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奶奶:“。”

老太太尴尬的咳了一声,刚才就是因为听的太专心,才没注意电话响。

自从时简跟谢池去了京市,时奶奶就一直惦记孙女,也惦记谢池。

不过好在有小池陪在身边,她还能少些牵挂。

最近,时奶奶把五六年都不用的老式收音机给翻了出来,整天开着听法制节目,就连睡觉都拿这个当背景音,而且专门听京市那边的。

她知道时简是去听讲座的,也知道因为最近京市出了大案,小时才回不来。

可京市……

时奶奶想起那个地方,就有些揪心。

京市很好,但却总叫人牵挂。

但警队有自己的规矩,时简不能跟她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只能自己听,自己猜。

反正已经这么过了好多年。

以前时简在家,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关注,只能偷偷在手机上刷视频,听消息。

现在连乖孙女都去了。

时奶奶一时没忍住,就搬出了收音机。

时简拿着手机扯了扯唇,声音不由自主放轻:“奶,我很快就回去。”

时奶奶悄悄抹了把泪,小声说:“嗯,奶奶等着你。”

挂断之后,她转头看谢池。

谢池这会儿什么都没干,就那么握着手机翻来覆去的摆弄,但男人始终半垂着眼,像是在等时简唤他。

“谢池。”

时简还真喊了。

“我想吃一碗酸辣粉,然后在睡觉。”

谢池:“好,一会儿到了你先回去,我去给你买,咱吃现做的,不吃速食。”

时简“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到酒店之后,时简绷不住的先洗了个澡。

京市天气比较热,反正比他们海州热,而且也比海州气候干燥。

不过她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实在是没想到会留在这儿这么久。

她把脏衣服脱下,换了新的。

头发湿哒哒的也没有吹。

时简打开窗子吹风,记忆又回到了五岁那年。

三岁的时候,爸妈抛下她不知去了哪里,而且这一走,就很多年没再联系过她。

起初她很不习惯,饭也吃不下。

她拉着时奶奶说:“奶,我嘴里怎么没味道呢,不舒服。”

时奶奶给她做了碗酸辣粉:“没味道吃点重口的,慢慢的就习惯了。”

她懂。

她奶说的习惯,是习惯没有爸妈在身边的日子。

可时简却从此落下了这个毛病。

她喜欢上了酸辣粉,或者说,只要是能刺激味蕾的东西她都会疯狂的吃。

她不愿意嘴巴里没有味道。

也不愿意心里空唠唠的。

她没正经的问过她奶,她爸妈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要她。

她奶也没提过。

祖孙俩就这样稀里糊涂把日子过了好多年,但也过的挺好。

时简心说:没错。

她爸妈就是去外地给她赚钱了。

等她以后有了钱,她就买两碗超级豪华巨无霸酸辣粉,一碗吃,一碗欣赏。

嗯,就是有钱~

再醒来时,谢池买回来的酸辣粉已经坨了。

她迷迷糊糊下床,看了眼手机,时间刚过了三个小时。

嗯??

她发现自己丢在椅子上的脏衣服没了,她推门出去到隔壁找谢池。

门没锁,一拧就开了。

时简在洗手间里找到了“偷”她脏衣服的贼。

谢池正把她的衣服按在水池中慢慢揉搓,男人高高瘦瘦的,一米九的个头撅着屁股在洗手台洗衣服,还真挺为难他的。

时简张张嘴,最后拐了个弯:“狗贼,谁让你趁我睡觉进我房的?”

谢池:“不是你给我留的门?”

时简:“。”

还真是她。

她本来是等着吃酸辣粉的,谁知道会睡着。

谢池探出头来,白皙的面孔上溢满笑容:“而且你忘了吗?我们小时候还——”

时简着急的捏住他的嘴巴,触到冰冰凉凉的柔软又“嗖”的缩回手。

她知道谢池要提他们小时候一起睡一被窝的事,但那时候才几岁?

时简转身就走。

谢池又在身后喊她:“小时——”

“闭嘴,不许说话!”

时简跑的更快,耳朵有点热乎乎的。

谢池没理会她的警告,而是笑着提醒她:“我就是想说,你走路顺拐了。”

时简:“。”

最终,收拾完毕的二人去门口的店里吃了碗酸辣粉,打起精神后,又紧锣密鼓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时简:“先去查5号那天郝邱俊的行踪,然后,反着一天一天往前查。”

“不对,6号也要查-。-”

于是,他们开车去了跑马场。

“问完他们仨,晚上再去趟安国街。”

大排档要五点钟才能营业,这个时间安排下来刚刚好。

郝邱俊这三个朋友都是跑马场的同事,一个是负责给老板开车的司机,另外两个是给马匹做日常养护的。

郝邱俊人很随和,也爱说话。

所以跑马场上到老板,下到保洁阿姨,他跟每个人的关系都混得不错。

时简和谢池先去见了司机小魏。

小魏刚把老板送去高尔夫球场,反正两个地方离着近,他就回跑马场摸鱼来了。

小魏见警察们又上门来,有些不情愿道:“两位警官,小郝的事我是真不清楚嘛!能交代的,那天我已经都交代完啦。”

时简站在马圈外,瞥一眼毛色棕亮的骏马,然后问:“郝邱俊人缘很好?”

小魏:“是啊警官,他很大方的,总请我们喝酒呢。”

时简:“那他有仇人么?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小魏听她这么问,表情稀奇的就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他没有,虽然我没有吃住都跟他在一块,但是我敢说,他一定没有!”

“不信你随便拉来个人问问看。”

小魏颇为自信的一扬手,几名工作人员就下意识看了过来。

时简沉思了下。

便在此时,另外两个做马匹养护的朋友就主动跑了过来。

小魏看到他们,开口问:“阿光,小修,你们说!”

“你们说小郝人咋样?”

“就他那么好的人,能不能有仇家?”

阿光听到这个问题,反应跟小魏如出一辙:“他不会的,他人可好了。”

小修也道:“郝哥很优秀的,而且奖金也拿得多,上个月我生活费接不上,他借给我一千块,我还没来得及还——”

想到这钱是怎么都还不了了,小修心情就有些沉重。

时简了然的呼出口气,转而又问:“那他有女朋友么?”

如果不是欠债,也不是寻仇。

那么情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