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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天雨路滑,身受重伤

安王妃并非京城本土人士,对丈夫陆擎这些陈年旧事并不十分清楚。

一旁英国公夫人实在看不下去,轻叹一声,娓娓道来:“诸位莫急,且听我一言。

当年陆大将军少时入京认亲,行至京外三十里的落霞坡,天雨路滑,不慎连人带马摔下陡坡,身受重伤。

幸而当时正从外祖家折返归京的苏家嫡女,也就是如今的苏夫人路过,不仅发现了重伤的陆将军,更亲自指挥随行仆从将人救起,送至医馆医治,陆大将军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苏夫人于陆大将军,实有救命之恩。”

此事在京中老一辈的勋贵圈子里,知晓的人不算多,但也绝不止英国公夫人一个。

经她这般清晰道出,不少年长的命妇贵戚都渐渐记起了这段往事。

一位头发花白的宗室老夫人也颔首道:“不错,老身也记得。

事后陆老大人曾当众郑重严明,苏夫人是陆家阖府上下的恩人。

并留下话,任何时候,陆家子孙见到苏夫人及其后人,都需以礼相待,不可轻慢。”

安王妃听得眉头紧锁,心中疑窦丛生,更有一股被蒙在鼓里的恼火!

她嫁入陆家多年,夫君陆擎性情冷沉,从未与她谈及过这段过往,更未提过与苏凌云有这等渊源。

她忍不住拔高声音反驳道:“荒谬!我嫁入陆家十数载,与夫君相敬如宾,为何从未听他提起过半句此事?

若当真有这般恩情,陆家上下岂会无人告知于我?”

她睇着沉默不语的苏凌云,眼底闪过一抹轻蔑。

若真有这回事,之前在碧云寺那回,她与倩波母女二人先后同姜云昭起过冲突。当时怎不见苏凌云道出这段‘恩情’,来替女儿解围?

偏等到今日当着皇室宗亲的面,众目睽睽之下才说出来?

分明是故意编排出这番说辞,想借旧恩压她一头!

这时,一位看起来有些面生的妇人忍不住开口道:“安王妃,难道你没听说过的事,便都不是真的?

我等与陆家或苏家都无甚利益瓜葛,难道都是合起伙来诓骗你不成?”

人群中另一道女声紧接着响起:“你们这些人讲事情,总是避重就轻,难怪安王妃不信!”

只听那声音带着几分率直,几分了然:

“当年何止是救命之恩?

陆大将军伤愈后,曾郑重备下厚礼,亲自登门苏府提亲,有意求娶苏夫人为妻,以报恩情!

可惜苏夫人彼时未曾答允,这桩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恩情是恩情,婚事是婚事。

苏夫人未曾挟恩图报,陆大将军也未曾因此纠缠,彼此留有体面。

安王妃若是不信,大可以等陆大将军回京后,亲自向你夫君问个清楚明白!

何必在此咄咄逼人,质疑诸位见证之人?”

此言一出,如同撕开了最后一层朦胧的纱帐,将那段尘封往事更为清晰地展露人前。

云昭闻言朝人群之中看去,只见那开口说话的,是一位此前从未见过的妇人——

她一袭竹青长裙,发间一枚玉簪,衣着简素却姿容不凡,观其言行仪态,显然身份不低。

云昭没有留意到的是,一旁的苏氏看清那说话的女子容貌,眼中渐渐泛起湿润动容。

一旁安王妃脸色骤变,原本因愤怒而涨红的面颊瞬间褪去血色,变得有些苍白。

她嘴唇微张,想要反驳,记忆里一些浮光掠影的细微末节,却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她猛地转头,看向始终静立一旁的苏凌云,眼底闪过一抹恍然,随即是更深的嫉恨与难堪!

云昭其实也听得心头怔然。母亲从未提起,当年竟还有这样一番渊源。

她不由想到,若当年没有发生那场变故——

那位裴将军或许已与他的青梅竹马月奴终成眷属;

而母亲,说不定也会与这位英武不凡的陆大将军缔结良缘,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

而这一切可能的幸福与安稳,在当年发生了那样一场巨大变故后,彻底化为泡影。

云昭甚至怀疑,当年那场导致母亲被迫嫁入姜家的变故背后,未必没有梅柔卿推波助澜、甚至主动设计的影子。

只是时隔久远,物是人非,证据早已湮灭难寻。

皇帝这时开口道:“好了。秦王乃国之柱石,他的婚事,关乎国体,岂可如同儿戏?”

说到这,他状似无奈地瞥了眼一旁脸色冷冽的萧启,“而且,强扭的瓜不甜。

朕虽是天子,是渊儿的叔父,也做不了他婚事的主。此事休要再提了。”

他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落在脸色变幻不定的安王妃身上,语气缓和了些许,带着安抚:

“安王妃,朕知你心疼女儿,一片慈母之心,天地可鉴。

对于倩波郡主的遭遇,朕亦深感心痛。

朕答应你,倩波的婚事,朕记下了,日后定会为你留意,择一稳重可靠的良配,不叫她受了委屈。

另外,倩波如今既然醒了,未必没有慢慢调理康复的转机。

朕会遣太医署最好的御医,定期前往安王府,好好为郡主诊治调养,所需药材,一律由内廷供给。”

安王妃此时心乱如麻,仿佛一脚踏空,坠入冰窟。

秦王萧启铁面无情,态度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

姜云昭也不是好相与的,心思玲珑手段莫测,难以拿捏;

更别提苏氏与陆大将军这番不为人知的恩情与婚约未成的过往!

不仅让她在道义和情理上彻底落了下风,显得她像是个无理取闹、忘恩负义的泼妇,更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安王妃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又慌又乱,又嫉又恨,偏生无法发作!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旁观的荣太傅忽而开口道:“陛下,臣倒觉得,此事既因宋家嫡女而起,累及南华郡主至此,宋家难辞其咎。

且宋家大郎宋清臣,年少有为,尚未婚配,或可……”

“陛下!”宋志远闻言,当场“扑通”一声给皇帝跪下了:“陛下明鉴!

犬子虽薄有微名,在外任上勤勉,但他……他自幼体弱,有不足之症,实非良配啊!

且家中早年已为他与远房表亲定下婚约,只是未及张扬,万不敢耽误郡主终身!”

宋志远心中叫苦不迭,他那大儿子宋清臣,是他最得意、寄予厚望的嫡长子!

年纪轻轻便已是一方干吏,政绩斐然,眼看任期将满,回京述职后至少能擢升为正五品实职,前途不可限量!

怎能娶一个心智受损、形同痴儿的郡主?那岂不是将儿子的大好前程和一生幸福都彻底葬送!

安王妃也面色不虞!

她此刻心气已泄了大半,但骄傲仍在,闻言硬邦邦地打断道:“不必了!宋相不必如此慌张。

就算你宋家如今想娶,我薛静姝也不会让我女儿嫁进杀人凶手的家中!

焉知你们是不是包藏祸心,想害我倩波性命,以绝后患?”

她又环视全场众人,挺直了背脊,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扬声道:“诸位也不必再多费心思想着如何‘安置’我的倩波!

我薛静姝的女儿,就是傻了、痴了,也是金尊玉贵的郡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嫁的!

若所嫁之人并非秦王殿下,我当初允诺的那些十里红妆、倾族陪嫁,自然也不会作数!

若寻不到真心疼她、护她的夫君,大不了我养我家倩波一辈子!

我安王府,还养得起一个女儿!”

言罢,安王妃朝皇帝草草行了一礼,不再看任何人,命仆妇抱起神情懵懂的南华郡主,在一片目光注视中,挺直脊背走出了偏殿。

云昭虽不喜安王妃性情跋扈,极端自我,但事态一路发展至今,眼看着安王妃对南华郡主一片舐犊之情,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感佩。

至少,在对女儿无条件的相信和维护上,她的外祖母苏老夫人,远比不过这位处处不讨喜的安王妃。

想到这,她不由将目光投向苏家几人,却见苏老夫人被搀扶着站在人群之中,不知何故,脸色恼怒,正死死盯着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