天魔大法时，是不是常觉得魔气流转有些滞涩，却又查不出原因？”
“你怎么会知道？”
绾绾神色震惊，难以置信。姜玄竟一眼看穿她修炼多年的问题！
要知道，这个问题她曾请教过祝玉妍，连师父也未能给出答案。
在修炼过程中，她确实常常感受到体内的魔气运行不畅，虽不严重，却始终存在，令人困扰。
“那是因为，你所修的天魔大法，有一处关键错误。”姜玄说道。
“错误？”
绾绾怔住：“难道我练的天魔大法被人改动过？”
“我不清楚这错误从何而来，但只要你依照我所教的方法去修炼，三日之内，便可突破至第十重。”姜玄语气笃定。
他之所以能察觉问题，是因为武道帝瞳能推演并完善各类攻法武学。
“真的？”绾绾眼中闪过惊喜。
“我为何要骗你？现在你按我所说的方式运转天魔大法。”
姜玄略作调整，将修改后的法门传授给绾绾。
她依言而行，只觉魔气运转顺畅无比，那种久违的滞涩之感顿时消失无踪！
“公子竟有如此手段……”绾绾震撼不已，连祝玉妍都未能解决的问题，姜玄却轻易化解。
姜玄笑道：“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绾绾抱拳行礼，诚恳道：“多谢公子指点迷津！”
姜玄点头，接着问道：“绾绾，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修炼天魔大法，最关键的是什么？”
“师父曾多次告诉我，修习天魔大法，需先守住玉女之身，保持纯阴之体，唯有如此，才能登堂入室。”绾绾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