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栖梧一把拔出蛊线，瞬间将它焚烧了个干净。
下一秒，恢复原型的青蔓突然朝刑樱扑去。
刑樱吓了一跳，她的双手还被絺草绑着，想逃根本来不及。她本能地想躲到柏琼身后，却见柏琼竟侧身避了避。
刑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下一秒，青蔓将她扑在地上。
“咔擦。”刑樱的右手臂骨头被按碎了。
痛苦的嚎叫在小巷回荡。
鸢栖梧抬头望向云层，庙会人多，这里再偏僻也不可能没人路过，更何况他们的声音这么响。
大抵是那位“天道之神”在暗中帮了他们一把。
既如此——鸢栖梧掌心光团忽然照亮了周围一切，再出手，那些本躲在暗处再无处可藏匿的乌鸦瞬间灰飞烟灭。
巫族耗费数百年苦心培养的第二双腿，就这样毁了。
上空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很快随重新席卷的黑暗一起隐匿于夜色之后。
鸢栖梧走到刑小星身旁，目光落在刑樱身上，“她还剩一双腿完好，你不想亲自动手？”
刑小星笑了笑，“我如今也算半个风伯族人，就不替他们招惹巫族怨恨了。”
“把巫族灭了，不就没有怨恨了？”
鸢栖梧的声音轻得像风，让刑樱心底一阵发寒。
她很想说什么，可在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杀气面前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腾蛇灭族之事，她确实知情。
“咔擦。”她的右腿也被按碎了。
柏琼背对着她，看样子是打算彻底袖手旁观了。
为什么？她那么爱他，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难道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在骗她？
“好，我说。”刑樱倒吸一口冷气，寒颤开口。
他们要真相，那她就告诉他们。
“柏琼哥哥灭了腾蛇族后，我因为嫉妒，偷偷给青蔓下了蛊线。这些都是我偷偷干的，柏琼哥哥不知情。”
柏琼终于转过身，“我灭了腾蛇族？我为什么要灭腾蛇族！”
“我不知道……我是偷偷跟着你过去的，可能是因为他们阻止你和青蔓，你为了和她长相厮守，所以——”
“他怎么灭的？”青蔓冷冷开口。
腾蛇一族虽然隐世，却从来没有停止修炼。
就算腾蛇和凤皇正式开战，他们腾蛇也不见得会输，怎么可能连一个活口都没能逃出？
“中，中毒。”
“你说什么？”青蔓几乎以为自己是没听清中毒还是中蛊，可刑樱再次开口说的依旧是中毒二字。
“具体的我真的不清楚，我是偷偷跟过去的。”刑樱痛到面目扭曲，倒不像是在说假话，“你那些族人个个神情麻木，看着就像是中毒。若要做到那样大范围的下毒，只有你们腾蛇族自己人。”
自己人……腾蛇族出了叛徒？不，不可能……
青蔓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她按碎刑樱最后一只完好的腿，在痛呼声中，猛地扑向柏琼。
可柏琼逃得比她们所有人都要想的更快，更果决。
甚至连鸢栖梧的瞬移都没能追上他。
只抓住了几片打结的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