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麻了原以为自己已经开始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
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他们相处了好几天,朝夕与共,却对这个男人的过往和内心深处的痛苦,一无所知。
他们甚至还天真地以为可以用贡献点来打听一个NPC的家庭住址,补偿一下他的家人,来完成一个自我满足式的任务。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飞龙在天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土墙上,指关节瞬间血肉模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狗日的金人!”
他双眼赤红,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野兽的低吼。
其他玩家也都沉默了,有的低着头,有的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那股难以言喻的郁愤与悲凉,在飞龙在天和赢麻了的胸膛里翻涌、冲撞,最后化为一股滔天的怒火。
“狗日的金人!”
飞龙在天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土墙上,指关节瞬间血肉模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双眼赤红,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野兽的低吼。
其他玩家也都沉默了,有的低着头,有的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游戏……太他妈真了……”一个玩家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们原以为这只是一场沉浸感极强的游戏,死亡不过是下线重来,战斗的目的是为了贡献点和装备。
可郑十三一家的悲剧,像一把最锋利的尖刀,残忍地剖开了战争温情脉脉的面纱,将最血淋淋的现实甩在了他们脸上。
这不是游戏,这是国仇家恨,是生离死别。
“我明白了。”赢麻了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翻涌,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他转向飞龙在天和其他战团成员:
“都别愣着了,把咱们换的米面粮油给老乡留下。”
众人默默行动起来,将带来的物资一一搬进隔壁老妇人的院子。
“阿婆,这些您收下,分给村里人吧。”赢麻了对那老妇人说道,“我们……我们还有军务在身,先走了。”
老妇人抹着眼泪,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队伍转身,离开了郑家村。
回去的路上,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当他们再次回到扬州城,穿过那些欢庆的人群时,每个人的神情都与这座城市的氛围格格不入。
周围的喧嚣和喜悦,仿佛都变成了刺耳的噪音。
飞龙在天突然停下脚步,他看着帅府门口那些还在为兑换到一只烧鸡而欢呼的玩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赢麻了。”
“龙哥?”
“传我命令,战团所有成员,从现在开始,放弃一切个人兑换。”
飞龙在天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所有贡献点,全部集中起来,换军械,换装备,换一切能杀人的东西!”
“是!”赢麻了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在战团频道里下达了命令。
“还有。”飞龙在天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补充道,
“我们以后,专杀金狗,不死不休!”
“若是有受不了强度的玩家,可以退出。”
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是一个血淋淋的誓言。
从这一刻起,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这不再是一场游戏。
而是战争。
血债,必须血偿。
与此同时,扬州大捷的消息,插上翅膀,飞速传遍了江南江北。
镇江。
刘光站在江边,望着对岸扬州的方向,面色铁青。
斥候已经来回跑了三趟,每一趟带回来的消息,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洛尘不仅守住了扬州,还主动夜袭,以三千兵马大破金军数千,斩获无数。
完颜宗望狼狈西窜。
这一条条战报,每一个字都让他心如刀绞。
他派去接应李德裕的使者,被当成小丑一样晾在一边。
最后灰溜溜地跑了回来,把李德裕那句“不劳烦刘将军”的原话带到。
这哪里是拒绝,这分明是羞辱!
“废物!一群废物!”
“你们昨天晚上怎么不看得清楚一点。”
刘光一脚踹翻了身边的火盆,通红的炭火洒了一地,烫得他身边的亲兵连连后退。
他懊悔得捶胸顿足,连续几天都食不下咽。
一场天大的功劳,一场足以让他平步青云、名留青史的泼天富贵,就这么从他指缝间溜走了。
他不仅什么都没捞到,反而因为自己的畏缩和算计,彻底得罪了扬州城里那位新贵。
可以想见,当扬州大捷的奏报送到临安。
他刘光的名字,将会以一种多么可笑的方式,出现在皇帝和满朝文武的面前。
一个拥兵数万,却坐视友军被围,不敢渡江一战的缩头乌。
这个名号,他怕是背定了。
而与镇江的愁云惨雾不同。
江北其他战线的夏军各部,在收到消息后,无不军心大振。
纷纷派人给扬州送信庆贺。
自金军南下以来,夏军被打得节节败退,望风而逃,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股亡国之气。
皇帝跑了,朝廷散了,金人就像不可战胜的神魔,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摧毁。
抵抗,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可扬州这一战,就像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原来金人不是无敌的!
原来我们不是只能逃跑,也能打赢!
一时间,笼罩在江南上空的悲观绝望,被这突如其来的胜利冲淡了不少。
无数双眼睛,都开始望向扬州,望向那个叫洛尘的年轻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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