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我见到了那个匈奴太子,不,现在应该是叫匈奴单于。城门前,他的长刀指着我:“你果然不简单。你到底是谁。”我从他的手上救走了孟佐,跟他说:“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贾铭之。”】
「讲个笑话,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不行了,现在一看见他叫贾铭之我就气得脑瓜子疼。」
「我也。」
「@魏皇陵考古官方,给你们一个真心的建议,下次直播,直接把贾铭之的内容先说了吧,长痛不如短痛。」
「秦宇:我不想痛。」
到天幕上再次提起贾铭之,魏皇压抑的怒火才算好些。
尽管如此,他看着底下的人,依然是冷冰冰的,仿佛再看一群死人。
【那个匈奴太子指着我,骂我:“贾铭之,一听就是假名字,你是在欺负我不懂你们魏语吗。”哟,还知道这是假名字呢,看起来智商还不算太低。】
「……」
「是谁被内涵了我不说。」
「秦苏这句话直接内涵了两千年的人。」
「那也没有人会像他一样,披着马甲干芳名远扬的活,本人做遗臭万年的事。」
「贾铭之出来之后,他的超话全是破防的人。」
【这边我们在努力抗击匈奴,另外一边,君父传来旨意,痛斥孟佐违抗圣令,徇私舞弊,要将他押解下牢。副将跟前来的内侍起了冲突。我到的时候,孟佐还在营帐里面跟那群人试图说理,见到我,那群人也是一个劲地趾高气昂,说什么陛下让我自刎,一直到长剑抹了他们的脖子,营帐里面才算消停。】
【营帐里面众人目瞪口呆,我冷着声音:“匈奴南下,王将军孟老将军远在咸阳城,长城只有孟将军,君父就算是要孟将军死,也绝不会是在这个时间。这群人竟然敢假传圣旨,下次,再有人说君父传令,不需要接待,不必听内容,直接砍头。一切后果孤担着。”】
【最好别让我知道这个假传圣旨的是哪个王八羔子,要我自刎谢罪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匈奴南下的时候处死孟佐,呵!】
「秦亥:大胆竟然敢说我是王八羔子。」
「不对,要弄死孟佐的应该是秦高才对。」
「不是,是所有公子都需要弄死秦苏和孟佐,秦苏是长公子,只要他回咸阳城,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个皇帝,孟佐手握重兵,侄子还跟秦苏关系好,肯定会帮秦苏,其他公子想要上位,就必须除掉秦苏和孟家人。」
所有公子。
魏皇看着天幕上的字,冷冷一笑。
秦苏瞅一眼君父的眼神,顿时觉得杀意太大了,那种眼神,给他感觉就是在课堂上睡觉的时候班主任站在你面前,而你正好醒了。
太可怕了。
【九月底,君父驾崩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
【王定传来消息,赵齐和李通古拿出君父的遗诏,说是立二十公子秦亥为太子。秦亥太过年幼,前面的十几位公子都不同意,纷纷起兵造反,后面的公子,母族势力大的,也各自起义,想要挣一挣这个皇位。】
「丞相,你糊涂啊,赵齐那就是妥妥一个小人。」
「每次看到篡位的事情,都觉得很荒唐。」
「所以秦苏这个时候被匈奴那边的事情拖住了对吧,不然早收拾这群弟弟们了。」
「这个可能是的。」
二十多个公子全都反了。
魏皇深呼吸一口气,看到天幕上说出了秦亥的齿序,更是气得脑瓜疼。
这个时候,这个小孩还没出生呢。
不过魏皇想到最近宫里的一个怀孕的胡人,如果她这一胎是个男孩,那就是肯定是这个秦亥无疑了。
还有赵齐、李通古。
从天幕上听到名字的时候,赵齐跟李通古就直接梗住,纷纷站出来跪在地上。
秦苏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君父脾气很好,毕竟有人当他面骂他暴君他都不甚在意,但是现在,秦苏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羽林卫走过来,魏皇指着身边所有跪下的内侍,声音冷冽:“拖下去,全部杖毙。”
赵齐也在其中。
“陛下饶命,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的,一定是有误会的。”
“陛下饶命,奴婢冤枉啊。”
秦苏坐在位子上,耳边全是内侍的哭喊求饶。
赵齐是君父很喜欢的一个人,字写的好看,也很懂君父的心思,之前在章台宫读《魏律》时,君父无数次夸赞赵齐。
秦苏愣愣地看着所有今日在场的所有内侍都被拖下去,羽林卫为了防止他们吵到贵人的耳朵,还捂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发出声音。
秦苏:“……应该不至于死这么多人吧,把赵齐杖毙……不就好了?”
魏皇看一眼怔住的秦苏,道:“秦苏,为帝者不可心慈手软。”
一句为帝者,差不多是告诉所有人,秦苏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
秦苏直接哽住,怔怔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宫里处罚有专门的地方,但是魏皇指着朝廷外,在所有人都能看得见的地方,声音冷冽:“就在这里,杖毙!”
板子打在人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内侍被绑着压着,嘴被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一句一句不成调的哭声像响雷一样,把秦苏从前受到的二十多年的道德素质教育劈个粉碎。
李通古跪在中央,额头上是细密的冷汗,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脚上也不知道是雪进了鞋子还是咋地,冰凉凉的。
天幕还在继续宣判魏皇的身后事:
【王定还转述了何约秋的推测,说君父至少死了半月有余,只是——只是有人用鲍鱼掩盖了君父的尸臭!】
「唉,秦苏,你有没有后悔呢。」
「六月份秦苏要是跟魏皇见一面,说不定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我一整个爆哭,我不敢想。」
「而且史书上说,魏皇一离开长城之后,就病倒了,突如其来就病倒了。」
「合理怀疑是心病。」
「哇,那秦苏岂不是……」
「魏皇如果真的是因为秦苏才病倒的,我的天,秦苏余生都会后悔的。」
「这对父子,真的太好哭了。」
秦苏:你别哭啊,你要是哭了我也忍不住哭了怎么办。
身后内侍连续不成调的哭声还在继续,秦苏听得头皮发麻,想着要不要去找个术士做一下法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