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靖终究是扛不住温家父子默默释放的寒意。

    在肖苒轻蔑讥讽的眼神中,边哭边说。

    “你们可以说我心思狭隘,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肖苒!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不管之前有什么误会,日久见人心啊……”

    “是,我是拿了那笔钱,但我既不投资,也不挥霍,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只是帮肖苒保管而已,万一她遇到麻烦,我肯定要给她的呀!”

    “你说宴礼?我不是不信任他,但他跟肖苒的身份差距那么大,肖苒又是二婚的,万一哪天他厌烦肖苒了,挥挥手就能让肖苒滚蛋!”

    “肖苒,我是你亲妈,我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捧到你面前,你怀疑谁也不该怀疑我啊,你真的太让我寒心了……呜呜呜……”

    盛秋靖时不时用委屈的眼神看温成弘,又用心痛的目光看肖苒,最后用手帕捂着脸,用力挤眼泪。

    一开始,她是假哭。

    但假话说多了,就会当真。

    仿佛她真的是悄悄帮肖苒保管了那笔嫁妆,不告诉肖苒是怕她恋爱脑发作,什么都告诉温宴礼,毕竟她之前对陆子恒就是没半点私心的付出。

    万一她重蹈覆辙,温宴礼知道她手里有钱,分分钟就能让她背上债务,让她净身出户!

    说到后面,盛秋靖自己都信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温成弘就没见她这样失态过,微微蹙眉,眼底闪过嫌恶。

    温宴礼压根没看她表演,摸摸肖苒的肚子,给她揉揉腰,然后握着她的手,像小孩子一样玩她的手指。

    肖苒摊开手,两人比谁手指甲上的月牙多。

    没有观众的表演是不尽兴的。

    盛秋靖声音越来越低,她抽噎着,看向肖苒,眼底闪过怨恨,又转头看向温成弘。

    “要不我亲自去跟时女士解释,不是我不在乎女儿,我是太在乎才藏了点私心,如果她介意的话,我现在就给肖苒!”

    温成弘想点头,头刚一动,又顿住了。

    要解释,也是他去解释。

    盛秋靖去解释,让时箬怎么想?

    时箬在乎肖苒的嫁妆,不是因为在乎那点钱,而是为肖苒报不平!

    如果真要时箬释怀,那么最好的办法,是让肖苒去解释。

    咳咳。

    他轻咳一声,让温宴礼拿个态度。

    “她不介意,你就不给?”温宴礼嗓音低沉,比外面的温度还要冻人。

    嫁妆是给肖苒!

    时箬介意不介意,都应该物归原主!

    温成弘赞同的点头,“嫁妆是肖苒的,应该让她来处置!”

    如果肖苒愿意给盛秋靖保管,哪怕送给盛秋靖,他们都不会干涉!

    盛秋靖用手帕擦眼泪的时候,掩饰住自己不甘的表情,等抬起头,又恢复了慈母的悲切。

    “肖苒,妈之前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吧!”她试图唤醒‘女人要为自己留后路’的建议,让肖苒明白自己是为她好,“妈就你一个女儿,这些将来都是你的!别说嫁妆,就是妈存的零用钱,以后也是你的!”

    肖苒的手指被温宴礼捏了捏。

    她知道,该她上场了。

    温宴礼已经帮她把台子搭好,有些话他不方便说,自己可以。

    肖苒:“既然你给我准备了嫁妆,也是为我将来着想才想帮我保管,我跟时妈解释清楚就好。”

    盛秋靖:“对对对。解释清楚就好。”

    肖苒:“但我解释也要有可信度吧,至少你把存单拿给我,我给时妈过目,证明你对我还是有心的,不是信口开河,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忽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