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火魔教上下一心,这一刻战意达到了顶峰,再加上焚仙谷相助,以及火魔炼狱阵的加持,此刻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肖处此时同样杀红了眼,心中那叫一个激动,率领一众弟子来回冲杀,毫无半点心慈手软之意!
而此时,柳千童虽然身负重伤,却尚未濒死。
正道联军的几位掌门头目赶紧与她会合,商议最后的出路。
虽然他们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甚至心底对柳千童恨之入骨,可眼下若不和她联手,自己的结局恐怕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现在要怎么办?火魔炼狱阵太过恐怖,几乎汇聚了火魔教整个宗门之力,现在更有元婴强者坐镇,就算是我们联手,也撑不了多久!”
其中一位掌门抵御来袭的攻击,神情阴沉,沉声开口。
另有一人正在协助柳千童,全力运行灵力替她疗伤。
又是咳了几口鲜血之后,柳千童的气息才略微稳定下来,呼吸也总算顺畅了一些。
“陈之安杀了芷若,灵泉之心肯定也在他手里,他还将我们的计划全盘托出……今日之局,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柳千童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悔恨。
早知有今日,当初就该直接将陈之安斩草除根,哪还会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不是追悔的时候!再不想办法突围,我们三大门派,今日怕是都要折在这儿,变成他们的养料!”另一位掌门脸色难看至极,沉声说道。
他们已尝试过种种手段,可无一例外,在鸠魔天面前全都如纸糊般脆弱,一出手便被拍碎成渣,毫无作用。
否则,他们也不会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柳千童身上。
“生死存亡之际,两位也别再藏着掖着了,全力助我破阵,否则谁都活不成!”
柳千童话音一落,祭出一柄玉如意,同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如意之上。
瞬息之间,那玉如意便放大了数倍,连周围的空间都被扭曲,覆盖范围近千米之广!
“通神玉如意!你竟把它也带来了?!”
两位掌门一眼认出那灵宝,心中终于燃起几分希望,赶紧将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渡入柳千童体内。
他们心知肚明,以柳千童目前的状态,绝无可能单独驱动这件灵宝,若强行催动,甚至可能当场被反噬成灰!
可若柳千童死了,他们三派便全都没了指望!
“如意如意,顺我心意,万道归一,开!”
二位掌门见状,也毫不迟疑地学着柳千童那般咬破舌尖,各自喷出一口精血,一同灌注进通神玉如意中!
这一刻,玉如意体积再次暴涨,所散发的威能宛若能撼动天地,毁天灭地!
下一瞬,通神玉如意化作流光,径直朝大阵冲撞而去,所过之处,连周遭空间都被压得嗡嗡作响,仿佛要被硬生生碾碎!
轰!
一声惊天巨响席卷四方,方圆百里之地皆能听见!
火魔教的几座主峰仿佛都在晃动,山石震颤,声势骇人!
那原本坚不可摧的火魔炼狱阵,这一刻终于被轰出了一个缺口!
“退!”
脸色惨白的柳千童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收回已耗尽威能的玉如意,第一时间朝缺口处飞掠而出。
这是唯一的生机,一旦大阵完成修复,再想发起同等强度的攻击,绝无可能!
两位掌门亦紧随其后,三人一前一后飞出大阵,旋即分头遁逃,朝不同方向疾驰而去,不敢有丝毫停留!
临走之际,柳千童那道满是幽怨与歇斯底里的怒吼,仍在半空久久回荡:
“陈之安!本座与你不共戴天!!”
随着几位主将逃亡,剩下的正道联军再无斗志,纷纷作鸟兽散,四处溃逃!
然而,能逃出去的终究只是极少数,更多的正道弟子只能化作大阵血食,成为这座炼狱的养料。
短短一刻钟时间,这场浩劫便彻底落幕,断壁残垣遍地,尸横遍野!
但空气中却闻不到太多血腥味,所有血肉精华,全都被大阵吞噬得干干净净,丝毫未留。
“可恶,居然让于无天跑了!”
长老们重新汇聚,虽然大获全胜,但脸上依旧浮现出怒色。
谁能想到,于无天竟然是安插多年的卧底?这一次差点让整个火魔教毁于一旦!
不过,好在这场大战之后,总算将这颗隐藏最深的毒瘤彻底铲除。
对整个火魔教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此刻,众人看向陈之安的目光,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这个原本毫不起眼的记名弟子,如今却力挽狂澜,助宗门脱困,众人如何能不震惊?
一时间,纷纷有人上前吹捧、称赞,哪还有先前指责他是叛徒的嘴脸?
只是,陈之安对此毫不在意,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刚才那些人的态度,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这世间就是如此,强者为尊,弱肉强食。
你若弱小,就算再努力,再忠心,也没人会正眼看你。
若非他今日展现出足够的实力,这番功绩只怕早就被人夺了去,还会落个“死不足惜”的下场。
正思索间,一道虚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正是刘若妍!
她捂着伤口,脸色惨白,那一剑虽然贯穿胸口,但未伤及要害,自然死不了。
本是她的大喜之日,却最终变成一地鸡毛。所谓的夫君暴露出卧底身份,又被陈之安当众斩杀。
而那个曾经满眼是她、却被她看不起的少年,如今却已强大到让她都只能仰望的程度。
羞愧、悔恨,如潮水般席卷着刘若妍的内心。她几乎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才敢走上前来。
她自以为,陈之安心中仍有她的位置,两人或许还能有机会再续前缘。
“陈之安……我……我有话要说……”
她声音微颤,泪水早已止不住滑落。
在场之人无不知晓她的过往,但事关陈之安,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退到一旁,算是给两人留出空间。
“我也有话说,毕竟你的夫君死在我剑下,虽然他是宗门叛徒……”
陈之安冷声开口,打断她的话,语气冷漠至极,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是这样的,我对他从来就没有心动过,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啊……”
刘若妍连忙辩解,那副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模样,几可乱真。
只可惜,历经血与火的陈之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
“好一个‘从未心动’,好一个‘心里只有我’啊……”
陈之安的语气冷了下来,脸色也渐渐沉了下去。
“我猜,是于魁逼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