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在指挥部里调出了系统面板。
“系统，统计我至今为止累计消耗的能源点总额。”
【正在统计……】
【宿主累计消耗能源点：3,252,300点。】
三百万……
距离解锁空军那一千万的目标，还差三分之二。
周淮安关掉面板，走出了钟楼。
龙战早已在下面等候。
“走，去看看我们最贵的那个大家伙。”
两人带着一队警卫，来到了那座刚刚拔地而起的巨塔之下。
站在这座高达三十九米、通体由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庞然大物脚下，人渺小得如同蝼蚁。三米多厚的墙壁冰冷而粗糙，上面甚至看不到一丝接缝。
一座足以抵御重磅航弹轰炸的巨大防爆钢门缓缓打开。
两人走了进去。
塔的内部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空间，声音在这里产生了巨大的回响。
“长官，这座‘天锤’防空塔，不仅仅是一个炮台。”龙战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它的内部，足以容纳超过一万名平民在空袭中避难。在战时，可以轻松驻扎我们整个防空团和野战医院。”
他们没有走楼梯，而是直接走进了一部巨大的工业电梯，专门用于运输弹药和人员。
电梯沉重地上升。
透过电梯的栅格门，可以看到每一层的景象。中层是堆积如山的弹药箱和备用炮管。再往上是刚刚进驻的“雷神之眼”防空团指挥和火控中心，技术兵们正在紧张地调试着“维尔茨堡”雷达的设备。
周淮安记得二战历史中，在柏林，三座这样的巨塔，组成了帝国首都最后的防空屏障。它们击落了数不清的盟军轰炸机。甚至在战争的最后，当苏军的坦克攻入市区时，它们还将128毫米的高炮放平，充当反坦克炮台。一炮下去，任何型号的T-34，都会变成一堆零件。
这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巨塔！
“叮。”
电梯抵达了顶层。
当他们走出电梯踏上那片开阔的露天炮台时，凛冽的江风夹杂着远处战场的硝烟味扑面而来。
四座狰狞的钢铁造物分立在炮台的四个角。
每一座都是由两根长达七米的128毫米炮管组成的双联装Flak 40高射炮！炮身在晨光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巨大的炮闩和复杂的液压装置充满了暴力美学。
周淮安走到炮台的边缘，扶着厚重的女儿墙向下望去。
从这个制高点，整个赛马场基地，连同外围正在修建的防御工事都尽收眼底。
两万六千人的钢铁军团，正在他的脚下，展现出勃勃的生机。
沪城卫戍司令部，作战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喜悦。
巨大的沙盘上，那艘代表着“出云号”的精致模型已被顾上将亲手拿掉，随意地丢在一边。
“哈哈哈！好！好啊！”独眼的白上将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炸得好！沉得好！总算是为我们那些惨死在舰炮下的弟兄们，出了一口恶气！”
他猛地转身，对着顾上将一个立正。
“总座！我请战！‘出云号’一沉，鬼子的海上支援就断了大半！现在正是他们军心动摇、防线最脆弱的时候！我请求，立刻下令全线总攻！把我们所有的预备队都压上去！一鼓作-气，拿下虹口！”
然而，那个一直沉默的、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文士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白将军，稍安勿躁。”他的声音让狂热的气氛冷却了几分，“‘出云号’虽沉，但虹口的工事还在。鬼子剩下的那几千海军陆战队都是困兽。我们现在强攻，依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顾上将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越过争论的两人，落在了会议桌末席那两个从今天一早回来后就一言不发的年轻人身上。
程峰和赵立言。
“说说吧。”顾上将的声音很平静，“你们两个，是唯一和他们有过‘亲密接触’的人。”
程峰立刻站了起来，他的立场与白上将如出一辙。
“报告总座！我认为，我们不仅要总攻，更应该立刻派人，再次接触那支部队！”他的声音激动，“他们的实力远超我们的想象！只要能说服他们与我们里应-外合……拿下虹口，易如反掌！”
“我反对。”
赵立言扶了扶眼镜，冷静地开口。
“总座，诸位将军。”他环视了一圈，“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支部队到底算是谁的人，从哪里来，目的又是什么。一支不遵号令、不服调遣的私人武装，就这样盘踞在沪城之侧……”
他看着程峰，一字一顿地说道。
“党国的心腹之地，岂容他人酣睡？”
“你！”程峰怒目而视。
“好了。”顾上将再次制止了争吵。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
拉拢？还是提防？
这是一个足以决定沪城，乃至整个大夏未来命运的抉择。
就在作战室内争论不休之际，一个机要参谋拿着一份刚刚译出的电文快步走了进来。
“总座，金陵，最高密电。”
顾上将接过电文，只看了一眼，眼神便凝重起来。
他将那张薄薄的纸递给了程峰和赵立-言。
电文的行文带着一股独属于金陵那位最高领袖的个人风格。
“……该部既系炎黄血脉，义击强寇，功在社稷。当遣使慰问，晓以大义，示我诚意，以期收归国用。另，其来历成谜，部众庞杂，亦需详查背景，慎防后患。可先予合作，观其行，察其人，徐图内部分化，以为我用……”
程峰看完，精神一振。
“总座！领袖英明！”他立刻说道，“这支部队虽来历不明，但观其行事，无论是锄奸还是杀敌，都证明了其枪口一致对外。只要能为我所用，就是一支奇兵！”
赵立言则扶了扶眼镜，冷静地补充道。
“领袖的指示很明确。‘收归国用’和‘确保掌控’是前提。在没有彻底摸清他们的底细之前，任何深度的合作都必须谨慎。”
顾上将收回电文，在烟灰缸里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他沉默了片刻，心中已有了决断。
顾上将走到地图前，指着那片还在流血的闸北战场。
“让三十六师顶上去，接替八十八师的阵地。告诉孙师长，继续对虹口保持压力，但不要再搞决死冲锋了。”
他又转向了自己的副官和程峰。
“程峰，你带上你的行动队，亲自去办这件事。”
“从苏州后勤总库，紧急调拨一批物资……就按照他们单子上写的那个数，一样都不要少！”
“把这份‘诚意’，给他们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