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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西戎国进犯

大乾西北部。

戈壁与草原交织的广袤土地上,是西戎国的疆域。

与蛮国以单一强势部族统领、各部相对松散的结构不同,西戎国虽是同样由游牧民族建立,却早已形成了较为集中的王权体制。

历经数代西戎王的整合,原本分散的数十个游牧部落被统一调度,凝聚成一股强大力量。

说起来,西戎与蛮国还颇有渊源,祖上本是同一片草原上迁徙的部落分支,只是千年之前因草场争夺而分裂,一部西迁占据戈壁边缘与绿洲,形成如今的西戎;一部东进扎根北方草原,发展为后来的蛮国。

虽常年互有摩擦,却也在面对大乾时,有着共同的扩张诉求。

自西戎王与蛮王耶律真达成共击大乾的盟约后,西戎国便立刻行动起来。

王庭的传令骑快马疾驰于各个部落领地,征召令一下,各部族皆不敢怠慢——毕竟能借蛮国之力劫掠富庶的大乾西北边境,对缺粮少物的西戎来说,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短短十余日,四十万西戎大军便在王庭附近的荒原上集结完毕。

他们身着鞣制的兽皮甲与粗制铁皮甲,手中兵器多为弯刀、短矛与牛角弓,与蛮军的长枪重骑风格迥异,却更显悍勇粗犷。

队伍中,除了骑兵与步兵,还拖拽着大量攻城器械——用坚硬胡杨木打造的撞车、裹着铁皮的云梯,甚至还有数十架简易的投石机,皆是西戎人耗费心血打造,专为攻破大乾西北边境的城池而备。

西戎王一身银色铠甲,骑在高大的骆驼背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麾下大军。

随着他一声令下,苍凉的牛角号声在荒原上响起,四十万大军如同迁徙的蝗群,浩浩荡荡地朝着大乾西北部边境进发。

马蹄踏碎戈壁的碎石,车轮碾过枯黄的草地,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一股肃杀之气,朝着大乾西北防线直扑而来。

........

玉门关。

雄踞于大乾西北部戈壁与绿洲的交界处,城墙由夯土与青石筑成,高逾三丈,宽可容三马并行,是大乾抵御西戎入侵的咽喉要道,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

作为西北边境最重要的关口,这里常年驻扎着五万边军,将士们枕戈待旦,日夜警惕着来自西戎草原的异动。

这日清晨,戈壁滩上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城墙上的士兵正搓着手巡视,忽然眼尖者发现远方尘烟滚滚,一队骑兵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城门口奔来。

他们身着西戎人的兽皮短甲,头束发辫,胯下战马也披着简陋的皮甲,模样与西戎骑兵别无二致。

“戒备!不明骑兵靠近!”

城墙上的校尉一声大喝,士兵们立刻弯弓搭箭,箭矢齐刷刷对准了来人。

隔着数百步远,骑兵队伍中传来一声焦急的大喊:“是自己人!快开门,有紧急军情禀报!”

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城墙上的士兵依旧不敢松懈,校尉冷声道。

“既是自己人,为何作西戎打扮?拿出信物来!”

带队的队长闻言,迅速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块玄铁令牌,高高举起:“这是镇西将军府的密探令牌,速速验看!”

城墙上的士兵放下弓箭,仔细打量,见那令牌正面刻着“镇西密探”四字,背面是大乾的龙纹印记,正是军中密探专用的信物。

校尉不敢耽搁,立刻下令:“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骑兵队伍一涌而入,刚进城,队长便一把扯掉头上的发辫,露出大乾士兵的发髻,急匆匆朝着将军府跑去。

片刻后,他便在议事厅见到了玉门关守关将军林业,单膝跪地,气喘吁吁道。

“将军!大事不好!西戎国大举入侵,四十万大军已过草原边境,正朝着玉门关杀来!”

“什么?!”

林业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

“四十万?西戎国竟一次出动如此多兵力?这是要踏平我西北防线啊!”

他深知西戎国力,往日南下劫掠最多不过十万之众,此次四十万大军倾巢而出,绝非寻常劫掠那么简单。

林业不敢有片刻怠慢,当即沉声道。

“来人!立刻草拟军情,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向陛下与兵部禀报,就说西戎四十万大军压境,玉门关危在旦夕,请求速速派兵增援!”

“是!”亲兵领命,转身便往外跑。

林业又看向麾下将领,语气凝重。

“传我将令,全军进入一级战备!

即刻召集所有将士,在校场集合,进行战斗动员!

加固城墙,备好滚石、擂木、火油,所有攻城器械全部架设到位,准备迎敌!”

“末将遵命!”

众将领齐声领命,快步离去传达命令。

一时间,玉门关内鼓声大作,号角齐鸣。

将士们纷纷拿起兵器,冲向城墙与校场,脸上虽有凝重,却无半分惧色——他们守关多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城中的老百姓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惊动,纷纷走出家门,看着往来奔忙的士兵,脸上满是担忧。

“这是要打仗了?听说是西戎的大军来了,有四十万呢!”

“四十万?咱们玉门关才五万守军,能守得住吗?”

“怕什么!有林将军在,有咱们的边军在,定能把西戎人打回去!”

“咱们也不能闲着,去帮着搬滚石、运粮草,给将士们搭把手!”

老百姓们纷纷响应,男人们扛起木料、搬运石块,妇人们则烧水做饭、缝制绷带,整个玉门关都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清楚,玉门关的安危关乎整个西北的命运——一旦玉门关丢失,西北部门户大开,西戎大军便能长驱直入,北方八郡将危在旦夕,整个大乾的边境都将陷入战火之中。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玉门关的城墙上,映出将士们坚毅的身影。

城墙上,滚石擂木堆积如山,火油弓箭准备就绪;

城下,老百姓们还在忙碌,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