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姜玄断然拒绝,“接下来局势凶险万分,你们先随夫人前往襄阳,我们日后再于襄阳会合。”
“好吧……”
见姜玄态度坚决,双儿、霍青桐与方怡只得作罢。她们明白,留下非但无法相助,反而会令姜玄分心。
“公子,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双儿依依不舍地叮嘱。
“放心,无人伤得了我。倒是你们,路上务必谨慎。”
姜玄转而望向黄蓉,拱手道:“夫人,一切就拜托你了。”
“你尽管安心,我会护她们周全,平安抵达襄阳城。”黄蓉看了他一眼,语气温柔却隐含一丝幽怨。
“多谢夫人!”
望着她那微妙神情,姜玄嘴角微扬——这位郭夫人,似乎有些吃味了……
在黄蓉的调度之下,庄园内的丐帮弟子陆续撤离,最终只余下姜玄与骆冰二人。
“姜玄,谢谢你……”骆冰声音微颤,满是感激。
他本可随黄蓉、洪七公等人安然撤离,重返大宋便高枕无忧。可他却选择留下,不正是为了自己?
“何必说这些?”
姜玄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微笑道:“冰儿,我既然答应过要救出文大侠,在他安然脱困之前,我绝不会离开。”
听闻此言,骆冰心头一热,眼眶微润。
起初,她以为姜玄不过是贪恋美色,觊觎她的容貌。
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真切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体贴与尊重——即便她主动以身相许,他也劝她三思而行。
若真只为玩弄感情,又何须如此费心?
她的心中充满矛盾。
她发现自己早已情根深种,可若文泰来获救归来,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两个男人?
“冰儿,我们出发吧。”姜玄轻声道。
“姜玄,我们现在去何处?”骆冰问。
“再赴大清皇宫一趟,探明情况,看看能否寻到文大侠的踪迹。若仍无线索,便与你们陈总舵主汇合,另作谋划。”姜玄目光坚定。
“好!”
骆冰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姜玄向她伸出手,骆冰顺势投入他的怀中,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抱紧了!”
低头看着怀中娇美的女子,姜玄淡然一笑,足尖一点,施展纵意登仙步,身形如电,直奔大清皇宫疾掠而去……
此时皇宫之内,喊杀声此起彼伏。
鳌拜携红袍喇嘛,挟持韦小宝,一路冲杀而出,宫中侍卫死伤遍地。
“多隆,究竟发生了何事?”
闻讯赶来的清帝神色凝重。
“皇上,鳌拜余党今夜劫狱,不仅救出鳌拜,还掳走了桂公公!”
多隆满头冷汗,衣衫尽湿。
一旦鳌拜逃脱,或桂公公遭遇不测,自己项上人头恐难保全。
清帝放眼望去,只见皇宫侍卫已将鳌拜与红袍喇嘛团团围住。
二人武艺高强,又有人质在手,众侍卫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鳌拜,尔尚不束手就擒?”清帝厉声喝道。
“哼,狗皇帝,你这昏庸之君,老夫乃朝廷忠臣,你却偏信这奸佞太监的挑唆,残害忠良,更将老夫满门抄斩,今日老夫定要与你同归于尽!”鳌拜怒声喝道。
“鳌拜,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此刻你已被朕的御林军重重包围,纵有双翅也难飞出!只待朕一声令下,你们尽数都会被乱箭穿身,如刺猬一般!”清帝冷冷说道。
“哼!”
鳌拜冷哼一声,手指直指韦小保:“狗皇帝,那你可愿眼睁睁看着他陪葬?”
“皇上,救救奴才啊……”韦小保望着清帝,满脸惊惧,声音颤抖地哀求。
清帝望向韦小保,脸上掠过一丝迟疑。
毕竟,韦小保是自己唯一的亲信玩伴,办事机敏忠诚,若非自己派他执行此事,他也绝不会卷入这场风波。
更何况,朝野上下皆知韦小保乃天子近侍,倘若今日坐视其死而不救,必令群臣寒心,今后还有谁肯为君效命?
“鳌拜,你到底意欲何为?”清帝沉声质问。
“放老夫离去!”鳌拜厉声道。
“绝无可能!”清帝断然拒绝。
鳌拜余党尚未肃清,诸多边关将领皆为其门生故旧,一旦放虎归山,势必暗中串联旧部起兵作乱,甚至勾结三藩,届时大清江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你就忍心看他丧命?”鳌拜猛然扼住韦小保咽喉,用力收紧。
韦小保顿时呼吸困难,面色涨紫,额上青筋暴突,口中呜咽不出。
“好!朕准你离开!但你必须保证不得伤害小桂子!”清帝终于开口。
“你这小太监,狗皇帝对你倒是真心护短啊!”鳌拜听罢,立刻松手,唯恐稍一用力,真将人掐死。
“皇上……”韦小保喘息着,眼中泛泪,满心感激。
“陛下,万万不可因情坏法啊!若放走鳌拜,后患无穷!况且以鳌拜对桂公公之恨,即便不亲手杀人,也未必会让他安然脱身!”
康亲王与索额图闻讯匆匆赶来,听闻圣谕,急忙劝谏。
二人深知纵敌之祸,韦小保不过一名内侍,即便殒命,宫中尚有无数宦官可用!
“你们这两个缩头乌龟,平日里对我点头哈腰,如今却袖手旁观……”韦小保心中愤愤暗骂。
然而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康亲王与索额图所言确有道理。
以鳌拜之狠戾,未必会守诺放人。
清帝闻言,目光再次投向鳌拜,沉声道:“鳌拜,你如何担保小桂子周全?敢当着朕面立誓否?”
“可以!”
为求脱身,鳌拜当即应允,朗声道:“苍天在上,老夫鳌拜在此起誓:绝不加害小桂子,待我安然离京,便即刻将他释放!若有违此誓,天雷诛灭,永世不得超生!”
言毕,他瞪视清帝:“狗皇帝,现在满意了吧?”
清帝正欲答话,身旁的韦小保却高声喊道:“不行!”
众人愕然,纷纷转头看向他。
韦小保急道:“皇上,单凭这一句誓言还不够!若他不亲自动手,却授意他人来杀奴才呢?再者,就算他不动刀,砍我手脚、毁我身躯,也算‘未杀’,可奴才岂非生不如死?”
此言一出,清帝再度犹豫。
众人亦觉其所虑极为周详。
“你这小太监,究竟想怎样?”鳌拜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