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将这句话翻译出来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团长也不再有任何动作,对于这种变态的畜生,做什么都再无意义,他轻蔑地看着面前的畜生,轻笑道:“小鬼子,你爷爷我就在下面等着你。不就是虐杀嘛,爷爷我也会,待我练练刀法,到时候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武藤依然轻笑着,手里的刀继续往下划去,将团长的左胸划开,露出里面的心脏,然后用刀轻轻一划,整个心脏都落在了他手里,捏了捏还在跳动的心脏,武藤对着已经咽气却依然瞪大双目的团长哈哈大笑起来。
一直守在旁边的鬼子兵端上一盆清水,武藤将心脏在里面轻轻涮洗一下,拿起来用刀割下一片,那鬼子兵又递上一个精致的食盒,武藤将那一片还在滴血的心脏放入其中蘸了蘸,然后塞入口中,闭上眼睛慢慢咀嚼起来,脸上竟然是一副享受的神情。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呆住了,翻译官后退一步,强行压下即将喷薄而出的恶心,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蹲着的战俘中好些人都发出了干呕的声音,随即便用手紧紧地捂住嘴。
武藤慢条斯理地将整个心脏一片片割下来喂入口中,全部吞下后,满意地看向齐齐低下头,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的战俘们,一挥手:“干活。”
几个鬼子兵上前粗暴地将死去的俘虏从木桩上解下来,拖到一旁扔到一个土坑里,随意地铲了些土盖在上面。
战俘们则在鬼子和伪军的监视下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他们被分成了好几队,每一队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所有人的行动路线都被严格限定,任何越界或者交谈行为都会遭到毒打,严重地会被当场打死。
排长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跟人一起合抬着一块大石头向前走去,前方是另一队负责搅拌混凝土的战俘。
走着走着,排长嘴唇轻轻蠕动了几下,随即一个趔趄往前迈出几步后摔倒在地,石头重重砸在地上后顺着斜坡滚落下来,他躲闪不及,石块边缘从他腿上狠狠擦过,鲜血瞬间浸湿了裤腿。
“八嘎。”一个鬼子兵快步冲了过来,一枪托砸在了他肩上,疼得他往后又翻滚了几下,这才挣扎着站起身来,对那鬼子兵鞠了个躬,也顾不得腿上和肩上的伤,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大石头前,咬牙跟同伴一起将其抬起来继续往前走去。
那鬼子兵四处扫视一圈,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埋头干活,没有任何异动,收起枪转头向另一处走去。
排长强忍着身上两处伤口带来的疼痛,眼里露出一丝喜意。
一个正努力搅拌着混凝土的战俘飞快抬头看了眼一瘸一拐走远的排长,随即又低下头,只是脑子里一直在琢磨他刚刚所说的那几句话。
……
兵工厂内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男子正埋着头对机床进行检修,从机床的损坏情况来看,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些都是因工人的蓄意破坏造成的,可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发现这一情况,压根没向一旁监视的日本人告发,只是不紧不慢地进行着修复和调试。
他叫李春林,35年6月在德国自费留学回来后被招进了太原兵工厂任技术工程师。
37年10月,兵工厂的技术工人刘贵福一行十六名技术工人逃离兵工厂前往延安前,他偶然知晓了此事,也曾动过跟他们一起走的念头,却因为父母的原因最终选择了放弃。
37年11月4日,阎锡山带着其核心技术人员团队撤离兵工厂时,他因不属于其嫡系而不在其列,在11月8日鬼子占领太原兵工厂时,被强制留了下来,从此便被困在了这里,到如今已经有三年半多的时间了。
如今别说离开太原,就连离开兵工厂外出都是无法想象的事,每天的活动范围只能局限在生产区域和住宿区域,进出都会被严格搜身。
作为专业的高级技术人员,李春林的待遇相较于普通工人要好上一些,他们一间房内住了三个人,另外两个跟他一样也是留学回来最后被困在这里的高级技术人员。一般的技术工人通常是五到六个人住一间房,而那些普通工人则是十到十二人挤在一间约莫十五平米的房间内。
若是当初他没有犹豫,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延安,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迫为鬼子生产武器,生产那些射向国民的罪恶的子弹。
轻轻地叹了口气,李春林再次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他没有其他反抗的方式和能力,只能采用这种消极怠工的方法,哪怕是少生产一粒子弹,或许便能少一个死在鬼子手下的战士或百姓。
六月的天有些闷热,李春林抬头擦汗,不经意间看到厂里的老工人刘伯一直看向他这边,见他抬头望去,立时隐晦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李春林微微一愣,又仔细看了一眼后,微微提高声音道:“我需要卡尺和手摇钻。”
一旁监视的日本人正想说话,刘伯举起手里的工具,大步向他这边走来,放下手里的工具,对那日本人微微弯了弯腰,转身便想要离开。
“等等,帮我将这里抬起来,我看看里面的情况。”李春林很自然地吩咐道。
那日本人扫了一眼两人,没有出声反对,刘伯将机器的一角抬起来,李春林弯下腰凑近仔细查看,那日本人正想走近一些,不远处的另一台机器发出了刺耳的噪音,他立时抬步走了过去。
刘伯抓紧时间,低声在李春林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李春林眼里迸射出惊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随即也压低声音问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你什么也不要做,就跟平时一样,当天晚上就安静地待在房间里。记得,一定要将左边的衣袖挽到胳膊处,右边的衣袖保持原状。行动当天我再通知你具体时间。”
“我可以告诉跟我住一个房间的那两个人吗?他们也早就想逃离这鬼地方了。”
刘伯严肃地摇摇头:“你不具备甄别能力,若他们符合要求,当天自然会跟你一起行动。”说完便起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李春林看着他的背影,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低下头继续之前的检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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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章节里鬼子生食人心的事确为发生在太原战俘营内的真实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