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记忆里的形
“谁？”
“陆聿白，丁砚之！”林西盯着她。
“画！”
“那你选了谁？”
“都没选！”她淡淡说。
“他们只是我记忆里的形！”
“你以前画他们的时候，是带着喜欢的！”
“现在只是记录！”她收起调色盘。
“喜欢已经被我磨平了！”
林西低头。
“他们两个还在等你！”
“我知道！”
“你没想过这其实挺残忍的吗？”
“那他们当初离开我，算不算更残忍？”徐盛听看她。
“我不是刻意报复，我只是终于有勇气站在他们前面，不回头了！”
林西声音低了些。
“陆聿白前几天问我，你有没有在深夜偷偷点开他的照片！”
“我没有！”徐盛听笑了笑。
“但我梦见他了！”
“你梦见什么了？”
“梦见他坐在画室门口，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姿势，手里提着我爱吃的粽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我！”
“然后你走过去了吗？”
“没有！”
林西咽了咽口水。
“你是故意不走的！”
“我醒了！”
当天下午，徐盛听画完了第一幅新作品。
画的是一张沙发，一半有光，一半是影子，靠背上搭着一件衬衫，边缘微皱，像刚刚有人起身。
画面右下角，是一个盛着水的杯子，水面因为光线折射微微晃动。
林西看完，只说了一句。
“你真的把所有人都画成‘曾经存在’了！”
“我没办法画他们现在！”徐盛听收起画板。
“我不认识他们现在的样子！”
林西低声。
“可他们一直在试着靠近你！”
“那是他们的选择！”她轻声说。
“我不能因为他们还爱着，就回头走进一段我已经退出的关系！”
“那你现在画的这些人，是你自己？”
“是！”她点头。
“我其实一直都在画自己。
别人只是我画自己的投影！”
“那你是不是……也还在思念他们？”
“我会偶尔想起！”她看着窗外。
“但想起不代表我要继续！”
晚上十点，陆聿白在楼下。
他没敲门，也没发消息，只是站在画室对面街道上，车停在路边，车灯没开，他靠在车旁，抬头看着那扇窗户。
林西在窗边看到他时，愣了一下，转头小声说。
“他又来了！”
“第几次了？”
“第五次！”
徐盛听手里翻着画册，没看外面。
“你真不见？”
“不见！”
“哪怕他说一句你想听的话？”
“我不需要了！”她翻到一页，停下。
“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放弃？”
“我知道！”她淡淡地说。
“他是在为以前的他赎罪！”
“你不原谅他？”
“我已经原谅了！”她看着她。
“可原谅不是回头！”
凌晨一点半，林西醒来去厨房倒水，顺手看了一眼窗外。
车不见了。
她走回客厅，看到徐盛听在沙发上睡着，手里还拿着一支没盖盖的笔。
她蹲下来轻轻拿走笔，又替她盖上毯子。
半梦半醒间，徐盛听小声说了一句。
“他走了？”
“嗯！”林西点头。
“他以后……不会再来了吧！”
“可能还会！”
“没关系！”她翻了个身，声音很轻。
“我不会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