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医术,能够自制一些小玩意儿倒是没什么稀奇,能制作琉璃也是我们早已知晓的,可你说他还能制作那个能听人心声的好东西?”
“重八,这些事可不能玩笑,一个人穷极一生能学会一样就很不错,他难道什么都会吗?还是说他真的是转世投胎,真的是天神下凡?”
“不可信,这种事情我是不会相信的,你怎么也开始信了?一本手册,还都是天书,还都写着济世救人的法子,哪个郎中愿意把吃饭的手艺给别人看?”
短短半个时辰,马皇后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疯狂质疑,最后变成不屑、冷笑。
听诊器之类的她明白,这些她早就从别人口中听过,可后面说的那些越来越玄乎,什么两块小小的铁片贴在人的心口,能够将雷电之力放在其中,使人死而复生;什么一根小小的木棍,针尖刺进人的身体里,立马就能让萎靡不振的人精神起来,能够保命!
甚至还说有个小管子,刺入身体就可以不知道疼痛,倘若有这种好东西,放在战场上岂不是所向披靡?士兵一针刺下去,就能无所畏惧,可笑。
“……”
面对马皇后的质疑,朱元璋并不恼怒,只是呆呆的盯着马皇后。
短暂的沉默,马皇后拧起眉头,她知道朱元璋的性格,若是假的,朱元璋绝不会沉默,会跟着一同分析。
只是这些太过于匪夷所思,马皇后轻笑摇头:“重八,要是真有这种妙人,那我还真得见一见了,等标儿回来,让他跟着标儿一同进宫吧。”
“老二在西安犯了事,咱要人带他回来,标儿非要亲自过去看看……”
说起这事,朱元璋跟着摇头叹气,语气中带着无奈:“仁爱是好事,但放在兄弟之间可不是什么好事,标儿还是太过于纵容他们。”
“标儿是老大,长兄如父!他去见一见老二也是好的,老二还是怕他的。”
“可……”
殿内飘出夫妻二人的闲聊,如同普通人家的父母一样,谈论着孩子之间的相处。
……
济世堂。
书房,密室。
又是每个月清点东西的时候,马秀将每一样东西只留下一份,多余的全部拿出来,再关上急救箱,等着它还能继续刷新。
由此,他也算是攒下来不小的家产,地下的密室扩了又扩,没想到还是有些放不下。
“自动除颤器、肾上腺素、急救手册、吗啡……啧,怎么老感觉少几个?”
马秀环顾密室两侧的架子,总觉得数量不对。
朱标确实做到了,他找到了密室,但没有允许任何人进入,只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做坏事便不允许任何人踏入,马秀之前设立的机关也没有被触动过。
可是,马秀自认记性不差,来来回回拿出来多少东西他是记得清楚的,但数来数去,还是少一些。
“难道是用完了?”
马秀拍拍脑袋,正琢磨着,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那是朱拾的暗号,遇到紧急的事情就会疯狂敲门。
等到马秀麻利的爬出暗室,恢复房间的一切,门已经从被敲动变成剧烈晃动。
砰。
未等马秀起身开门,门被人一脚踹开。
“你在干什么!?”
苏柔三两步冲过来,锐利的眼神四下张望,琼鼻微微扩张收缩,观察周围的变化:“你在干什么?你藏着什么了?”
马秀几乎是本能的看向书案,双手下意识的想要拍打膝盖上的灰尘,但这是没有前摆的直缀,手往下的一瞬,苏柔一个眼神横过来,马秀的手瞬间僵直在半空中。
“你藏什么?”
苏柔眯眼走向书案,一把扯起书案上的纸张。
下一刻,少女的俏脸泛红,难以置信的看着马秀,举起纸张上的图画,眼中竟有了些许惊慌。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
马秀藏在书房,怎么敲门都不开,苏柔好不容易闯进来,只是问了一句干什么,马秀就弓起身子,双手下意识往下摸,而在桌上摆着的,则是苏柔自己的画像。
这还不容易联想吗?
这还不容易猜出来吗?
马秀是个男人,朱拾也说过他喜欢自己。
一念及此,苏柔用力的摇摇头,想把这个离奇的想法甩出脑海。
不可能,马秀是读书人。
他画的或许是别人,何况他也没有……
“你画的,是我?”
最终,她还是举着画像询问。
偷偷画是真没别的原因,苏柔确实是长得好看,只是这会儿被发现了,马秀也有点儿尴尬,干咳地解释:“我那个,我是,咳咳,你听我解释,我那个吧……”
“呸!”
话音未落,苏柔突然啐了马秀一口。
马秀一脸茫然:“你干什么?”
“你真恶心,有辱斯文,你还自称是读书人。”
“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觉得你长得好看!”
“下流!”
啪。
马秀刚解释,耳光立马甩了过来,打的马秀一脸懵。
马秀两眼圆瞪,捂着脸立马来了火气:“你有病啊!我画了你怎么了?我是觉得你长得好看,这也有错!?”
“不知廉耻,伤风败俗,马秀,你真对不起你的一身医术,喜欢女人只需要开口即可,你……”
说了没几句,苏柔已是面色通红。
她从小是跟着朱标一同长大的,混迹在军营之中,那些当兵的可是什么都说,她自然也知道这些破事。
可听说是听说,见是没见过的,而今眼前的摆着的这一切,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呸!”
苏柔越想越觉得羞耻,骂人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三两步走到马秀面前,用力对着他的脸猛啐一口:“恶心,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