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气,却一点都不会抱怨累,天赋也勤勉。

有时候训练太过,才会撒娇休息。

小师妹就像是上天派来温暖人的,给予了他平时从没有得到过的温柔。

就连师尊,也被她打动,把她当成了一个娇宠的女儿。

白挽祁不忍伤害小师妹,也许他只会祈求小师妹多看他一眼。

宁愿永远做她的大师兄。

如今他终于知道当初师尊的欲言又止。

他想默默守护的娇娇明月,真的要入旁人之怀了。

檀迦面色沉静,袖子下的骨节大手却轻轻攥住摩挲着那串漆黑的咒珠。

沾满了无限邪念,数不胜数。

他慢慢走出去,站在院子里,隔着不远的距离望着青年。

墨发绸服,眸如寒潭,悯看世人。

浑身都透着一股仙尊清冷。

“她想与不想,都随她,本尊依然会保护她。”

他缓缓阖眸,目光落在他手上拿来要给陆枝雪的梅果,语气不明。

“她被绑了那么多次,你还不能保护她。”

白挽祁失神了片刻,清透幽暗的眼眸才变得晦暗不明。

俊美的脸庞竟罕见地掠过几分无措与迷茫。

胸腔中迸发出一种庞大又复杂的情感,有自责,有懊恼和痛苦,还有几分眩晕。

是啊,他根本就保护不了小师妹,即使他已元婴,那又如何,他打不过魔尊,打不过暗地伺机的散修大能。

如果没有檀迦这一尊被世人敬佩的修士护着她。

她又能自在悠闲多久。

脑海好像又浮现刚刚男人为少女亲昵擦汗的模样。

小师妹怕疼容易哭。

每次哭了,湿润的睫毛都会黏成一团。

而刚刚檀迦便是轻轻为她擦拭,轻哄着她。

脑海中残存的画面是小师妹笑意盈盈倚靠着他的模样,缓慢地拉扯他的神识。

他嫉妒。

他痛苦怨恨自己不能很快就到化身,大乘期,现在的他,无法抵挡那些人。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袋子,喉结滚动,指尖好像要深陷进去。

回过神,目光却骤然撞进对方平淡的视线。

他忍不住轻声问,嗓音晦涩。

“师祖,小师妹她……当时有哭吗?”

是痛苦地哭,醒来后被清除记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呢。

檀迦眸色骤然一深。

长睫微落,白挽祁掩尽眼中情绪,喉间微涩:“是弟子多嘴了。”

他把梅果放在了凉亭桌上就转身离开了。

他纠结这个答案没用。

檀迦很强,小师妹有他保护不好吗?

他在失落什么。

可那只有道侣才会有的神魂烙印,压制炉鼎,必须得用这个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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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日当头,少女是被叽叽吵醒的。

叽叽也喜欢趴在她身上,但只会趴在软软的肚子上,支起上半个身子,竖起耳朵看着她。

“叽叽?”

陆枝雪坐起来,对它笑了笑:“师祖把你放出来了?”

兔子看到小美人的小脸一红,却点点头。

“小美人,这外面可比里面热闹多啦,秘境里真是太无聊了,外面每天都能看到人吵架?”

“吵架?”

陆枝雪慢吞吞用法术给自己换上衣裙,抿了抿唇瓣,眼眸微颤。

“你看到谁吵架了?”

难道是昨夜师祖入她的寝殿照顾她,被师尊看到了?

虽说这确实是有事,但与师祖亲近了那么多次,还因为体质的原因,和师祖有了过分的联系,她已经不会觉得唐突。

但师尊如果看到了,应该会觉得很怪吧。

叽叽本想说,但回想那个大坏蛋临走时幽深冷漠的一眼,顿时全身抖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