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来了。”
芙昕迷迷瞪瞪道。
安静蜷缩着身体,边吸收能量边给芙昕取暖的白启。
和安静打磨木板、木头的玄烨、夜寒,全都看向她。
“阿婆?祭司阿婆?”白启询问道。
对芙昕知之甚少的夜寒,没有说话的意思,安静的观察着白启和玄烨的反应。
听到白启问话,夜寒右眉微挑。
看样子不是梦话,小雌性真的能知道有兽来家里了。
芙昕从困顿中醒神,揉着眼睛坐起来:“嗯。”
“那你们出去吧。”白启没有立刻移开身体。
骤然从温暖的肚皮下出来,担心芙昕会着凉。
夜寒拿了张轻薄些的兽皮毯过去,白启才移开肚子,夜寒眼疾手快把芙昕裹起来,抱进怀里。
翘在身后的银色狼尾缠上玄烨的蛇尾。
玄烨:“……”
芙昕意念微动,三兽出了空间。
刚在客厅坐下,玄烨一杯温水放到芙昕面前,芙昕没等喝到嘴里。
祭司的声音就在兽洞外响了起来:“昕昕乖崽?在家吗?”
做为神使,芙昕有没有外出,祭司自然清楚。
这么说,只不过是询问方不方便进山洞的另一种问法罢了。
“阿婆,我在家呢,您快进来吧。”芙昕扬声回应。
护送祭司过来的护卫兽并没有进来,只祭司自己走了进来。
“阿婆快坐。”芙昕招呼着祭司坐下:“外面这么热,阿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灵泉河水滋养,祭司早就不是当初初见时候的苍老疲态。
像五十多岁,保养得宜的慈爱老太太。
她在芙昕对面的沙发坐下,笑呵呵的:“阿婆听说了菜地上的事,没忍住去看了看,实在等不及过来找你了。”
“阿婆也想学那些文字?”芙昕立刻懂了。
文字,代表传承。
身为祭司,会激动感兴趣,也正常。
“也?”祭司皱着眉:“还有谁想学?”
话说出口,自己就有答案了:“是阿启崽子他们吧。”
“是啊,阿婆猜得真准。”芙昕笑着应声。
祭司打量着芙昕的神情,不像是排斥的样子,才试探道:“昕昕乖崽是怎么想的?”
担心自己想学兽神的文字,会惹芙昕不高兴,又赶忙补充:“其实我不学也没事。”
文字对于普通兽人来说,好像还没一块新鲜兽肉有用。
但对于祭司和巫医来说,尤其是祭司,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瑰宝。
可以记记录种族、部落兴衰。
记录一些找不到合适继承者,却无比珍贵的传承。
“就是有些传承,昕昕乖崽能帮我记录下来,我就满足了。”她拘谨道。
一直拿芙昕当自家崽子疼爱的祭司,还是第一次在芙昕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
“阿婆不用这样。”芙昕眨了眨眼睛。
经受过义务教育,她更清楚‘学习’意味着什么:“阿婆想学,我随时都可以教。”
祭司满眼震惊,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神使向来大方,她猜测有很大可能,神使会同意传授文字。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随便就答应下来?
“阿婆,不只是你要学,阿启他们和部落想学的兽,都可以来学。”
顿了顿,尤为强调:“尤其是部落的小崽子们,它们必须学!”
“做为部落的未来,怎么能不识字呢?”
学习的苦,都给她吃!
大口吃!
祭司激动地手指颤抖,眼眶泪意翻涌:“好崽子,真是好崽子……”
“部落能有你在,是部落的荣幸啊!”她虔诚的起身,冲着东方位置跪拜:“感谢兽神!”
感谢兽神为兽人送来神使。
弹幕:【兽神爱兽人,所以,送去了神使。】
神·芙昕·使:“……”
早晚炸了这天!狗……兽神!
弹幕:【!!!】
弹幕:【即便是神使,也不能对兽神不敬!罚神使多生两窝幼崽。】
芙昕:“……”
那罚的真的很重了。
“阿婆是打算现在就开始学吗?”
芙昕敛了敛心神,起身把祭司扶起来重新坐下。
捧起水杯,边喝边道:“我是想等雨季在开始教……”
一个,现在是热季,都不方便出门不说。
早上和晚上能出门活动的空挡,兽人们也要狩猎,要干活。
雌性也想去放放风。
再一个,晒盐、晒果干肉干,种地什么的,都刚刚起步。
部落的兽,真的是一个兽当两个用。
“不急,不急。”祭司搓着手,满眼的急切,嘴上却没有催促。
部落最近忙,她都看在眼里。
学习文字又是一件那么神圣的事,她还要精血占卜,祭祀兽神,求一个好日子开始学呢。
芙昕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犹豫了下,推了推身侧玄烨:“把无毛兽皮和炭笔拿过来。”
“阿婆刚才说,要记录的东西,我先帮阿婆记下来吧。”她道。
祭司更激动了:“好好好!都听昕昕乖崽的!”
夜寒自觉把面前茶几上的东西,归纳到旁边,留出中间空着。
等玄烨拿来无毛兽皮铺开,芙昕刚准备去接炭笔,被夜寒先一步拿了过去。
他指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颗种子,在木系异能的催动下,迅速生长。
缠绕着黑乎乎的炭笔,裹得紧密严实,只留下一指节的笔尖位置。
“给,这样不脏手。”他递了回去,起身准备避开。
“干嘛去?”芙昕想揪他的兽皮裙,他站的太快,抓了个空,手指转了个弯,揪住了狼尾。
夜寒:“!!!”
玄烨:“!!!”
祭司:“……”
“乖崽!撒开!”玄烨黑着脸,当着祭司的面求欢算怎么回事!
就算要求,也是跟他求!跟这狼兽求什么!
狼兽能有他会伺候吗!
能有他多吗!
“咳咳……”芙昕尴尬的松开手,不好意思的揉搓着身上的兽皮裙子:“我的意思是,你们别走。”
“看着我写字,说不定能记下几个呢。”
说完,心虚的看向祭司:“阿婆说吧,我来写。”
祭司看看夜寒,又看看芙昕:“昕昕乖崽,其实阿婆也没有那么着急……”
要不然,你们先睡会儿?
“不,阿婆,你着急。”芙昕手指握着炭笔,搁在无毛兽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