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的兄弟!”一名连长趴在木筏上,回头嘶吼:
“都给我冲!死也要死在岸上!”
“二连的兄弟,别让一连看扁了!给老子玩命划!”
“一排的兄弟!快!都给我跟上!”
河面上,一营的连、排长不断催促士兵加快速度。
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一时刻,在河岸上,早已收到命令的几名连、排长也纷纷下达命令:
“一连的兄弟,给我狠狠的打!”
“三排二班的兄弟,跟我上!”
“砰!砰!砰……!”
“突突突……!”
一时间,三营所有火力全开,轻、重机枪、步枪朝着对岸疯狂射击。
他们除了吸引日军的火力,也同时为了掩护冲上石桥的兄弟。
“炮兵连!开炮!开炮!”
炮兵连也没有闲着,一枚枚炮弹朝着对岸发射过去:
“轰!轰!轰……!”
炮弹划破夜空,带着尖锐的嘶鸣,砸向对岸日军阵地。
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光冲天,日军的几个火力点被砸中,瞬间哑火。
日军阵地上,炮兵小队长反应迅速,立即将炮兵一分为二。
一部分对着对岸以炮火疯狂还击,一部分对准河面,进行一轮又一轮的轰炸。
河面上,已然变成了修罗场。
近百只木筏和小船在弹雨中艰难前行,不断有船只被击中解体,也不断有士兵被子弹击中,或被炮弹震翻,落入水中。
水性好的士兵,落入水中后立刻奋力向对岸游去。
一些不习水性、受伤的士兵也没有放弃,他们或抓住散落地木头,或抓住从另一时空带过来的游泳圈,也朝着对岸奋力游去。
而那些重伤的士兵落入水中后,往往扑腾几下便沉入了冰冷的河底,只有一串气泡浮起,便再无踪迹。
一时间,鲜血染红了大片河水,残破的木板随处可见。
不多时,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第一批一营士兵终于靠近了对岸浅滩!
木筏上,一些士兵纷纷喊道:
“兄弟们,马上靠岸了,手榴弹!准备好!上岸就扔!”
不一会儿,一名士兵第一个跳下齐腰深的河水,端着轻机枪一边疯狂扫射一边踉跄着冲向河滩:
“兄弟们!上岸!杀鬼子!”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狗日的小鬼子!你爷爷我来了!”
“小鬼子,受死吧!”
“突突突……!”
一众士兵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纷纷跳下水,顶着迎面射来的子弹,疯狂地朝滩头冲去。
死就死吧,大不了返回原时空。
几乎同时,下游的二营一众士兵也冲上了滩头。
一名排长刚冲上滩头,立即趴在泥水里,声嘶力竭地喊着。
“建立阵地!火力掩护!”
只有如此,才能掩护后续部队登陆,扩大战果。
“突突突……!”
率先登陆的一众士兵迅速组织反击,拼命向日军阵地倾泻子弹,压制对方火力,以掩护后续部队登陆。
“快!”刚登上岸的一名连长立马掏出强光手电筒,朝敌军阵营射了过去:
“使用强光手电筒,对准鬼子的阵地,照瞎他们!”
话音刚落,数十道雪亮的光柱瞬间亮起,如同利剑一般直射日军阵地。
一道道强光骤然射出,射的日军睁不开眼:
“啊!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看不见敌军了!”
……。
在强光的照射下,一众日军前方皆是一片漆黑。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下意识躲避或胡乱射击。
顿时,日军阵地上的火力减弱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士兵冲上了对岸。
刚冲上对岸的二营长见已然站稳阵地,立即下达了一条命令:
“所有人,沿着河岸!向桥头进攻,压缩鬼子阵地!助三营过河。”
“砰!砰!砰……!”
“突突突……!”
在上游的一营营长刚登上滩头也立马下令:
“兄弟们!沿着河岸杀鬼子!”
“砰!砰!砰……!”
“突突突……!”
在两名营长的命令下,一营、二营一众士兵一个向右,一个向左沿着河岸向桥头方向同时发起了凶猛的攻击。
“炮兵延伸射击!掩护一营二营扩大战果!”
“轰!轰!轰……!”
正面,三营的佯攻也变成了真正的强攻!
“兄弟们,一营、二营的兄弟已经冲过去了,我们三营也不能落后,给我打!“
“突突突……!”
一众士兵冒着弹雨,在炮火的掩护下,不断向前推进。
这一刻,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异常激烈。
河岸沿线枪炮声、喊杀声、爆炸声震耳欲聋,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异常惨烈。
不多时,日军因三面受敌,又因兵力捉襟见肘,顾此失彼,防线开始动摇。
井川联队长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
他本以为,凭借大河天堑和坚固工事足以挡住对方。
却没想到,敌军居然多出了两千援军,兵分三路,对他三面夹击。
这支抗日武装火力凶猛就罢了,他想不明白,这多出的两千人又是哪里招募的。
“报告联队者阁下,左翼阵地已被敌军突破!请求支援!”
“报告联队长阁下!右翼伤亡惨重!请求支援!"
“联队长阁下!炮兵小队已伤亡过半,库存炮弹也即将告罄!小队请求弹药补充!”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井川联队长看着不断被压缩的防线,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和爆炸声,心中既愤怒又无奈:
“传令!全军交替掩护,向金台县方向撤退!”
虽心中不甘,但他心里清楚,一旦两翼的敌军彻底击穿防线,完成对桥头的合围,他的整个联队都将葬送于此。
阵地上,一众日军士兵收到命令后如蒙大赦,纷纷退出阵地。
一营、二营、三营的一众士兵见状,顿时士气大振,纷纷发起了冲锋:
“鬼子要跑!给我追!別让鬼子跑了!”
“兄弟们!鬼子垮了!冲啊!”
“杀啊……!”
在他们前方,一些日军伤兵本也想跟随撤退,奈何行动不便,只能咬牙求救:
“救我……等等我!”
然而,后面传来的喊杀声和枪声使得一些日军不敢轻易带上这些累赘。
“撤退!快!不要管他们了!”一名日军小队长厉声嘶吼,用手推开一名搀扶士兵的伤兵。
“可是!队……”
“执行命令!你想在这里与他一起玉碎吗?”
河对岸,周志良看着三营的一众士兵由石桥冲入对岸,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江,可以不用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