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真看到远方山坡上骤然出现的西凉军,内心一咯噔。
没想到北燕城都快破了,竟会杀出这么一支援军!
他猛地抬手,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厉声下令。
“传令下去!攻城的军队立刻停止进攻,撤回大阵!先把这一支援军给我干掉!敢挡我蛮国大军者,一律斩尽杀绝!”
“呜呜——”
撤退的号角声在战场上空响起,正在攻城的蛮兵们虽有些不甘,但军令如山,纷纷从云梯上撤下,放弃了即将到手的城墙,潮水般朝着己方大阵退去。
他们动作迅速,在将领的呵斥与调度下,很快脱离了与守军的接触,重新集结成密集的编队。
耶律真目光扫过麾下大军,沉声道
“点齐二十万铁骑,随孤迎击援军!孤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坏孤大事!”
不多时,二十万蛮国铁骑便从六十万大军中分离出来,马蹄踏地的轰鸣如同闷雷滚动,尘土飞扬中,黑色的骑兵洪流朝着西凉军疾驰而去,气势汹汹,宛如要将一切吞噬。
西凉军阵前,典韦手持双铁戟,眯着眼打量着冲来的蛮军铁骑,粗声粗气地吐槽:“好家伙!这蛮兵跟蝗虫似的,一眼望不到头,怕是有二十万吧?”
旁边的许褚咧嘴一笑,接话:“人多又怎么样?一群没规矩的野人,在咱们眼里,跟砍瓜切菜没区别!”
赵云冷冷道:“蛮军虽众,却多是乌合之众,纪律松散,只需一阵冲击,便能将其击溃。”
三人虽惊叹于蛮军的数量,眼底却没有半分惧色,反而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在燃烧。
对于身经百战的他们来说,越多的敌人,越是让人兴奋。
叶云立于高头大马上,玄色龙纹战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目光扫过战场。
他抬手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冲来的蛮军,声音洪亮。
“西凉军将士听令!出击!
两万秦锐士打头阵,列阵推进,碾碎眼前的蛮军!
后方新兵紧随其后,稳固阵脚,协同作战!
今日,便让这些蛮夷知道,我西凉军的铁血锋芒!”
“杀!杀!杀!”
西凉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
两万秦锐士瞬间动了起来,他们身披三重玄铁甲,手持百炼长戟,步伐整齐划一,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朝着蛮军方向稳步推进。
后方的七万新兵也紧随其后,虽脸上还有些许紧张,却在老兵的带领下保持着队列。
蛮军的二十万铁骑奔腾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透着一股原始而野蛮的杀气。
西凉军的钢铁阵列稳步向前,长戟如林,寒芒闪烁,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双方大军如同两股势不可挡的洪流,距离在飞速缩短——五里、三里……
空气中的杀气越来越浓,连风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面对蛮军铁骑的冲击,西凉军方阵迅速做出应对——步兵对战骑兵,最忌阵型散乱,两万秦锐士与七万新兵迅速拆分,组成数十个相互衔接、互为犄角的密集方阵。
“咚!咚!咚!”
战鼓声在阵中响起,指引着每一个动作。
随着鼓声节奏,每个方阵前排的士兵齐齐半蹲,将手中厚重的铁盾稳稳扎在地上,盾牌与盾牌紧密相连,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屏障。
盾牌之后,第二排士兵手持丈八长矛,将矛尖从盾牌缝隙中斜刺而出,密密麻麻的矛尖如同一片钢铁森林,直指冲来的蛮骑。
方阵中后排,弓弩手们早已张弓搭箭,箭头寒光闪烁,在将领的号令下,纷纷将弓弩举过头顶,瞄准了急速逼近的蛮军骑兵。
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射出致命的箭雨。
数万蛮骑兵速度极快,马蹄踏地的轰鸣震得大地微微颤抖,他们嘶吼着,挥舞着弯刀。
如同黑色的洪流般朝着西凉军方阵猛冲而来,眼中满是嗜血的疯狂,想要凭借冲击力一举冲垮这看似单薄的步兵阵型。
“放箭!”
随着将领一声令下,战鼓声骤然变得急促。
“咻咻咻——!”
无数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般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朝着蛮军骑兵倾泻而下。
箭雨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瞬间笼罩了冲在最前面的蛮骑。
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在前列的蛮兵纷纷中箭倒地,有的被射中咽喉,当场毙命;
有的被射中战马,战马嘶鸣着摔倒,将背上的骑兵甩飞出去,随即被后面的骑兵践踏成肉泥。
一波箭雨过后,蛮军骑兵的冲击势头被稍稍遏制,但后续的骑兵依旧悍不畏死地往前冲,很快便冲到了方阵近前。
他们挥舞着弯刀,朝着钢铁盾牌砍去,“铛铛铛”的巨响不绝于耳,火花四溅,却只能在盾牌上留下一道道白痕,根本无法将其劈开。
就在蛮骑冲到盾牌前的瞬间,方阵中第二排的长矛手们猛地发力,将丈八长矛狠狠向前捅出。
“噗嗤、噗嗤....”
锋利的矛尖轻易刺穿了蛮骑的皮甲,有的刺穿了骑兵的胸膛,有的刺穿了战马的眼睛和脖颈。
秦锐士们更是悍勇,他们手持百炼长戟,在方阵中灵活穿梭,长戟或刺或挑或劈。
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走一条性命,如同死神般在蛮骑中收割着生命。
一个又一个方阵如同钢铁堡垒,牢牢挡住了蛮骑的冲击。
蛮骑兵们疯狂地想要冲垮阵型,试图从方阵缝隙中钻进去,却被长矛无情刺穿;
他们策马盘旋,想要寻找阵型薄弱点,却发现每个方阵都相互呼应,根本无从下手。
蛮军骑兵的第一波冲击,不仅没有冲垮西凉军的阵型,反而自身损失惨重。
荒原上,到处是倒毙的战马和蛮兵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
原本气势汹汹的蛮骑洪流,在西凉军严密的方阵面前,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