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伤兵的身影消失在隧道口,庆辰才转过身。
他的目光扫过剩下的几个双鹰会士卒,眼神似刀,扫到谁身上,谁就不由自主地绷紧腰杆。
最后,视线落在那两个还喘着气的土匪身上:
一个是胳膊被砍伤、瘫在地上哼哼的小匪,另一个是被打的重伤的头领铁牛。
“把这俩货绑了,用浸过冷水的麻绳,勒紧点。”
“绑完了,给他们伤口涂点药,别让他们死了,老子还有话要问。”
听到庆辰的命令,士卒们不敢怠慢,从背囊里翻出早就备好的粗麻绳。
那麻绳浸过冷水,缠在土匪身上时,每绕一圈就使劲勒紧,绳结处还用木楔子楔死。
小匪疼得浑身抽搐,铁牛则死死咬着牙。
有个士卒给小匪涂药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伤口,小匪疼得“嗷”了一声,士卒手一抖,药粉撒了大半。
庆辰眼梢一挑,那士卒顿时脸色煞白,连忙跪下来请罪。
“慌什么?” 庆辰抬脚踢开他面前的药罐,“药没了就从死人身上搜,别在这耽误功夫。”
处理完俘虏,庆辰的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 有穿着兵卒服的,也有土匪的。
他皱了皱眉,“还愣着干鸟?把这些尸体都抬到北邙山北崖,扔下去。一个都别留。”
士卒们心里发怵,却不敢违抗。
北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乱石滩,扔下去连骨头都捡不回来。
两个士卒抬着一具尸体,踩着崖边的碎石往前走。
一刻钟后,崖下传来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像烂瓜摔在石头上,听得人头皮发麻。
说来也怪了,庆辰之前还听到赵公子在那边大喊大叫的。
怎么一打起来,赵公子反而安静得跟只猫似的,连声都不敢出了。
这倒是省了庆辰不少的麻烦,他也不用再分心去理会那个吵闹的家伙了。
他点了四个手脚麻利的士卒,指着茅草屋说:“你们在这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也别让里面的人出来。出了事,就是死。”
士卒们齐声应是,手按在刀鞘上。
安排妥帖,庆辰领着剩下的士卒,押着被绑成粽子的两个土匪,往不远处的一片枯草丛走去。
那草丛齐腰高,里面满是枯草根和碎石。
庆辰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指了指两个土匪:“给老子狠狠地抽他俩,照着不是要害的地方狠狠地打。”
一个士卒从背囊里掏出一根牛皮鞭,他抖了抖鞭子,“啪”的一声脆响,吓得小匪浑身一哆嗦。
另一个士卒则握紧拳头,指关节捏得咔咔直响。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清楚地知道庆辰的狠辣手段和心性。
鞭子先落在小匪的胳膊上,牛皮鞭沾了砂砾,一抽就是一道血痕。
小匪身体扭成一团,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嘴里的臭袜子还没取下来。
铁牛则把头扭到一边,闭着眼,却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换个地方打。” 庆辰笑了笑。
士卒依言,鞭子落在小匪的腿肚子上,一下下去,很快就肿起一道道紫黑色的鞭痕。
小匪的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往下流。
铁牛被拳头砸在肋骨上,每挨一下就闷哼一声,嘴角渐渐溢出血丝。
打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两个土匪浑身是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其中一个普通土匪,他试图说话,但嘴巴被臭袜子堵住,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他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但绳子却将他牢牢地绑住,让他无法动弹。
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哀求,仿佛在向庆辰求饶。
庆辰这才抬手:“停下。把他们嘴里的袜子取出来。”
袜子一经取出,一个土匪连忙急切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哭腔,唾沫混着血沫喷了一地:
“大人!大人饶命啊,别打了别打了!您要问啥,小的都招!小的叫蒋三,就是个跑腿的,从没杀过人啊!”
“蒋三你个叛徒!”
铁牛猛地睁开眼,挣扎着要扑过去,却被麻绳勒得肩膀出血,“蒋三,你这个叛徒,我非要宰了你!”
“我招,我什么都招!” 蒋三哭得更凶了,“大人,这铁牛是雕爷的心腹,雕爷让他在后山看着赵公子,怕其他土匪伤了赵公子!”
庆辰没说话,从靴子里摸出一把短刀。
他用刀背拍了拍蒋三的脸,血粘在刀背上,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嘿嘿,刚刚的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你们俩分开说,要是供词对不上。”
“老子就把你们的手指头、脚指头,一根一根剁下来。剁完了,再把你们胯下的那点东西也切了,让你自己吞下去。”
这话一出,连旁边的两个士卒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铁牛的脸也变得惨白,之前的硬气荡然无存。
丁三则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混着血腥味飘过来,一个劲地喊:
“大人,小的都招!小的什么都招!”
庆辰让一个士卒把丁三拉到另一边,自己则盯着铁牛。
铁牛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雕爷确实让我看着赵公子,怕其他山头的土匪抢了赵公子,跟津城城主结仇。”
“津城城主?” 庆辰手指猛地一攥,“雕爷要投靠津城城主?”
铁牛点了点头:“雕爷原本是北邙山的二把手,上一任头领和他儿子,都是雕爷杀的。
雕爷留着赵公子,就是想跟城主表忠心,就想找津城城主当靠山.....”
“那他儿媳呢?”
“雕爷根本不在乎他儿媳的死活!” 铁牛苦笑道,“一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可这事闹大了,他的位置就坐不住了......”
一炷香时间悄然流逝,庆辰闭目沉思,心中波澜起伏。
他心里不禁感慨。
这些能当大官的,能当大绺子的,心是真黑啊。
庆辰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狠辣,跟雕爷比起来,还差得远。
“看来,要在这乱世里活下去,心还得再黑点。” 他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