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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跪谢我断阴阳!苏家老宅,姓陈了!

“咚——!”

一声闷响。

这声音不像是木头砸在地上,更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擂在院中每个人的心口。

悬于半空的柳木棺,被八仙阵的阳刚煞气硬生生掼在地面,震起一圈肉眼可见的尘浪。

九曲还魂绳应声松弛,如死蛇般瘫软下来。

院内粘稠冰冷的空气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灯笼的红光重新变得温暖,夜风也恢复了寻常的温度。

一切都结束了。

八仙阵散。

义字堂七个兄弟腿一软,好几人当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那一记“龙抬头”,几乎榨干了他们最后一丝气力。

每个人都脸色煞白,汗水浸透了衣背,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老大……”

胖三撑着杠木,想站起来,两条腿却软得撑不住身子。

陈义没理他。

他站在原地,身形微微晃动,扛着杠木的肩膀在不住地颤抖。

胸口那股被强行压下的尖锐刺痛,此刻化作一把刀子,正在五脏六腑间翻江倒海。

他死死盯着那口静默的黑棺,喉头一甜,又是一口瘀血涌了上来。

他喉结滚动,硬生生将那股腥甜咽了回去。

“开棺。”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锈铁在摩擦。

大牛喘匀了气,走上前,双手扣住棺盖边缘,肌肉贲张,用力一掀。

“吱呀——”

沉重的棺盖被挪开。

福伯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探进了棺材里。

棺中,苏文清安静地躺着。

他还活着,胸口有微弱的起伏。

可他又像是死了。

短短一炷香的工夫,他仿佛被抽走了几十年的阳寿。

满头黑发已化作一片霜雪。

干枯的脸庞上,每一道皱纹都深深刻进了骨头里。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他躺在那里,就是一个生命力彻底耗尽的枯槁老人。

“老爷……老爷!”福伯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

就在这时,苏文清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没有了怨,没有了悔,也没有了五十年的执念与痛苦。

只剩下一种雨过天晴后的澄澈与释然。

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他眼角的沟壑,无声滑落。

他的目光越过福伯的肩膀,望向站在不远处的陈义。

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多谢……陈师傅……”

“我……见着她了……”

“债……还清了……”

说完这句,他眼中的光彻底散去,嘴角却微微向上牵起,露出一个解脱的,甚至称得上是幸福的笑容。

随即,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胸口最后那点微弱的起伏,也彻底平息。

“老爷!”

福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嚎,抱着苏文清渐渐冰冷的身体,老泪纵横。

院子里一片死寂。

义字堂的兄弟们看着这一幕,心头堵得厉害。

他们接过最凶的活儿,抬过最邪的棺,可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手中走完最后一程,这种冲击,比面对煞王鬼影更甚。

哭了许久,福伯才慢慢止住悲声。

他小心翼翼地为苏文清整理好寿衣,仿佛那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他侍奉了一生的主人睡着了。

做完这一切,他走出棺材,直挺挺地朝着陈义跪了下去。

一个响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砰!”

“福伯谢过陈师傅!谢过义字堂各位师傅!”

他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竟带着一种由衷的感激。

“谢谢你们……让我家老爷……走得体面,走得安心!”

这五十年的债,若不是义字堂用这种雷霆手段来“执礼”,苏文清怕是死都闭不上眼。

陈义默然片刻,将肩上的杠木拄在地上,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阴阳账已了,人死债消。”

他看着福伯,声音依旧沙哑。

“说说这趟活儿的报酬吧。”

规矩就是规矩。

活儿干完了,就得算账。

福伯闻言,没有丝毫意外。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眼泪,转身走进内堂。

片刻后,他抱着一个积满灰尘的紫檀木盒,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陈师傅,我家老爷临来前交代过,义字堂的报酬,全在这里面。”

胖三等人的眼睛顿时亮了。

苏家,五十年前的豪门望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趟活儿又是见鬼又是折寿的,给多少钱都不过分。

福伯将木盒递到陈义面前。

陈义伸手接过,入手却是一沉。

他打开盒盖,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瞳孔微微一缩。

盒子里没有金条,也没有支票。

只有一沓泛黄的纸,最上面一张,赫然是这座宅子的地契。

地契下面,是一封用毛笔写就的长信。

“老大,这是啥?”胖三好奇地凑过脑袋。

陈义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了那封信。

信是苏文清的笔迹,字迹苍劲,力透纸背。

信中,他将五十年前的恩怨原原本本写了出来。当年,他与宫中的静妃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但苏家为攀附权贵,竟暗中勾结奸佞,罗织罪名,诬告静妃与侍卫私通。

那场烧了三天三夜的静心殿大火,便是苏家一手策划的“灭口”惨剧。

苏家的飞黄腾达,正是建立在静妃的冤魂和枯骨之上。

苏文清得知真相后,痛不欲生,却无力对抗整个家族,只能如行尸走肉般,在这座罪孽深重的宅子里,被囚禁了五十年。

信的末尾,苏文清写道,他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苏家不义,其财不祥。

他将西交民巷甲十三号这座苏府,连同宅中密室里藏着的苏家历代积攒的所有财富,全部赠予“义字堂”。

他只有一个请求。

希望义字堂能在此处立足,继续秉持“义字当头,规矩至上”的祖训,替天下的冤魂执礼,莫让如他和阿静一般的悲剧,再度重演。

“我操……”

胖三看完了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

猴子、大牛几人也围了过来,一个个目瞪口呆。

“老大,这……这他娘的是不是说,这整座宅子,连同里面的金山银山,都是咱们的了?”

胖三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都变了调。

西交民巷,寸土寸金。

这么大一座三进的宅院,别说两亿了,二十亿都打不住!

他们本以为是来讨一笔凶险的买卖钱,谁知道,直接把债主的老巢给继承了?

陈义合上信,面色复杂。

他掂了掂手中的地契,只觉得这薄薄几张纸,比李万川那口千斤阴沉木棺材还要沉重。

李万川给的是钱,是买命钱。

苏文清给的,是因果,是责任。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这座在夜色中显得古老而破败的府邸,最后落在福伯身上。

“福伯,你家老爷的尸身,我们兄弟会用抬棺匠的最高规制,送他风光上路。”

顿了顿,他将地契和信收好,沉声道:

“这桩买卖,我义字堂接了。”

福伯再次跪下,泣不成声。

陈义没再看他,转身对身后已经傻掉的兄弟们挥了挥手。

“都别愣着了,干活儿。”

“把苏先生的棺材封好,准备正式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