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对局第二十五分钟。
明襄的胸口被木质尖棍洞穿。
疼痛感席卷全身。
对战结束。
禁言模式解除。
对方的声音传来，“我承认，你有点儿厉害，不愧是论坛上说的「天才新人」，不过你看，这种投机取巧的对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依旧没有机会。”
“我知道。”
明襄知道她在配合自己，她没有恶意。
她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我在做的是努力拉近这种差距，来创造机会。”
………
一个小时后，选拔结束。
祁绛看着结果有些疑惑。
也不是别的，主要是有点儿……出乎意料。
他看到了其他区参与比赛另外两名新人的资料。
都比兰雅要强一点。
按理说，这一次兰雅应该是完全没戏。
但偏偏她还真就卡进了最后一个席位。
“他们上一次的考核选拔有视频吗？”祁绛顿了顿，“等等，新云端设备内部记录的参数也在你们管理范围内吧？他们最近训练的数据调取出来要多久？”
小言：“……”
她就是那个管理新设备的倒霉蛋。
原本以为今天选拔结束之后没什么大事，可以摸会儿鱼。
“所有吗？”
这个工作量有点儿大。
领导让你调取，不是只单单调取，还需要整理分类。
除了她入职第一年，祁绛就没找她要过这种东西，他一般都亲自去任务人的训练室亲自旁观。
所以这一阵的资料小言并没有特地整理和留存。
谁知道他今天突然抽风问起了这个。
小言感觉自己笑容有点儿僵硬，“我尽快。”
祁绛在两个小时之后拿到的视频。
期间他去训练室看了一眼兰雅。
兰雅和吉屋刚结束最后一场选拔赛，刚回到训练室。
祁绛视线往周围一扫。
角落里，早就退出来的明襄早就登入了云端，戴上头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泡在训练场里。
祁绛习惯了，明襄从第一天就这么自律。
他移开视线，最后在靠窗那一边顿住。
窗帘拉了一半，难怪他就说今天怎么感觉这里这么亮堂。
但最让他疑惑的是三台摆得整整齐齐的医疗舱。
每一台医疗舱旁边还有个方形小茶几，上面摆的不是咖啡饮料，也不是营养剂和面板。
而是洗漱用品。
他们直接把医疗舱当床用，把训练室当宿舍了？
“祁总？”
兰雅的声音让他拉回了思绪。
这不是重点。
今天兰雅突破了自己上一次的排名，成功获得内部任务名额，他是来祝贺的，顺便告知一些具体消息。
那边刚发到他手上来，他有必要详细转述一下。
内部任务的每一个环节都必须慎之又慎。
祁绛说完，刚好收到了小言的消息。
他起身，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明襄的方向。
回到办公室祁绛才打开小言发来的文件夹。
他原本想点开视频看一看，但下一秒，手指在文件夹图标上顿住了。
每一个视频下面都有训练时间。
几月几日几点几分，标注得明明白白。
他仔细看了一眼每个视频下面的时间记录。
有点不太对劲。
这个训练时间，第一天很正常的九点。
但是怎么到第二天开始，训练的开始时间变成凌晨四点了？
祁绛点开手环找到宿舍管理员的通讯录。
对方也疑惑：“好像他们这一周都没回宿舍，奇了怪了，也不知道上哪儿住了。”
祁绛想到了训练室里摆得整整齐齐的医疗舱。
他又联系了赏金任务定点医院的一个比较熟悉的医生：有空吗？
对方很快回复：怎么？
祁绛：医疗舱能躺正常人吗？
对方：能啊，可以快速恢复精力，但谁要这么做？这不是纯找虐嘛？
医生继续说：睡觉的八个小时就是用来休息的，用医疗舱，休息时间可以缩短到三到四个小时，那干活的时间不就多了吗？
祁绛看着这几行回复陷入沉思。
这一条消息直接解答了他所有的困惑。
这倒是有点儿像明襄会做的事情。
难怪，洗漱用品都被搬到了训练室。
跟新员工学的是吧。
祁绛关闭手环聊天页面放下手，身体往后靠。
他原本还觉得有点儿亏。
原本是想把明襄往文职方向——秘书、助手一类培养。
但是对方对战实力显然上限更高，不放进任务人里又有点儿浪费。
但是放进去吧，又多了一个培养成本，他保守估计，正式投入内部任务起码还得培养个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
期间工资还得照发。
他们临光市赏金猎人总部向来不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但是邀请函确实是他亲手发出的。
他确实不想错失这么一个人才。
可是今天，就在刚刚。
他猛然发现，把对方招揽进来，她带来的连锁效应，无意间可能直接填平了期间的培养成本。
再这样下去，甚至可能有剩余收益。
兰雅和吉屋在明襄的影响下，突然卷起来了。
从两个人最近的视频来看，比一周前都有进步，尽管不太明显。
他们利用了医疗舱，训练时间比别人多出好几个小时。
几个月大半年下来，这种差距就会越来越明显。
训练时间的多少和实力提升呈正相关的影响。
训练时间越多，意味着他们进步得比其余内部任务人的速度更快。
………
兰雅没有着急收拾东西，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儿训练上瘾了。
她又去云端上训练了一小会儿。
出来的时候，吉屋和明襄都在云端上。
咸鱼训练室陡然间转变成卷王的修罗场，她居然还有点儿不大适应。
兰雅原以为明襄今天在选拔赛上被其余觉醒者虐了，虐到心态崩溃，所以一回来就又一头扎进了云端训练场。
但是听小言说，对方好像赢了一把，是倒数第二啊。
她有些困惑，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明襄的情况。
结果发现，她此刻的战场上，对面那个虚拟人物怎么脸不大对劲。
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兰雅问小言：你给明襄创造新虚拟角色了？
小言：没有啊，你再仔细看看，那是枋高区的蒋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