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在希望基地,若是有任何需要宋家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众人连忙推辞,宋时砚也不勉强,话锋一转,又落回祈姩身上。
他微微垂眼,原本疏离清冷的音色,尾音不自觉地放柔,像是耐心诱哄着心爱的小姑娘。
“姩姩,祈叔和林姨一直都在盼着你回来。我还没来得及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他们。”
“祈叔前段时间刚做了个小手术,如果他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祈姩听到关于原主父母的消息,眸光轻闪,抬眼期期艾艾地望着宋时砚,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生病?为什么会生病?严不严重?”
宋时砚眉梢微动,冷白修长的手指撩起她垂落在脸颊边的软发,细心地别到耳后。
男人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女孩的耳廓,留下一点微凉的触感,温声安抚。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小手术,姩姩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又絮絮叨叨地和祈姩说起原主父母的近况。
说祈父手术后胃口好了些,祈母总是念叨着等找到祈姩了要给她做小时候爱吃的桂花糕……
祈姩听得入了神,从宋时砚的话中窥见了这一方小小的幸福。
不知道两人聊到了哪段儿时的往事,宋时砚低低地笑了一声,笑意很短暂,眉眼里漫上些许落寞。
“姩姩以前都是叫我时砚哥哥的,现在倒是生疏了。”
祈姩听出了到宋时砚话语间的失落,心底涌上几分愧疚。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宋时砚解释自己不是原主了,女孩抿了抿唇,略带迟疑地开口,“时……时砚哥哥。”
宋时砚的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抬手很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动作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一旁的吴舟和洛云初窝在角落嗑瓜子,洛云初凑到吴舟耳边,压低声音道。
“我真没想到,姩姩竟然就是宋指挥找了这么多年的小青梅,怪不得他今天反应那么大。”
吴舟看着不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人,啧啧两声,撞了撞洛云初的胳膊。
“完蛋了完蛋了,肆哥这是遇上劲敌了,看这架势,怕是要上演一出争妻大戏。”
洛云初和吴舟窝在那里说着悄悄话,褚良芳的关注点却全然不在这上头。
他坐在位子上,盯着前面那堆散落的高阶晶核,两眼放光,嘴里念念有词。
“发财了发财了,居然有这么多高阶晶核。”
容琦瞥了眼他那没出息的模样,冷冷道,“这些晶核是要和大家分的。”
褚良芳像是没听见似的,嘿嘿傻笑着,掰着手指头数晶核。
容琦扶额叹息,无奈地挪开目光,落在宋时砚身上。
她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看似温和,可一言一行都绝非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宋时砚和祈姩的对话,看似全程围着祈姩的心意转,以她为中心,实则每一句话都带着引导性。
祈姩心思单纯,顺着他的话头,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都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宋时砚不动声色地听着,偶尔轻声提问。
他就像温水煮青蛙,用温柔的表象做掩护,一步一步将祈姩重新纳入自己的掌控范围。
润物细无声,处处透着精心的布局。
宋时砚察觉到容琦审视的目光,非但不恼,反而朝她温和地点了点头。
眉眼间满是善意,仿佛只是单纯的感谢她照顾祈姩。
容琦心头一凛。
看来老大这次是真的遇上对手了。
卫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吴舟和洛云初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模样,心里的醋意翻江倒海。
刚才还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转头就和云初这么亲近,果然是三心二意的男人。
休息室里的几人各怀心思,直到周肆推门进来,喧闹的氛围才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到他身上。
周肆全然忽略掉,径直走到祈姩身边,略过一旁的宋时砚。
男人自然地牵起祈姩柔软的手,亲昵的按了按她的指腹,“姩姩,我们回家吧。”
祈姩下意识跟着起身,丝毫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妥。
宋时砚却伸手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祈姩回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休息室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众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这两个男人当场打起来。
宋时砚深知急不得,他松开手,神色从容,不疾不徐道:“姩姩,记得我们明天的约定,我等你。”
此话一出,吴舟和洛云初倒吸一口冷气。
这话听着也太暧昧了,简直像情人之间的邀约。
周肆的脸色黑了几分,敛眸看着宋时砚,连牵着祈姩的手都不自觉收紧。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抓狂。
祈姩: ..
啊啊啊不就是去看原主父母吗,怎么被他说的像偷情一样。
她怎么有种被当场抓包的窘迫,硬着头皮浅笑回应:“好,我会准时到的,明天见。”
话音刚落,祈姩就赶紧拉着周肆往外走,生怕再待一秒,这两个男人就要打起来。
褚良芳、吴舟也连忙跟上,一溜烟地离开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只剩下宋时砚、卫澜和洛云初。
洛云初看了眼卫澜,又看向宋时砚,面露难色。
容琦走到门口,回头对洛云初淡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就先一步离开。
洛云初走到宋时砚面前,低下头来,声音里满是歉意。
“指挥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祈姩就是您要找的人。”
卫澜和宋时砚都没跟她说过这件事,要是早知道,她肯定会多留意的,也不至于让祈姩在外面漂泊这么久。
宋时砚没有责怪洛云初的意思,摆了摆手,语调平和。
“我知道,云初,这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我特意交代卫澜不要声张,你不知道也正常。”
洛云初咬了咬唇,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因为私人情绪请假,已经耽误了不少工作,如今散心也够了,就正色道,“那我明天就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