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娃离开部落的同一时间,正于殿中镇守人族气运的女娲,心弦蓦地一紧,神色微变。
“不好,天机有变!”
她心中一凛,立刻掐指推算,然而往日清晰的天机此刻却是一片混沌,即便是以她的圣人之力,竟也无法窥探到分毫。
片刻之后,女娲缓缓睁开双眼,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何人所为?竟有如此手段蒙蔽天机。难不成……是鸿钧的报复来了?”
一想到鸿钧不久前才在自家夫君手里吃了大亏,女娲第一时间便将其列为了第一怀疑对象。
一旁的伏羲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娲神情中的凝重,关切地问道:“娘娘,可是发生了何事?”
女娲沉声道:“就在方才,东夷部落附近的天机被人强行遮蔽了。我怀疑,是有人在暗中图谋,意图针对人族!”
伏羲闻言,思索片刻,随即朗声一笑,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自豪说道:“此事不难。娘娘何不请教弟子师祖?以师祖他老人家的通天彻地之能,必能看破这层迷雾,洞悉其中端倪!”
女娲听了,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当即便在心中默念,呼唤起了秦轩的名字。
做完此事,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由莞尔,目光带着一丝促狭望向伏羲:“你这声‘师祖’,倒是叫得越发自然了。”
伏羲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孔宣老师的师尊,自然便是我的师祖。弟子称呼师祖,有何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你愿意喊就喊着吧,只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女娲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都是自己当初造下的孽啊。
听着女娲这番没头没尾的话,伏羲满心困惑,正想再仔细问个明白,大殿中央的虚空忽然泛起一阵涟漪,下一刻,秦轩的身影便从中缓步走出。
女娲双眸瞬间一亮,迎上前去,盈盈笑道:“夫君!”
秦轩正要开口回应,还未出声,就被一旁伏羲铿锵有力的声音给打断了。
“弟子伏羲,拜见师祖!”
秦轩的目光越过伏羲,看向他身后的女娲,只见她正俏皮地鼓着腮帮,还朝着自己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秦轩只得无奈一笑,上前将伏羲扶起。
“伏羲,你如今已是人皇,身系人族气运,日后无须行此大礼。”
谁知伏羲却梗着脖子,一脸倔强地说道:“师祖此言差矣!老师曾教导过弟子,无论身份如何尊贵,礼节断不可废!”
话说到这份上,秦轩除了接受也别无他法,只好点头道:“也罢,你愿意喊就继续喊着吧,只要日后不后悔就行。”
此言一出,伏羲脑中的疑惑更深了。
为何女娲娘娘和师祖都说了同样的话,让自己不要后悔?
他有心再问,却见秦轩已经转向女娲谈起了正事,也只能将这份好奇强行压在心底,静立一旁。
“娲妹,如此急切地唤我前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秦轩温声问道。
女娲便将天机被遮蔽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也附上了自己对鸿钧可能出手报复的猜测。
秦轩听完,微微颔首:“你的分析不无道理,此事确有可能是鸿钧在背后捣鬼。”
“可他到底想做什么?”女娲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的人族,应该还没有什么值得他这位道祖亲自动手的地方吧?”
秦轩立刻陷入了沉思。
他仔细梳理着记忆中原本的洪荒大势,搜寻三皇五帝时期是否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思来想去,除了三皇五帝相继证道归位,这一时期似乎并无其他足以影响整个洪荒格局的变故。
正当他为此感到不解时,一旁的伏羲忽然开口道:“师祖,娘娘,您说,此事会否与神农证道有关?”
神农……
伏羲此言,如同一道电光划过秦轩的脑海。
他瞬间想起了一件在后世流传千古的往事。
在原本的轨迹中,神农有个女儿,名为女娃,后世也称其为精卫。
传说有一日,女娃在东海之滨游玩,不幸溺水而亡。
其不灭的真灵化作一只名为“精卫”的神鸟,日复一日地衔来西山的木石,誓要将东海填平。
这锲而不舍的精神与宏大的志向,成就了“精卫填海”的典故。
一念至此,秦轩心中一紧,连忙向伏羲确认:“神农可有女儿?”
伏羲与神农相交莫逆,对此自然知晓,立刻回道:“有。神农前些年得一爱女,取名为‘女娃’。”
秦轩立刻以“女娃”之名进行推演,果不其然,与此女相关的一切天机都像是被浓雾笼罩,根本无法探查其分毫踪迹。
“呵,鸿钧,你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要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下手!”秦轩的语气中透出一股冷意。
心念一动,造化玉碟已然在手,秦轩在心中默念着:
“碟子你挣点气啊,只要你能推算出来,主人日后定会为你寻到那些遗失的碎片。”
画饼秦轩那可是专业的。
此言一出,造化玉碟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动力,周身道韵急剧流转,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宝光。
不出片刻,一道意念便在秦轩的识海中清晰响起:
“主人,找到了!那女娃此刻刚刚离开东夷部落,正一路往东海的方向而去!”
秦轩眼中精光一闪,他没想到造化玉碟的推演之能竟如此强悍,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当真是捡到宝了啊!
就在这时,造化玉碟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期待:“主人,您可别忘了为我寻找碎片之事啊!”
“放心,包的!”秦轩嘴上答应的极为痛快。
他并非随口敷衍,而是已然打定主意,等此间事了,便回不周山向自家老爹盘古问个究竟。
在他看来,造化玉碟本就是盘古的伴生至宝,那些遗失的碎片在何处,老爹必然能够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