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雅已经泡在论坛整整两个小时。
她原本只是想点进去稍微看看就退出来，毕竟选拔在即，而且她被选上的希望很大，这种时候，训练比八卦重要。
但是兰雅一点进去之后，就看得有点忘我。
兰雅点开论坛输入明襄名字后，点击回车键，立即跳出来一大堆帖子。
她没有点进去，依稀看到和明襄名字绑定的还有「优生集训营」、「奇云军校」等字眼。
她知道明襄很年轻，她记得明襄检测时面板上显示的年龄，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一名奇云军校在读的学生。
帖子里还掺杂着一些爆料，她也停留几秒多看了几眼。
主要是今天比对模型得出的那个89败0 胜的结论让她感到震撼，她真没看懂。
兰雅捧着面板，从个人赛片段一路刷到考核最后一秒。
据说明襄刚入集训营的时候，入营考核成绩只是中等稍微偏上而已，好像还动了点小聪明利用了场景，不然初始排名更低。
但兰雅看到的结果，明襄在个人考核的时候成绩就已经追平了第一名。
兰雅想到技术部小言的提醒，又点开手环，看了一眼之前一起打赏金任务的老队友的群聊。
明襄果然是个人才，在集训营夺冠之后，把赏金猎人也搅得天翻地覆。
赏金猎人黄金榜前十名单上横空出世了一个叫「日入三个亿」的ID。
兰雅眉头跳了跳，花了几秒钟才消化刚刚自己获取的这些炸裂消息。
随后抬起头看了一眼角落里早就戴上头盔登入云端设备的明襄。
明襄拿到芯片后就直接投入了模拟战场。
兰雅这么一瞥，就看见明襄被虚拟人击杀的画面。
兰雅转头问吉屋：“明襄什么情况？”
兰雅刚刚刷论坛刷得太入神，甚至不知道技术部什么时候把芯片送上来的。
看来是有一段时间了。
毕竟技术部只需要在原有虚拟角色上简单修改初始数值，这比凭空创造一个新虚拟人物还是简单不少。
吉屋露出无奈的神色，指了指墙壁上比对系统的投影，然后打开手环给她发消息：她是不是受刺激了？
兰雅：“什么意思？”
吉屋：两个小时，死了108次。
平均一分多钟死一次的速度。
兰雅还没从刚刚论坛里刷到的消息带给她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要是没点开论坛，没看到一些自称明襄同学的爆料，兰雅也要和现在的吉屋一样怀疑对方是不是被刚刚比对结果刺激到了。
但现在她听到这个离谱的消息，居然很平静地接受了。
考核视频里的明襄看上去是个情绪极其稳定的人，她不太像是那种能被轻易刺激到的样子。
云端模拟战场上，明襄又被杀了一次。
兰雅亲眼看着她挣扎着爬起来，然后面无表情地投入下一局，脸上毫无情绪起伏，比和她对战的那个虚拟人物还像个虚拟人物。
果然，她就说她情绪很稳定，正常人被杀这么多次，就算只是云端虚拟战场，也早就需要心理治疗干预了。
兰雅：“或许这是她的一种特殊的训练方法？这小姑娘好像还挺有上进心的。”
兰雅把刚刚刷论坛的面板递给吉屋，屏幕还停留在她刚刚刷到的最后一个关于明襄的帖子。
吉屋接过去一脸疑惑地往上翻，他第一眼看到里面的消息的神情和兰雅一模一样。
挑着眉，满眼惊讶。
兰雅没关注吉屋的动作，她盯着明襄，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她感觉自己瞬间有点儿明白祁绛半年前为什么会死皮赖脸地发出那六封邀请函。
虽然说赏金猎人总部看实力多于潜力，但明襄绝对是一支最优的潜力股，按照她在比赛中表现出来的进步速度，买入这支股票，绝对收益不菲。
明襄是值得培养的，按照她表现出来的这种进步速度，虽然现在是垫底，但她敢把话放在这儿，半年之后，不说第一，明襄必定能在内部这群大佬里排进前三。
祁绛没有异能，但作为领导者，发掘了明襄这一点来说，眼光确实不错。
能把这一届优生集训营考核第一的学生挖过来，该说不说，确实有点牛啊。
………
明襄一次次爬起来继续。
现在她和虚拟人的角色好像对调了过来。
刚刚测试，除了最后那一下失败，之前一直是她占据上风。
她反复地把虚拟人揍倒在地，对方像丧尸一样，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然后又顽强的爬起来继续。
现在被揍的是她。
这种模式几乎和当初跟M的对局一模一样，从不可能中寻找可能，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
明襄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训练模式。
短时间内，要想实力碾压九阶觉醒者几乎是痴人说梦。
明襄并没有这么急功近利，她要的只是在选拔中胜出，而不是实力碾压对手。
战斗从来都不单单比的是武力，还有反应和策略。
这种战斗意识，同样需要持续的训练来保持。
………
兰雅等着明襄退出，他们训练室就这么一个云端设备，平常就她和吉屋两个人，到他们这种程度的觉醒者，已经不需要再继续题海战术。
他们更追求对局训练的质量，对手不能太弱，也不能像明襄要求的这样，他们的对手要旗鼓相当。
兰雅和吉屋各自分别有专门的虚拟陪练对象。
在将面板递给吉屋后，兰雅坐在沙发上，又捧着自己的手环刷了起来。
她刚看了一眼从前一起打赏金任务的老队友的聊天记录，又兴致勃勃地翻了起来。
直到第三个小时。
兰雅彻底麻了。
明襄在云端上已经待了整整三个小时，看情况，对方好像到现在也还没有要退出休息一下的意思。
兰雅和吉屋对视一眼，然后退出论坛页面，找出祁绛的联系方式。
兰雅：祁总，我们设备有点儿不够用。
祁绛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兰雅：新人太努力了，上去过之后就没下来过……
祁绛那边沉默了两秒：要几台？
兰雅在聊天框上打上三个字：两台吧。
明襄这么努力的样子，把他们两个衬托得像是两条咸鱼。
兰雅默默点击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