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一脚将南诏使者踢飞,冷冽目光扫过剩余三国使团。
然而整个寿宴,都是一片寂静。
正气歌还在人们耳边回荡。
寂静持续了许久,才忽然响起了山崩海啸的呼喊。
“我真的哭死,大人这是在替圣人立言啊,天地有正气...”
“大周良心啊,林大人!”
“这才是真正的国士无双,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亲眼目睹,幸甚幸甚!”
贩夫走卒、市井百姓,虽不能尽解其意...
但那股沛然莫御的正气、那份为国为民的担当,却深深感染了他们。
林默的名字,如同燎原之火,瞬间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
茶馆酒肆的说书人,立刻开始添油加醋地描绘林大人舌战秃驴、以儒破佛的传奇。
女帝亦陷入深深震撼。
再看向林默时,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
“千月,你怎么看待此人?”
姬千月很想回复一句我拿眼看啊。
这还用看吗?
妥妥的国士啊!
一个十八岁的三品高手,又引来浩然正气加身,什么概念?
他本身体质就极其非凡,再加上浩然正气温养,元神将一日千里。
她姬千月晋入一品时,元神可离体百里,达到百里境,已是世所罕见。
林默呢?
他儒武双修,,又能达到何等境地?
姬如月不知道,他没见过这种人。
他已经不是武夫之中的最强读书人,也不是读书人中的最强武夫。
同样三品,那完颜烈不是林默一招之敌。
同样读书,两位大儒温养一辈子的浩然正气都没他浓郁。
他是武夫中的至强武夫!读书人中的至圣文魁!
姬千月强压激动,微微躬身:
“此人在,是大周之福,是社稷之福!”
“国之重器,无过于此!”
“你对他的评价倒是挺高。”女帝微微挑眉。
姬千月心中一凛。
偷偷瞥了女帝一眼。
顿觉如芒在背,似有万千毒虫噬咬。
难道陛下...
姬千月再度躬身。
“陛下,若无赤子之心,断不可作此正气歌!”
女帝微微蹙眉。
“你在教朕做事?”
“臣...臣不敢。”
......
剩余三国使团,北蛮彻底沦为了背景板,使团成员个个面如死灰,连大气都不敢出。
林默那一刀,将他们劈怕了。
西域佛国人人如丧考妣,仍沉浸在彼岸莲台被毁的巨大打击中,难以回神。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突兀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南诏使团中,那位身材矮小面容精瘦、眼神却如毒蛇般阴冷的使者——毒士乌蒙,缓缓站起身。
脸上重新挂起了那标志性的阴笑。
“精彩!实在是精彩绝伦!”
“状元郎神威盖世,拳打北蛮猛虎,舌灿莲花破佛国妙法,引动浩然正气,令乌蒙叹为观止,五体投地!”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大周百官,直视林默目光:
“但武力可定乾坤,正气可慑鬼神,却未必能解这世间万般疑难,算尽这人心鬼蜮啊!”
他顿了顿,阴恻恻地笑道:
“乌某不才,在南诏有个小小的诨号,人称毒士。”
“倒也不是只会玩些毒虫蛇蚁的下作手段,平生所好,乃是博览群书,钻研这天地万物之理、人心变化之机、以及...算无遗策的推演之道!”
他缓步上前,走至大坪中央站定。
“久闻大周人杰地灵,文风鼎盛,状元郎更是学究天人,文曲下凡!”
“乌某心痒难耐,今日恰逢盛会,欲效仿前人,以这博学多才之名,向贵国的状元郎讨教一番!”
“不知状元郎可敢应战?”
“也让乌某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大周文华巅峰的风采?”
乌蒙说着,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物。
并非毒虫,也非兵器,而是一个尺许见方、通体由不知名墨玉打造的方形托盘。
托盘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极其细微、纵横交错的刻线。
“此物,名曰——万象推演盘。”
乌蒙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乃乌某穷尽心血,结合南疆古巫秘术以及中原易学所制。”
“它不演武,不斗法,专推世间万象之变局!”
“此盘可模拟:气候灾变、城池攻防、民心向背、朝堂党争、邦国外交,乃至奇物现世、疫病横行!”
“我家女王瞻仰林大人风采,特用传音蛊给乌某下了一条命令。”
“我与状元郎打个赌!”
“若是你能胜出,则南诏与大周十年内不会发生战争!”
“当然,你若失败,需要立即加入南诏,入女王麾下!”
“状元郎,可敢接下?”
乌蒙本就聪明绝顶之人,此时哪有收到什么传信蛊。
这赌斗,全是他临时起意。
毒士最擅长什么?
参考贾诩...
那就是——保命!
无论局势再乱,我自不动如山。
汉朝末年那种局势,贾诩都如同满级铁布衫一样,游刃有余,可见其厉害之处。
突然杀出来的林默,让乌蒙心中惊骇万分。
大周竟然出了如此人物。
就凭他刚刚那狠辣手段,若是他掌权,南诏绝无半点好果子吃。
索性不如赌上一把。
嬴,则此人归于南诏。
败,十年不战也无妨,且能离间大周君臣。
并且十年的战争,换一个林默,女帝会怎么想?
向璃书是怎么死的?
乌蒙心中冷笑连连。
又看向了女帝。
“陛下觉得如何?”
“准了!”女帝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陛下英明。”
乌蒙目光落在林默身上。
“状元郎,可...”
“我接了,怎么个赌法?”
“好好好!状元郎不愧是国士无双,说话就是痛快!”
“乌某欲与状元郎推演之局,便是——国运之战!”
“你我推演,若南诏和大周于南疆再启战端,三年之内,谁能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