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对小鬼子的仇恨早已刻入了每个中国人的骨子里，童悦岚虽不能直接说出抗战会在五年后胜利的具体情况，却不假思索地就说出了上面这番话。
话毕，她的眼里隐隐有了泪意。
她真的好想将后世那个在南京大屠杀遇难者纪念馆内拍摄讽刺视频并大放厥词的男子，那位给汶川地震捐赠十万元，转眼间却给日本地震捐助百万元的台湾某女星以及其他那些数典忘祖之辈全都拉到这里来。
尤其是那个发表了许多美化日本、声称日本才是二战受害者言论的汉奸袁某某，那个否认南京大屠杀，坚称钓鱼岛应属于日本，甚至妄图为汪精卫平反的大汉奸马某某，若是他们都穿过来成为了小鬼子手下被虐杀之人，不知是否还能再说出那样厚颜无耻，彻底颠覆良知的话来。
老夫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童悦岚，眼里的光芒更盛了些，转瞬间却又染上了些许遗憾。
她没看错，这姑娘比她想象中的更好，只可惜，应该不是她现在正迫切想要找的人。
还是，再等等吧，要不，她放出风声再招一个人，或许很快就能吸引来她要找的人。
……
闸北一处民房内，老戴关好房门，打开刚收到的情报，展开看过后迅速点燃火柴将其在烟灰缸里烧掉，之后又将茶杯里剩下的茶水倒入其中，并用手指搅拌，确定再无一丝破绽后这才作罢。
沉思片刻后，他拎着一个菜篮走了出去。
“老戴，这时候出去买菜，是你家里要来客人吗？”
隔壁大婶正坐在门边择菜，见他出来，笑着打招呼道。
老戴也笑着应道：“钱嫂子，我这儿能有什么客人，就是太久没吃肉了，馋得厉害，打算去买一小块儿回来解解馋。”
一说到肉钱嫂子就沉默了，她家也好久没吃过肉了，还是老戴这样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好，还能挤出些钱来买肉。
老戴出去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便拎着篮子回转，篮子里多了一小条五花肉和一些青菜。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钱嫂子闻着隔壁飘出来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想要关上房门却又实在舍不得。
算了，闻着这味道吃饭也能更香一些。
刚一转头，钱嫂子瞥见从远处走来一人，这人个子不高，身材比较瘦削，穿着一条宽大的背带裤，头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
待那人走近些，钱嫂子看见鸭舌帽下那张颇为清秀的脸，忍不住撇了撇嘴，这男生女相的小赤佬莫不是长了个狗鼻子，隔壁老戴在这儿住了这么久，总共也就买过两三次肉，他居然每次都能闻着味道赶来。
还说是什么远房侄子，平日里也没见他过来。
见那“小赤佬”笑着冲自己点头，钱嫂子没好气地转过头，轻轻啐了一口，就好似他们将要吃的肉是从她身上割下来的一般。
林晓没有在意钱嫂子的臭脸，微笑着走到老戴家门前叩响了房门：“叔，我来看你了。”
只是刚一进屋，韩芸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老戴同志，有什么紧急任务，请指示。”她站直身子，压低声音问道。
“别急，先坐下来吃饭。”老戴指了指桌上已经摆好的饭菜，“边吃边聊。”
韩芸闻言身子放松了些，听话地坐了下来。
老戴夹起一块肉放到韩芸碗里，自己则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上级指示，让我们尽快查清楚一名叫做童悦岚的女子底细。
你要做的事情是想办法接近她，了解她进入程府的目的，若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必须第一时间汇报，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更不能轻举妄动。”
老戴说着将一张写着详细地址的小纸条交给韩芸，韩芸放下手里的筷子，快速将地址记下，随即熟稔地将纸条彻底毁尸灭迹。
“这次的任务不算困难，目标人物明面上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女校毕业后没多久便回了老家，几天前刚来到上海，机缘巧合下进了程府做工。
只是程府的情况比较复杂，你需要注意的是，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让第三人知道我们在调查此人，调查到的内容也不能泄露分毫，更不能贸然采取行动。”
韩芸腾地站起身，严肃而认真地低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好了，坐下吃饭吧，我可是专门多加了不少米，可不能饿着了我们的女侠。”老戴又夹了两块肉和一些菜到韩芸碗里。
韩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下手却毫不迟疑，拿起筷子夹了些菜放入口里，美美地咀嚼了几下后吞入肚里，竖起了大拇指：“老戴同志，您这手艺着实了得，抗战胜利后您若是开个饭馆，肯定是客似云来，至少我必定会天天来捧场。”
“开不开饭馆先不说，等抗战胜利后，我一定做上满满一桌好菜，请你，请同志们都来品尝。”老戴眼里闪过一丝憧憬，“我这手艺可是传自祖上，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那我肯定第一个赶来。”韩芸忙不迭地点头。
“对了，我记得你最大的愿望是上阵杀敌，真刀真枪地跟鬼子战斗，对吧？”
韩芸惊喜地抬头：“您的意思是……？”
“组织决定在这次任务完成后将你调离上海，具体去向暂时保密，或许会有机会上战场。
另外，今日后这个联络点就会废弃，你那边的任务有了进展后采用二号联络方式将信息传出，后续的指令会通过死信箱通知你。”
韩芸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音节，组织的纪律她懂，不该问的绝对不能问。
“这次任务跟你之前的行动任务不同，你也算是走到了明面上来，行动结束后你要在第一时间撤离上海。
这次的任务，组织上给你安排了新的名字和身份，相关资料放在了7号信箱里，以后你出门不用再女扮男装，之后也不用再来此处，我很快便会离开这里，下一次见面，说不定就是抗战胜利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