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雅知道霄雀是近战选手。
兰雅让技术部加班加点做出来的比对模型，上面除了比对结果之外，对手的异能、等级和对战特点也一目了然。
兰雅没有错过前六名的资料。
霄雀应该是总部所有任务人里觉醒者中的近战天花板选手。
不过兰雅觉得自己坚持十分钟问题应该不算大。
她是风系觉醒者，抛开异能等级不谈，近战是有一定优势的。
风系以速度和反应见长。
霄雀是金系异能，她只需要留意对方的杀招，注意躲避就完全可以做到。
再加上，她们之间的差距本来就只有一个小阶级。
兰雅的优势远比明襄的多的多。
但事实是，她在第二招就被霄雀送出局。
兰雅自认已经足够小心谨慎。
她知道自己面对什么样的对手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
比如面对霄雀，那就应该保守为主，稳中求变。
兰雅等待着霄雀先出手，她再伺机寻找机会攻击对方相对的薄弱位置。
霄雀也确实先出手了。
兰雅觉得很奇怪，她感觉霄雀对自己好像没什么耐心。
霄雀今天和明襄前半个小时的对局，兰雅连一秒的画面都没错过。
画面里，霄雀明显在引导明襄攻击她，像那种学校里的格斗课老师。
用引导的方式，让学生的攻击落到最合适的位置。
兰雅想，这可是大师课，军校开的那点破工资可招不到九阶后期的觉醒者。
兰雅挡过了前三招，但很勉强，比之前的明襄也好不到哪去。
她没有找到最佳的下手机会，被霄雀预判到了位置，回头一脚，将她踹飞出局。
兰雅出局的时候瞄了一眼时间。
九点五十一分三十二秒。
难怪昨天对方说什么「一把可以」，答应得无比爽快。
加上她检测的那三十秒，也就过去了仅仅两分钟而已。
她果然还是把自己看高了，她完全浪费不到对方的时间。
两分钟的时间，也就够喝瓶营养剂的功夫……
兰雅取下头盔，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
她应该是没有退步的，所以是明襄又进步了。
她一直都知道明襄的进步速度很快，第二次选拔距离第一次才过去一周多的时间，她就已经从排名倒数第二爬到偏中段的位置。
现在距离第二次选拔才过去两天而已，她也是一分半钟被淘汰，自己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明襄进步这么快吗？
已经追平她的水平了？
兰雅眉头狂跳，转头看向明襄。
明襄原本想重新登入，时间还很充裕，说好的每天一个小时，她还有几分钟的时间。
足够她再训练个十局左右。
但她身后有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盯着她。
之前在希望高中第三十三分校的时候，她当时的班导乔珏跟她说过，在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足够强大的时候，不要轻易挑战和自己实力差距太大的高手。
容易心态崩溃。
道心崩塌会影响到之后实力的进阶。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兰雅，话痨兰姐今天像是被打自闭了一样，真有点「道心崩塌」那种感觉。
兰雅盯着明襄在发呆。
吉屋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兰雅回过神。
明襄举着头盔，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兰姐，你还想试试吗？”
兰雅摇摇头，她现在彻底认清了她和霄雀之间的差距，她还没到可以和对方切磋的地步。
她得先提高自己。
但兰雅的目光盯着明襄，有点儿像老鼠盯着一块美味的蛋糕，“你们约定的时间是每天上午九点到十点是吗？”
明襄点头。
“你们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要和虚拟人物训练吗？”
兰雅声音很严肃，这陌生的感觉，让站在她旁边的吉屋也忍不住皱眉。
不知道她道心有没有受损，兰雅是真被刺激到了。
明襄点头，这确实是她最近的训练流程。
只不过真人陪练对象从蒋鸢换成了霄雀。
兰雅想了想，“我们打一把吧，我们之前还没有切磋过。”
兰雅之前是觉得没必要，就像之前的她和吉屋。
她知道吉屋不如自己，尽管差距不大。
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切磋过，因为结果摆在这里，没有这个必要。
事实证明，吉屋每次选拔赛的排名都排在她后面。
但今天，她突然想和明襄切磋一把。
她太好奇刚刚的结果了。
她在霄雀手底下也只能坚持一分半，明襄同样是一分半。
她想看看明襄是不是已经可以和她打成平手。
明襄答应得很爽快。
虽然说她们现在是同事，但是在竞争任务名额的时候，也同样是对手。
明襄把林照发给她的文件夹转发到了群聊。
为了不错过黑云市那个内部任务的消息，明襄给群聊设置了置顶位置。
很方便。
她顺手就发过去了。
结果一秒的时间，文件夹被打开了两次。
她转头，兰雅和吉屋分别在两台云端设备前操作着。
五分钟之后，明襄和兰雅在云端上见面了。
兰雅和霄雀比试的那一局，霄雀甚至没给她留观察虚拟战场的时间。
“这真不是技术部的手笔？”
很精妙的设置，设计员应该设定了一个填空式的模型数据，抓取了进入场地的人的相关数据后，把模型填补完毕。
人物就能迅速生成。
应该挺复杂的。
“我花钱找了个大学生。”
“你还有这方面的人脉？”兰雅只是短暂的惊讶了一下，然后迅速给出建议：“去找祁总报销，我们作为任务人，训练是工作的一部分，工作上的花销都是可以报销的。”
吉屋没有登入，他把程序安装到云端后，就离开了那台设备，回来继续观战。
他过来就看到这幅画面，两个人居然在聊天。
不是说切磋的吗？
吉屋思绪刚到这儿，屏幕里的两个人聊着聊着就打了起来。
吉屋皱着眉，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两方交手的动作，大气不敢出。
太快了，兰雅本来就是风系，战斗中的速度一直都很快，明襄也很快。
他稍微眨一下眼睛，可能就错过了两人其中一次交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