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谷见庆辰竟敢当面回绝许百川,像是心头大石落地。
他立刻叫嚷起来:“哼!庆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许师兄面前拿乔?
许师兄肯抬举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造化!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外门弟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呸!”
他这一嚷嚷,庶务堂里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弟子们,也纷纷来了劲。
一道道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向庆辰。
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蝇嗡嗡响起:
“这庆辰是疯了不成?许师兄可是炼气八层的内门精英!”
“何止!海昌岛许家的嫡系子弟,族里筑基期上人都不止一位!得罪了他,还能有活路?”
“听说他前段日子还得罪了莫执事......嘿嘿,这下可是雪上加霜了。”
“自寻死路,怪不得旁人。”
庆辰面无表情,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他心中冷笑,这修仙界从来便是如此现实。
方才他随古师兄进来时,这些人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探究。
此刻见他与许百川交恶,立刻便换了一副嘴脸,恨不得立刻扑上来踩他几脚。
这时,那一直躲在秦子谷身后的潘月莲,似乎觉得抓住了机会,扭着水蛇腰,一步三摇地走上前来。
她胸前那对丰盈,随着步伐诱人地晃动,脸上却挂着尖刻冷笑:
“庆辰,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不过是个外门弟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真是,可笑至极!”
庆辰目光在她那惹火的身段上扫过,心头莫名一阵燥热。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确实是个去火的尤物。
他暗骂秦子谷废物,连自己的道侣都管束不住,面上却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噢,原来我是外门弟子。我看你这语气,我还以为我是杂役弟子呢。”
这话狠狠扎进了潘月莲的痛处。
她气得浑身发抖,胸前波浪起伏,指着庆辰“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子谷见自己女人受辱,更是暴跳如雷:
“庆辰,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到时候出任务,我肯定会和你一起去。到时候,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闭嘴!”
许百川一声冰冷的呵斥打断了他。
秦子谷浑身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噤声,额头上渗出冷汗。
庆辰却不再看他们夫妇的丑态。
其目光在潘月莲那凹凸有致的身躯上流转一圈,眼神微微眯起,心中暗道:
“也好。我的白骨魔罗幡,正需生魂血气祭炼。至于这具皮囊.......倒是别有一番用处。”
潘月莲见庆辰,不仅对自己出言不逊,
还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材,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她紧咬着牙关,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
……
一月之后。
一艘通体由赤红灵木炼制而成的梭形飞舟,正破开云层,疾驰于天际。
此梭长约五丈,宽约两丈,正是古剑春此前在极乐世界“竞拍”得来的下品灵器——赤木梭。
梭体灵光流转,速度极快,兼具不俗的防御之力,内部空间也颇为宽敞,容纳十余人绰绰有余。
庆辰站在梭舱内,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云,转身古剑春问道:
“古师兄,以此速度,抵达玄岳岛还需多久?”
古剑春神色不变,回答说:“我已催动赤木梭大半威能,眼下日行约两万里。若途中无甚波折,四五日便可到达。”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似在沉思玄岳岛之事。
此番前往玄岳岛的凝璇宗修士,人数不少。
除古剑春这位筑基上人领队外,还有四名炼气后期以及八名炼气中期弟子。
其中不乏执法堂的刑名老手。
让庆辰略感诧异的是,许百川、秦子谷与潘月莲三人竟赫然在列。
许百川身为内门弟子却未在各堂任职,此番前来颇不寻常。
而一直与他有过节的莫求仙却未出现,这其中想必有徐九龄副堂主的手笔在内,耐人寻味。
许百川等人见庆辰不仅与古剑春同处一舱,甚至其侍女苏子萱也被允许随行,脸色都变得有些精彩。
许百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他身为许家嫡系,消息灵通,却从未听闻古剑春与庆辰有何旧谊。
秦子谷则是额上见汗,眼神躲闪,显得坐立不安。
他与庆辰已势同水火,如今见对方似乎攀上了古师兄的高枝,心中怎能不惧?
潘月莲更是低垂着头,不敢与庆辰那偶尔扫过、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对视;
只觉得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衣物,让她浑身不自在。
庆辰因古剑春的关系,得以将苏子萱带在身边。
原本他只打算让苏子萱随行炼制些阵法备用,没想到与古师兄的交情还能带来这等便利。
有一位炼气中期的一阶中品阵法师相助,他此行无疑多了不少把握。
感受着周围那些执法堂弟子投来的、带着几分探究与客气的目光,庆辰心中暗叹。
若依他寻常外门弟子、无职无衔的身份,这些眼高于顶的刑名老手,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
“这狐假虎威的滋味,倒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