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太真狠啊,都掐出血了!”围观的群众议论起来。

    “你刚才没听她说,蛊惑丈夫贪污,教唆儿子诈骗!不仅骗小姑娘,还骗老太太,心不狠,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那老太太我见过,经常在古城花园捡瓶子,不舍得吃不舍得喝,肯定是棺材本被她骗走了,才会这么生气的!”

    “我没有!我没骗!都是她造谣的!”陆母的辩解毫无说服力。

    议论声越来越大。

    说她还虐待儿媳妇。

    自己也是从媳妇过来的,自己淋过雨,偏要毁掉别人的伞!

    警嚓维持现场秩序,想要让围观的人散去,越让散,围观的人越多。

    “那不是陆老太太吗?”

    “你认识?她不是骗子!”

    “她骗不骗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丈夫因为贪污进去了,她两个儿子联手诈骗,一个死了一个坐牢!她还想让她前儿媳妇给她养老,去我们单位闹呢!”

    “真不要脸!”

    “恬不知耻!”

    “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呸!”

    围观的人对着陆母指指点点,鄙夷,不屑,讥讽,厌恶……

    陆母耳朵嗡嗡的。

    她认出来了,对她情况熟知的那个女人,是邹慧一个办公室的。

    今天她去找邹慧,就是她接待的自己。

    “你闭嘴!再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陆母踉跄  扑过去。

    那女人急忙往人群后面躲。

    陆母腿脚本就不好使唤,地砖一点不平,就把她给绊倒了,下巴磕在马路牙子上,顿时鲜血直流。

    “警嚓打人啦!警嚓欺负老人啊——”

    警嚓……有执法记录仪还敢胡说八道?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护人员要去抬李春兰,陆母抓着担架不让走,她脸上血刺拉忽的,看着很吓人。

    没办法,警嚓只能让两人都上车。

    救护车上,陆母趁机打了李春兰两下,被警嚓的执法仪全都拍了下来。

    李春兰第二天才醒。

    医生问她情况。

    头晕,恶心,想吐,三连套餐。

    在她隔壁病房的陆母听说李春兰可能是脑震荡,她嘴一歪,眼一斜,不管医生说啥,就一个表情。

    警嚓……

    遇到两个难缠的老人,头大!

    水果店门口有监控,证明是陆母先动的手,但两人纠缠起来就出了监控范围。

    李春兰坚持索要赔偿,否则不肯出院。

    陆母仅有的养老金不够她自己生活,叫她赔?赔个西北风还差不多!

    陆母觉得自己伤的重,她下巴缝了针还磕掉一颗门牙,医药费生活费营养费,五千起步!

    李春兰早退,工资很低,还需要捡瓶子补贴,一块钱苹果都不想买,让她赔钱等于是天方夜谭!

    谁也不肯和解,两人又都没有家属,最后找到了居委会调节。

    两个老太太谁看谁也不顺眼。

    就这么算了,谁也不服气。

    最终,是李春兰发现了商机!

    她让居委会的先回避,自己跟陆母商量。

    “现在咱俩都无依无靠,不如组团过日子!”李春兰看了一眼她的腿,“我带你出去碰瓷,讹来的钱,咱们一人一半!”

    陆母半信半疑,“我傻了才信你!”

    李春兰得意的仰起头,“一看你就没有经验,我跟静涵在京北的时候,一块点心,就能讹上万块!”

    陆母不屑的嗤声,“苏静涵还在里面吃国家饭呢!”

    “她年轻,咱们不一样!”李春兰说,“咱俩年纪大了,你还有病,就算把你送警局,警局也不敢收你!”

    “再说了,咱们也多讹,百而八千的,一个月一次,生活费就有了!你考虑考虑?”

    陆母心动了。

    但她有点拉不下来脸。

    “能行吗?”

    “装啥呢!你孙女没少推你去你媳妇单位闹,我捡瓶子的时候都看到了!”

    陆母鼻青脸肿的脸瞬间涨红,尴尬的偏过头。

    李春兰坐在她病床边,拍了拍她的腿。

    “咱们现在无儿无女,要面子有啥用?只要有钱,咱雇个保姆伺候咱们,吃香喝辣的,不好吗?”

    陆母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终于下定决心。

    “那……那先试试?”

    “试试就逝世!”

    李春兰打开病房门,门外的居委会领导立刻起身。

    “麻烦领导了,我们想了想,决定不计较了。”

    “你们能想明白就好!”

    “我们不要赔偿了,但是这医药费……我们真没钱!”

    居委会领导……

    最后,在各方面的操作下,两位老太太出了院,李春兰收拾东西搬去了陆母的住所。

    ……

    时间回到几天前。

    陆嘉宁并没有去探监陆子赋。

    她在监狱门口转了一圈,就打车尾随了吴队,跟着他一起去了绽颜总部。

    她躲在角落里,看到肖苒跟王玫从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上下来。

    公司的高层早已等在公司门口,看到肖苒,急忙上前迎接。

    肖苒穿着某品牌春季高定套装,长发挽了丸子头,一件浅色大衣宽松闲适,耳朵上的钻石距离很远都能看到璀璨的光。

    曾经在她家里卑躬屈膝的女人,现在成了人人讨好巴结的大老板!

    如果她现在还是自己的二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