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说莫须有吧！
四神：我办事，你放心！人山人海黄金雅座灭绝令，四神混沌赐福一位！
.....
玛利亚顺着他的指引，将战术目镜的扫描精度调到最高，死死盯住瑚芳筝的眼睛。少女的眼睛很大很亮，此刻因为惊慌和愤怒，显得水汪汪的，楚楚可怜。
没有什么混沌的影子……但是，等一下……那是什么？在那水光的深处，似乎有一闪而过的，妖异的紫色光晕？是大他者的命途吗？
“一派胡言！”玛利亚身侧一名年轻的修女忍不住斥道，手中的链锯剑发出一阵愤怒的咆哮，“你这个亵渎者，竟敢污蔑主的羔羊！”
“羔羊？”秋蝉笑了，那笑声里充满了神祇对凡人无知的怜悯与嘲讽，“你们见过会在地铁上，为了取乐，就肆意散播谎言与混乱，以引爆他人负ta面情绪为食粮的羔羊吗？”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庄严肃穆，如同古泰拉时代的大审判官在宣读神启，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真理之力。
“我告诉你们，那不是取乐！那是欢愉教派最原始、最亵渎的异端仪式！她每一次挑起事端，每一次让他人陷入痛苦、愤怒、羞耻的情绪漩涡，都是在向那不可言说的欢愉之主献上最甜美的祭品！你们所谓的骚扰，是我在阻止一场正在进行的、以整个车厢的灵魂为祭品的活祭！”
“活祭”两个字，如同两颗爆弹，在所有修女的脑海中轰然炸响。这是她们最敏感、最无法容忍的词汇。
瑚芳筝彻底傻眼了。
欢愉之主？活祭？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他怎么能把一件单纯的、小恶魔式的恶作剧，面不改色地上纲上线到亚空间邪神信仰的高度上去？这比她诬告他打胎还要离谱一万倍！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玛利亚修女，他疯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瑚芳筝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发现自己又一次，不，是每一次，都精准地落入了对方的节奏，无论她说什么，都像是在苍白地为自己辩解，越辩解，嫌疑越大。
“疯子？”秋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仿佛在叹息世人的愚昧，“不，我只是一个恰好能看到真相的哨兵。你们以为我昨天在地铁上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是气话？是情急之下的胡编乱造？”
他缓缓抬起手，直视着玛利亚那藏在头盔后的双眼，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如同神谕般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回响：
“我说的脚踏两条船，是指她的灵魂，正站在秩序与混沌的悬崖之间摇摆不定！”
“我说的戴绿帽子，是指她背弃了对主的纯洁信仰，将那顶属于堕落王子的无形桂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而我说的打胎……”
秋蝉的声音陡然降低，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神圣的愤怒，他指向瑟瑟发抖的瑚芳筝，如同指向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更是指她亲手扼杀了自己心中最后一点尚未成型的神性与纯洁！那本该是献给主的信仰结晶，是她成圣的门票！她却在自己灵魂的黑诊所里，亲手将它打掉，只为了给那来自亚空间的混沌种子，腾出孕育的温床！”
“……”
便利店里，死一样的寂静。
六名战斗修女，六座钢铁的杀戮圣堂，此刻全都僵在了原地。她们头盔下的表情无人能见，但那微微颤抖的爆弹枪口，已经暴露了她们内心的惊涛骇浪。
这番话，太疯了。
这番话，太亵渎了。
但这番话……该死的，从神学的角度，竟然……逻辑自洽得天衣无缝！
瑚芳筝张着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大脑，她那引以为傲的、足以玩弄所有男人的小恶魔思维，已经彻底被这套来自异次元的神棍逻辑轰成了碎片。
她看着秋蝉，看着这个前一秒还是她猎物的便利店员，此刻却仿佛化身成了审判万物的神祇。那悲天悯人的眼神，不是装的，是真的在可怜她！
秋蝉缓缓收回手，最后看了一眼面甲后眼神剧烈闪烁的玛利亚。
“现在，”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淡，仿佛只是在问一句“需要加热吗”。
“修女，我们可以开始真正的……异端审判了吗？”
“……”
整个便利店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六名战斗修女面面相觑，她们头盔下的表情精彩到了极点。震惊、困惑、荒谬，以及一丝……被说服的动摇。
因为秋蝉的这番“解读”，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却完美地契合了她们的神学逻辑和世界观。在她们的教义里，万事万物皆有象征意义，邪神的腐化正是从思想的动摇和行为的堕落开始的。秋蝉的这套说辞，简直比她们学院里最资深的神学教授讲得还要“正统”。
玛利亚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她再次审视着秋蝉，试图从他身上找出破绽。但秋蝉的表情太过坦然，他的眼神太过清澈，清澈到……仿佛真的看到了凡人无法窥见的真实。
反观瑚芳筝，此刻她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俏脸涨得通红，除了“你胡说”、“你疯了”之外，已经说不出任何有力的反驳。这种表现，在修女们看来，反而更像是被揭穿了真面目后的气急败坏。
“证据……”玛利亚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说她是异端，有证据吗？”
“证据？”秋蝉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玛利亚修女，当你们的敌人已经开始举行仪式时，你还在索要凡俗的证据？我的观察，就是证据！我的示警，就是证据！还是说，你们风纪审判庭，已经堕落到需要用世俗的法律来审判异端了吗？”
他猛地向前一步，气势甚至压过了全副武装的玛利亚。
“告诉我，修女，你们的信条是什么？是以凡人的目光审视，还是以主的目光洞察？如果你们连这点分辨能力都丧失了，那你们手中的爆弹枪，也不过是一堆废铁！”
这番话，如同晨钟暮鼓，振聋发聩。
“以主的目光洞察！”那名年轻的修女下意识地回答道，眼中重新燃起了狂热的火焰。
玛利亚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看着秋蝉，眼神中的怀疑正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是敬畏。
这个男人，不仅了解她们的教义，甚至比她们自己理解得更加深刻。他说的每一个词，都精准地敲击在她们信仰的核心上。
难道……他真的不是疯子？
而是一个……隐藏在民间的……苦行先知？
秋蝉：我只是来社会调查狠狠的棍棒教育雌小鬼罢了!
就在这时，秋蝉忽然叹了口气，脸上的凌厉尽数褪去，恢复了那种悲悯的神情。
他绕过呆若木鸡的玛利亚，走到便利店的冷饮柜前，打开门，拿出了一瓶最普通的冰镇牛奶，拧开，递到了瑚芳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