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你来我不见
“你上次来，是和一个男生一起来的！”
她指了指店里靠窗的位置。
“那天你们坐在那里，他一直低头看你画画！”
徐盛听怔了一下，没说话。
她知道老板娘说的是谁，也知道是哪一次。
那次是她刚跟陆聿白分开后复合的短暂阶段，两人约好来书店选画册，她在角落里试画笔，他坐在她对面喝咖啡，说。
“以后你展览，我一定来！”
结果后来那场展，他没来，说临时有个项目，要飞。
她没怪他，只是那天回家后，把画稿全都丢进了碎纸机。
她轻轻笑了笑，把书收进包里。
“记性真好！”
老板娘没接话，只送她到门口，说。
“下次有新书，我会给你留！”
她点头，走出书店的时候，天开始飘起细雨。
她没带伞，也没打车，就顺着街道慢慢往家走。
雨不大，却很密，落在肩膀和头发上，像是悄悄在说话。
她走得很稳，身上没有急躁的动作，像是这场雨并不会让她难受，反而像是让她从刚才那段突如其来的记忆里回了神。
回到家，林西还没回来，屋里静悄悄的。
她脱下外套，换了拖鞋，泡了杯热茶，坐在窗边打开刚拿回来的画册。
书页很厚，每一页都用了不同的纸质和装订方式，翻着翻着，她忽然停在一页，画的是一扇虚掩的门，光从门缝照进来，门外是城市的剪影。
她看了一会儿，把那页用书签夹住。
那一刻她脑子里浮现的是她那天站在医院门口，看着砚之被护士推进手术室的画面。
她没说话，他也没回头。
两人之间只隔了几步，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句：你没回头，我也没有叫你。
林西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一进门就说。
“我今天看到他挂了一张你的旧画在入口！”
“谁？”
“陆聿白！”
徐盛听站在厨房里，把刚煮好的汤倒进碗里，听到这句话时，只是应了一声。
“嗯！”
“是你那张《浮城》草图，他装了个灰色框，没加说明，也没署名！”
“我知道！”她把碗递给林西。
“那张画原稿在他那！”
林西端着汤坐下，看着她。
“你就这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说了，我不是不在意！”她坐下。
“我只是学会不说了！”
“那你还会不会想把画要回来？”
“不用！”她摇头。
“那画本来就不是给他看的，只是当初放他那了，现在他想挂，就挂！”
林西喝了一口汤，没再说什么。
吃过饭，徐盛听回到画室，把那本刚拿回来的画册放进书架的第三格，然后拉开抽屉，抽出一张厚纸。
她重新提笔，画了一道长长的影子，是个靠着墙坐着的人，身边是一张空凳子，凳子上放着一束绑得很松的花。
画得很慢，但每一笔都很稳。
她在画角写了一句：
【我没有等你来坐，只是习惯在你原来的位置放点什么！】
那晚她画到很晚，灯光从画室漏出去，照得整层楼都静下来。
风在窗外绕了一圈又一圈，她没有起身关窗。
她想，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